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46 委婉拒絕

  「那關於最後的那首詩，是什麼來著？」孫峰朝我問。

  「地天泰！」我道。

  「對，地天泰，少的就是這一句詩。胡先生這些年也一直都在托人打聽這些詩的消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有關地天泰的詩？」孫峰繼續問道。

  「地天泰……」胡聖年皺著眉似乎在回想著什麼，過了一會他忽然一拍大腿，略有些激動地說：「我想起來了！上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沒和我說太多五行八卦的事，而且你當時也不知道具體差了幾首詩，所以我就把我收集全的詩都給你了，這個事我就沒想起來。現在你一提，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早年間我在雲南參加過一個周易研修會，當時我遇到了一個奇人，那個人是個老中醫，他配藥的秘方口訣都能和周易八卦聯繫到一起，他當時給我們舉了個例子，舉的就是地天泰，我印象非常深刻！」

  雲南，老中醫，該不會這麼巧吧？

  我聽到胡聖年說的話，立刻聯想到了幾天前剛剛認識的那個魏世宏。於是我立刻接話問道：「那個老中醫，是不是華順堂的杜鵬程？」

  「對！就是杜先生！你也認識他？」胡聖年驚訝地問。

  「不認識，但是聽人說起過！還是說秘方的事吧！他當時舉的例子是詩嗎？」我忙問。

  「不算是詩，更像是一個口訣，很長，但是很押韻，裡面也透著周易八卦的深意。我當時聽了印象挺深的，不過我對醫學並沒有多大興趣，所以也沒特意去記那個口訣。現在想起來，那個口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算是一首長詩了。」胡聖年道。

  「那您現在和那位杜先生還有聯繫嗎？」孫峰立刻接話問道。

  「這我就得找人問問了，畢竟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們如果不著急的話，我找朋友打聽打聽。」

  「您先打聽，我們在這等著。」孫峰道。

  「好，那我現在就問。」胡聖年答應著，之後也沒迴避我們，就在客廳這裡拿電話開始找朋友，詢問杜鵬程的聯繫方式。

  沒用多久，胡聖年就問到了杜鵬程現在的電話號碼。他告訴了我們一聲，之後便開著手機揚聲器，給杜鵬程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您是華順堂的杜醫生嗎？」胡聖年問。

  「是我，您是哪位啊？」

  「在下胡聖年。」胡聖年自報家門。

  「哦！哦哦哦，是周易研究協會的胡會長嗎？」

  「是我是我，您老就別跟我這麼客氣了，叫我小胡就行了。」

  「豈敢豈敢，胡會長在周易研究這方面絕對領先我太多太多了，我是要向您多學習的，怎麼敢叫您小胡呢。」

  「杜先生太客氣了，所謂術業有專攻，您在中醫學方面的獨到見解才讓我們大開眼界，我應該向您學習才是。」胡聖年客套道。

  電話那頭杜鵬程笑了笑，也就沒在繼續寒暄下去，而是轉奔主題問道：「不知道胡會長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這個老頭打電話了？」

  「哦，是這樣的。我家裡來了幾個朋友，他們對八卦詩非常感興趣。我記得早前年，在昆明的那次研修會上，您跟我們介紹過一個根據五行八卦得來的中醫藥方口訣，我覺得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詩，所以就想著給您打個電話，看看您能不能那個口訣告訴我一下，好讓我們這幾個朋友來一起研讀研讀。」胡聖年說。

  「原來是這樣啊。唉，按說胡會長找我要一個中醫口訣，我是萬萬不敢推辭的，而且一個口訣也不算什麼寶貝，自然是應該告訴您的。可是您也知道，人一上了歲數啊，這記性就變差了，早些年還能背下來的口訣，現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這口訣沒有文字記錄嗎？」胡聖年打斷道。

  「文字記錄本來是有的，但是前幾年，我的一個徒弟把我所有的秘藥配方都拿走了，口訣的文字記錄也一起都丟了。所以這個忙，恐怕我是愛莫能助了。」杜鵬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一字半句的都想不起來了嗎？」胡聖年不死心地問。

  「一字半句的倒是能想起來，但口訣這東西的妙處並不在於字面含義，而是整句看下來之後，從詩句之中體會隱藏在其中的隱喻。所以啊，一字半句的口訣就算告訴您，恐怕您也研究不出來什麼。」杜鵬程婉拒道。

  胡聖年並不傻，自然能聽出杜鵬程的弦外之音，所以他也沒再糾纏，笑說：「沒關係，既然東西丟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很遺憾不能仔細研究您那首八卦長詩了。那就不打擾您了，有機會我再去雲南登門拜訪，到時候咱們再一起探討一下周易。」

  「好的好的，華順堂隨時敞開大門歡迎胡會長。」杜鵬程帶著笑回應道。

  掛斷了電話，胡聖年撇著嘴沖我們搖了搖頭。

  孫峰則不滿地抱怨道：「這個杜鵬程明顯是不願意把口訣說出來，什麼記性不好、被偷了，這明顯都是藉口嘛。胡先生，您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能不能再跟他說說看？」

  「說倒是可以說，但是他不願意開口，我再去糾纏，這是不是顯得不太好啊？」胡聖年也很委婉地說道，意思顯然就是說，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跟杜鵬程軟磨硬泡就太掉價了，跟他現在的社會地位不符，會顯得很沒面子。

  孫峰也是明白人，自然不會強求。他攤了下手，笑著說：「好吧，這事您如果不方便出面的話，那我們就自己跑一趟雲南，當面找這個杜鵬程問一問。我們都是小輩的人，也不在乎什麼，他不說，我們就賴在他那不走，那個口訣我們是一定要問出來的。相信為了寶藏，您應該對我們這個做法不會提什麼反對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