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82 斬鬼後遺症

  毛子和蛤蜊之前只把秦辭當成一個很會聊天的朋友，而現在他倆再看秦辭的時候眼睛都已經放了光。尤其是毛子，他過來之後直接向秦辭開口問道：「你到底是在哪個部隊練的這一手啊？動作太快了！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討教幾招！」

  秦辭笑著說：「部隊裡教的東西都是殺人的技巧，我練的是專門應付這種東西的，如果你們想學一學應付這些傢伙的技巧，我倒是可以跟你們分享分享。」

  「可以嗎？那再好不過了！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之前在那個古城裡好像也沒見過這種玩意！那是鬼嗎？」毛子問。

  我回答不出來，因為我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所以只能望向秦辭尋求答案。

  秦辭回答說：「鬼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概念。從前，鬼的範圍涵蓋得很廣，幾乎所有陰間來的東西都被叫做鬼，比較有名氣的像是無常、刑天、牛頭馬面、還有畫皮鬼，這些都是廣義概念里的鬼。不過在現代人口中的鬼，大多是指人死後所殘留的魂魄。所以為了區別這兩個概念，我把以前廣義上的鬼稱作怪，鬼則專指死人的魂魄。剛才你們看到的就是怪，類似於聊齋志異里的畫皮鬼，這東西靠吞噬人的鬼魂，進而生出人臉，它們常在陽間徘徊，用人臉引人留步，再伺機殺人取魂，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

  「世界上真有這種東西嗎？雖然剛才我也是親眼看到了，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毛子嘆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不過咱們之前一起見到的東西應該也不比剛才那東西平常多少。就說那個島，島上的那些長手、長腳的怪物，還有那些怪魚。只不過那些東西和咱們平常見過的動物多少有點相似，這次這個外形太特別而已。」我道。

  聽我這麼一說，毛子和蛤蜊也紛紛點頭。

  事實其實也確實如此，要說古怪，在雪山時的黑色龍影，在陰間古城裡的隱形中國龍，這些東西的古怪程度絕對不亞於剛才襲擊我們的人頭章魚怪。只是對於龍，我們都太熟悉了，反而是從沒見過的「畫皮鬼」所帶來的衝擊更強烈一些。

  「沒錯。」秦辭也贊同著我的觀點道：「這世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你覺得有些東西不足為奇了，那是因為古人早就見到過了，也把它們記錄在典籍裡面，所以你才不把那些東西當一回事。假如沒有人告訴你海里有鯨魚、鯊魚，你第一次在海上遇到鯨魚的時候，肯定以為自己遇到了大海妖，道理就是這樣的。其實你驚訝完全是源自於未知，當你對這些東西足夠了解了，也就不會驚訝了。總之，習慣成自然。」

  我們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但同時也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怪東西到底是從哪來的？在元草村里會不會遇到更難纏的怪物？

  對此，秦辭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只回答說，類似剛剛這種型號的怪物，他也很久沒有見過了，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出現在陽間才對，可如果這些東西開始成群結隊地出現了，那就說明有某種力量正在試圖打通陰陽兩界之間的屏障，強行將陰間的鬼怪帶入陽間。

  我聽後立刻想到了林靈的父母，以及宜江集團所做的那些實驗，也許這隧道里的怪物就是林靈父母進行實驗後所留下的產物。

  我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我發現秦辭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竟然緊緊皺起了眉頭！

  從見到他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跟我說，年輕人不能總是愁眉不展的，他自己也在以身作則，就算是在我們被怪物襲擊的時候，我也沒見他皺過一下眉。可是現在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似乎正在被什麼事情困擾著，眼神中好像還透出了一些痛苦。

  我不禁詫異地朝秦辭望了過去，秦辭發現了我在注意他，於是立刻笑著沖我擺了擺手說：「沒事，我只是受到了這把刀的影響，我不是和你說過嘛，使用這把刀可以讓你感受到一些東西。」

  「我記得，但是我以為……」

  「我也一樣會受到影響的，只是程度比較輕，剛才我在殺死那頭畫皮鬼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畫面，就好像親身經歷了幾次死亡。」

  我想像不出秦辭到底看到了什麼，感受到了什麼，但估計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等進了元草村，遇到合適的對手的時候，你可以用這把匕首去感受一下。不過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打好招呼，人在臨死的時候，恐懼會讓人大小便失禁，如果你的承受能力不夠強，有可能會在你女朋友面前出醜。」秦辭一邊說一邊將匕首交到了我的手裡，隨後便朝著那輛已經頻臨報廢的汽車走了過去。

  我撓了撓頭，感覺秦辭好像是在故意嚇唬我，危險的情況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被嚇尿過褲子。所以我也沒多想，只管把匕首放回背包里，然後拿出了羅盤檢查了一下。羅盤的磁針已經恢復了平穩，看起來在隧道里影響磁場變化的根源已經消除了，不過那堆篝火還在燃燒著，所以它應該不是陰間的產物。

  另一邊，秦辭已經鑽回到了駕駛室，並且成功地將汽車發動了起來。

  「運氣不錯，應該還能開，上車吧！咱們硬衝過去！」秦辭沖我們招著手大聲說道。

  這篝火估計能燒等明天早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聽秦辭的，一起返回到已經嚴重變形的麵包車上——比起被長著人腦袋的巨型章魚襲擊，開一輛破車衝過篝火堆似乎也沒有值得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