章509 辯論

  我轉過頭看著她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什麼叫殺人有錯嗎？無論什麼情況，殺人都是錯的！什麼叫將功補過？如果你想立功，那就找一個不需要有過的方法去立！研究有很多方法，根本沒有必要用殺人！」

  說完，我再次望向魏瓊。

  「還有你！你剛才說什麼只要結果是好的，目的是什麼無所謂。那我問問你，宜江集團的老頭子到底為什麼建學校？」

  「他覺得可以利用一種暗世界的孢子吸收年輕人的精氣，再利用精氣來返老還童、延年益壽。」魏瓊很直接地回答道。

  「好，那你再告訴我，這種方法對那些小孩有沒有危害？」我質問道。

  「危害肯定是有的，如果單獨一個小孩，那危害可能是致命的，但對於一整個學校的學生來說，這種危害就微乎其微了，我們會對損傷進行適當的控制，絕對不會讓小孩子喪命。」

  「是嗎？那你怎麼解釋我們去的那個村學校，好幾個學生接連死亡的事？這難道不是你們害的？」我繼續問。

  「這一點我承認是我沒有想到的。老頭子跟我們說過，血太歲會讓人走霉運。我一開始只是覺得，所謂走霉運不過是因為孢子對人的神經系統進行了過度干擾，導致人的神經系統出現異常，自身免疫力下降，從而容易感染疾病，所以造成了一種走霉運的假象。基於這一點，我們在建學校，施用血太歲的時候特意進行了控制，也給學生們安排了提高免疫力的營養午餐。但是，還是有一些讓我們難以解釋的情況會發生，這也一度讓我懷疑，運氣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這也是我們希望你能加入宜江集團的原因之一，如何找到玄學的本源，通過科學的方法來解讀玄學，這是一項絕對有意義的事業！」

  「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什麼玄學事業，我只想問你，高建民那老頭子建慈善學校是不是害死了很多小孩？」

  「是，確實有一些小孩意外身亡了，也有一些得了慢性疾病，但更多的孩子卻因此得到受教育的機會，這對他們將來的人生會有著非常積極的影響，這一點是你不能否認的！」魏瓊繼續辯論道。

  「積極的影響？去學校上學就是有積極的影響嗎？在家種地就不能活好一輩子了？是，我承認學習很重要，但是你不能因為學習重要，就讓那些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這就相當於你們在用所謂的『受教育的機會』來買那些小孩的健康和生命，他們是被迫做這筆交易的，而且根本不知情，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可能會生病，可能會送命，你覺得他們還會去上學嗎？你們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你們是在詐騙！」我反駁道。

  魏瓊沒有再開口辯駁，而是微笑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她才看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想要說服你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你說得也確實沒錯，在學校這件事上，高老頭的做法是不對的，這件事上不存在功過一說，如果那些孩子知道來上學的後果，他們是不可能來的，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為了滿足一個邪惡老頭的貪慾。所以，你的話我沒辦法反駁，你是對的，這件事上，我贊同你的看法。」

  我聽後頓時一愣。本來我已經做好了繼續和她辯論的準備，可對方卻接受了我的觀點，這讓我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不過我並沒有放鬆警惕，毫無疑問，這個魏瓊絕對還在打其他的算盤。

  事實也和我猜測的一樣，在稍作停頓之後，魏瓊繼續對我說道：「關於高建民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暫時把它放到一邊，因為我要和你談的事情和高建民無關。」

  「怎麼個無關法？他是你們的金主！做什麼研究都需要經費，沒有高建民這個金主，你能找到誰給你們投資這麼多錢，在深山、荒漠裡建實驗基地？找國家嗎？申請專利嗎？」我連續問著。

  「找國家申請專利什麼的肯定是不行的，因為我們的做法在很多人看來都是違背道德的。」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我嘲諷道。

  不過魏瓊並不介意我的態度，她沖我微笑著繼續道：「所以嘛，在你眼裡我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甚至該被千刀萬剮。我相信和你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也有很多很多，這也是我們的研究始終不能光明正大的原因。」

  「你們不是不能光明正大，是壓根就該停下來！長生不老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你們只是在增加無謂的死亡！」我道。

  「我知道，我很清楚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長生不老的方法，任何生物都沒辦法改變自身的規律，但是有一點是你也不能否認的，我確實做到了讓人返老還童，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魏瓊道。

  「但是這種返老還童就是用壽命換青春，根本沒有意義！」我繼續辯論道。

  「是，目前來說是沒意義的，但並不代表著以後也沒意義，根據目前的研究進度，只要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就能解決這個副作用，真正實現返老還童這個目標了！而且我絕對不會把我的研究變成滿足高老頭私慾的東西，我會把它公布出來，讓全世界的人都能享有這份福利，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那意味著全人類的壽命都會提高50、甚至100歲！還不止是壽命，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找到了二十幾種疾病的治療方法，雖然還有一些副作用，但假以時日，這些副作用都會被克服，相信總有一天，疾病將永遠不會成為威脅人類生命的東西。即使這樣，你還是覺得我們的研究是個作惡嗎？」魏瓊反問我道。

  「但是，你們的研究是在殺人，還有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被你們變成了怪物！這跟高老頭用小孩給自己續命有什麼差別？」我繼續堅持道。

  「當然有差別！」魏瓊言辭堅決地說道：「醫學的進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伴隨著犧牲與死亡，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治病。所有參與實驗的人都不同程度患有非常嚴重的疾病，參與實驗，他們會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參與，他們只能等死。還有你說的那個村子，因為村裡的水含有放射性物質，他們全村都患有基因疾病，很難活過40歲，我們的實驗就是希望能把他們的病根除。只是我們的技術還不完善，而時間又不允許我們用保守的方式進行研究，所以我們只能冒著死亡的風險進行藥物、技術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