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53 二叔的承諾

  不過該處理的事情還是要處理的，無論以後會不會有人因為好奇而來到虎八股調查四年前的殺人分屍案，再引發新的血案，現在的這場慘劇都是我引起的，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要負責。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正色地衝著二叔點點頭道：「我都記住了，這把石頭刀我拿出去用用，用過之後我就把它放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藏起來。另外，關於那個人，就是那個有點返老還童意思的人，我如果想找他的話，應該去哪找？還有，他叫什麼名字？」

  「我只知道他姓秦，具體叫我不清楚，該去哪找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從藍老闆那裡問出點線索。」

  「行，我知道了，那等這邊的事情都辦妥當了，我就去找藍老闆問問，如果那個人還在世，沒準他有辦法幫你從這地方救出去。」我道。

  二叔聽後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想那麼多了，我已經習慣了這邊的生活。既然我見到你了，以後我也會儘量跟著你，如果需要我幫忙，就喊我一聲，你應該知道怎麼叫我出來。」

  「你的意思是，叫魂？」

  「嗯。」二叔點點頭。

  「那……那個姓秦的人不是說，如果你總是從陰間跑出來，他會把你徹底抹掉嗎？」我有點擔心地問道。

  誰知二叔竟然嘴角微翹地笑了一下，「生死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我會進入那個迷宮裡面，就是想找到一個我存在的意義，找到一個目標。現在我的目標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你！雖然我可能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情感，甚至可能已經喪失了人性，但我還有一點點感覺。我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我就是知道我應該保護你，如果你需要我幫忙，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事。」

  二叔的這番話又讓我想起了他被那群惡鬼抓走的那天晚上，如果當時我可能還在怪罪他，那現在我已經完全不在意那些過往的事情了。就算二叔已經不可能回到陽間了，就算他已經變成了陰間的遊魂，他依舊是我心目中那個強悍的戰神。

  我沖二叔用力點了點頭道：「好吧！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喊你來幫忙的，到時候你可別遲到。我出去之後下一站應該是去找藍老闆，如果問出你說的那個人的下落了，我就去找那個人，如果沒問出來，我應該會去聯繫一下胡聖年，因為這個人手上有另外幾首解謎詩，如果詩都湊齊了，就能解開卦圖的秘密了。另外，我還要去一趟元草村，我答應過林靈，要幫她找到她的父母，也就是你在這邊見到的那一男一女。」

  二叔看了看林靈，之後便沖我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跟著你的。」

  「嗯，有你在，我心裡就踏實了。」

  「其實你並不是那麼需要我幫忙，從你說話的語氣里我就能聽得出來，這幾個月讓你變得更有自信了，跟我說話都不用『您』了。」

  「哈哈哈，有嗎？我都沒注意。」我笑著撓了撓頭。

  「有！從一開始就是『你』，聽得我都覺得有些不習慣了。我是說，你說話的語氣和我記憶里不太一樣。」

  「那我是不是要改改？」

  「不用！這樣挺好的，禮貌有些時候會拉遠距離，我不需要你尊敬我，我也不值得你尊敬，現在我更願意讓你把我看成是你身邊的一個幫手。」

  「嗯！我明白了！」我再次沖二叔點了點頭。

  二叔似乎很滿意我的回應，他沖我笑了一下，雖然這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但我明白他是像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陽間的活人，這或許也是他為了拉近和我之間的距離而做出的努力。

  我看著二叔猶豫了一下，但最後走到了他跟前，展開手臂抱住了他，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雖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我想我已經把我想要傳達的情感全部傳達給了二叔。

  分開之後，二叔輕輕拍了拍我的肩，然後把我推到了已經解凍的水潭旁邊。

  他指著潭水的深處說：「這裡就是出去的路，阿納日在把自己的血獻給努嘎檫之後，他的屍體就是從這裡返回陽間的。」

  「從這裡嗎？」我好奇地探頭朝潭水深處看了看。

  潭水下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這下面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它通往什麼地方。不過聽二叔的意思，這水潭應該是連接著八股台，就像我和林靈在福建海上荒島跳進的那口井一樣——在井的另一邊是一片顛倒的天地，而在這水潭的另一邊則應該是八股台的睡眠——這也是阿納日的屍體會在八股台解凍之後才漂到岸邊的原因。

  不過問題也就出在這裡，如果這潭水是我們出去的唯一通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想辦法衝破另一邊封住八股台的那將近一米厚的湖冰。

  我正為了這件事而發愁，忽然從水底的黑暗中好像閃出了一點點光亮！

  忽然，我想到了冬捕這件事，似乎是因為過年早的原因，今年的冬捕也有提前，如果八股台上有人鑿冰冬捕，那我們就可以從冰窟窿里游出去！

  我回頭看了看林靈道：「這下面有可能有出口，潛下去看看？」

  「我先去吧，如果確實有出口，我再回來叫你。」林靈道。

  林靈是游泳隊的，而且她的特殊體質完全可以讓她在沒有潛水設備的支持下也能在水中停留超長的時間，我能在火山深洞中得救也多虧了林靈的相助。所以我沖她點了點頭，讓她先下水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