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87 謊言背後的隱情

  「你看，我就說你的態度會變嘛。」橙子嘟著嘴抱怨道。

  「沒沒沒！」我連忙擺手道：「我只是很驚訝而已！但是，你要說的恐怕不止這些吧？」

  「嗯，沒說完。」橙子點了點頭，繼續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在宜江集團工作了，不過在去年以前，我一直都是宜江集團的研究員。後來出了點事情，我所在的那個研發小組解散了，本來說有人會接替之前的負責人，讓我到那個新小組裡工作，可是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偷偷地跑出來了。」

  「你都負責研究什麼？跟鬼魂有關的？」我好奇地問。

  「如果你管那些東西叫鬼的話，那就算是吧，不過我們都把那些東西叫做暗世界生物，我所在的項目組的負責研究大腦潛能開發的。」橙子說。

  「腦潛能開發？能開發出什麼？特異功能嗎？」我半開玩笑地問。

  沒想到橙子竟很嚴肅地沖我點頭道：「對，也可以理解成是特異功能開發，集團里更喜歡叫那些人是超常人類。我們研究的潛能開發項目有二十多種，不過其中只有一項能力是投入時間和資金最多的。」

  「長生不老？」不等橙子說完我便搶話問。

  「嗯，長生不老。」說完，橙子竟轉頭看了眼林靈。

  林靈立刻沖我聳了下肩膀。顯然，之前林靈哄騙橙子的那些話應該早就被橙子看破了。

  「所以你是認識我們的？」我還是確認了一下。

  「也不能算是認識，其實我只是在夢裡見到過你們而已。」橙子說。

  「在夢裡？」我和林靈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我倆在問過之後也驚訝地對望了一眼，然後繼續由我提問道：「所以，你也有特異功能？」

  「嗯，在研究小組的人幾乎都會用自己做實驗的，因為沒有那麼多志願者。我所在的研究組的負責人就是因為用自己做實驗對象，最後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反正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的。我算是幸運的，腦潛能開發已經兩年了，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什麼特別嚴重的副作用，比較尷尬的就是我的臉了。你應該也注意到了。」

  「是一半一半？」我問。

  「嗯，一半一半。」橙子一邊點著頭一邊朝著自己左側臉頰指著說：「雙眼皮、酒窩、虎牙，這些特徵本來都是由基因決定的。在腦潛能開發的過程中，基因會受到影響，人也會跟著發生一些變化，我的變化全都集中在左臉上了。不過這真的算是輕的，有好多比我慘的人呢。」

  「比死還慘？」我問。

  「嗯，絕對比死還慘。我的一個同事，他所在的小組是研究隔空取物的，他用自己做試驗樣品，結果把整個下半身都送到暗世界了，上半身卻留著。最可怕的是，他這樣還沒死，那感覺就好像他從出生開始就是沒有下半身的一樣。你能想像出來嗎？一個人突然一下子兩條腿沒了，生殖器官、排泄器官都沒有了，整個人從腰一下都沒了，都封死了。」

  「啊？那後來呢？」

  「後來就就靠做手術，給他做了個人工的尿道，還有直腸和肛門，保證他可以排泄，但是性功能什麼的就沒辦法了。最後他算是保住命了，但整個人的精神都崩潰了，集團給了他一筆錢，當做補償費和封口費，他也再沒有在集團出現過。像他那樣的人，在集團里出現過太多了，我認識的，出過這種『事故』的就已經不下一百人了。」

  「既然知道有危險，為什麼還有人要用自己做試驗品，為了超能力都這麼狂熱了嗎？」我無法理解地問。

  「有狂熱的，但是很少，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錢。可能你一聽到研究員，就以為我們都是些有學問，專門搞研究的學者吧？其實根本不是，我就是個學攝影、學美術設計的大學生，因為家裡窮，所以要貸款交學費，為了還貸款還要勤工儉學，到處打工。後來是一個同鄉跟我說宜江集團在找實習生，只要在校大學生，學習成績優異、拿獎學金的優先，待遇非常好。我在網上一查，發現宜江集團是大公司，所以也沒懷疑，就過去了，去了之後就面試成功，之後就分到超常人類研究所，還簽了保密協議。基本上，在研究所里的研究員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那麼去的。」

  「那他們讓你做實驗的時候答應給你多少錢？」我問。

  「第一次實驗給了兩萬，後來實驗成功了，又給了五萬的獎金，日常的工資也漲到五千了。後來又做了第二次實驗，成功之後我工資就漲到了一萬，每天的工作也從打雜變成了配合研究所做腦電圖分析什麼的。因為我產生的特異功能比較奇葩，所以我的工作也相對輕鬆，就是睡覺。」

  「做夢嗎？」我問。

  「嗯，做夢，只不過我的夢有點特別，它可以預見未來，而且準確率很高。我就是夢見自己到了新的研究小組，會被安排做一次新實驗，那次實驗之後我會被毀容，還會四肢癱瘓，所以我就偷偷跑了，從那之後也再沒回過集團，也沒跟集團的人見過面。」

  「那這一年裡沒有集團的人找你？」我好奇地問。

  「肯定有啊，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只要有危險，我都會提前幾天夢到的。我可以預見未來，沒有人能抓得到我的，除非我幾天不睡覺。」橙子頗有些自豪地說道。

  預知未來的夢？超能力特異功能？這種事情聽起來怎麼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秦辭活了四百多歲，我也真的到過陰間！至於預知未來，這可能跟陰間的時間扭曲現象有著某種關聯。所以仔細想一想，好像橙子說的這些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吧，我姑且信你說的，那你這次過來這村子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拍照嗎？」我繼續問道。

  「拍照是一方面，最主要是為了自救，因為我在一個星期之間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看見了你和她。」橙子指著我和林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