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9 看人算卦

  我一邊幻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美事一邊問林靈有沒有合適的落腳地方，林靈回答說她在北京有個從前游泳隊的隊友，她可以去那個隊友家住。

  我一聽這話心裡頓覺一陣失望，但我也不能直白地邀請她跟我一起去旅館住，只能回答說：「那我也趁這三天空閒的時間去找找同學吧，小聚一下，咱們等到三天之後再聯繫。」

  林靈點頭同意，又說她有我的號碼，到時候再聯繫。說完，她便打車先走了。

  等林靈坐的車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我也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我哪有什麼認識的同學，初中畢業之後跟學校那些人就沒有任何聯絡了，估計現在他們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未必能認得出來。不過話都說出去了，我也只能自己在北京到處轉悠轉悠，想辦法消磨這三天的時間。

  以前聽人說北京王府井很熱鬧，於是我就坐地鐵去那邊轉了一圈。感覺沒什麼意思了，我又繼續坐地鐵，隨便選了一站下車，然後出去四處閒逛。

  轉來轉去，我轉進了一條胡同里。這胡同挺熱鬧的，兩邊各種小酒吧，還能看到不少美女、老外。不過我兜里沒多少錢，感覺這地方並不適合我去消費，所以我就當是在觀光，沿著這條胡同一邊向前溜達一邊隨處看看。

  轉了十幾分鐘，我發現前面有一個地攤，攤位上鋪著兩張八卦圖，一個先天八卦，一個後天八卦，八卦圖的兩邊各種解卦辭。在外行看來，那些解卦辭配合八卦圖或許會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但作為一個內行人，我一眼就看出來，那些解卦辭根本前後不搭，放在那裡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在卦攤後面坐著一個灰白鬍子的老頭。說他是老頭可能有些過了，目測他也就五十歲左右，跟我二叔的年歲差不多，估計是為了更好地招攬顧客，他穿了身灰布大褂，鬍子留得老長，看起來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老頭就坐在卦攤後面的小馬紮上，也不沒喊什麼「不靈不要錢」之類的話，就在那裡背靠著牆，閉著眼，一副願者上鉤的模樣。

  我也是閒著實在無聊了，索性就在旁邊不遠的地方等著，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會來這裡算卦，也算是為了我以後自立門戶取取經，學習學習。

  別說，等了幾分鐘，還真有人過來算卦。不過這些求卦的大多都是剛從酒吧出來的，一些有說有笑的年輕人，他們並不是真的想算卦，只把這當成是酒後的消遣，求卦的內容也明顯帶著些找茬的意味，比如讓老頭算算下期彩票的中獎號碼是多少。

  老頭也沒動怒，不緊不慢地跟他們說求財有求財的算法，之後慢慢地把彩票的話題過度到了財運上，最後也認認真真地算了起來。不過這幾個人並沒有掏錢，因為算過之後他們都覺得不准，於是就樂哈哈地轉頭離開了。

  老頭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事了，也沒在意，又繼續靠在牆邊等著。

  又過了一會，有一對中年男女走了過來。女的從遠處過來的時候就一直朝卦攤這邊看，從她的表情上看，她似乎很想過來算一卦，但可能是礙於身邊的男人，她並沒有過來求卦，而是直接從卦攤前面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那灰白鬍子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朝著那對男女說道：「兩位不如來算一卦吧？這一卦不收錢。」

  女人顯然聽到了老頭的聲音，她停了下來，轉頭朝算卦老頭看了一眼。

  在她身邊的男人也回頭看了眼，但馬上阻止道：「算卦什麼的都是騙人的，你覺得他能幫上什麼忙？最後還不是騙你錢！走吧。」

  說完，男人拽了一下女人的胳膊，想將她從卦攤這裡拉走。

  女人有些猶豫，似乎真想過去算一卦，但她的兩腳最後還是隨著身邊的男人再次動了起來，從卦攤這裡走開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姑娘是丟了什麼東西吧？」老頭又說了一句。

  這一次，不僅是那女人站住了，連她旁邊的男人也停住了腳，並詫異地回身看著算命老頭。很明顯，算卦老頭說對了！

  我在一旁看著奇怪，雖然我學卦六年，自認為算的卦也非常準，但還不至於看人一眼就知道對方的情況。所以我很好奇地朝卦攤這裡走了幾步，想靠近些看看事情的後續發展，興許能從老頭這裡偷學個一兩招。

  這對男女互望了一眼，男的想了想，乾脆自己先走過來對老頭問道：「你剛才說算卦不要錢？」

  「分文不取！」老頭捋著鬍子道。

  「你能看出來我們丟了東西？」男人懷疑地問。

  「小伙子，不要著急，尋人尋物切忌急躁，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給你們兩位算上一卦，看看吉凶禍福。」老頭一邊說一邊抬頭望向那女人，並朝著卦攤對面的板凳示意了一下。

  那女人貌似沒什麼主見，還是要看那男人的眼色，等到男人點頭了，她這才走過來坐在板凳上。

  還沒等坐穩呢，這女人便急不可耐地問道：「能幫我算一下嗎，我的……」

  「等一下！」男人打斷了那女人的話，然後望向老頭道：「如果你會算卦，那就算算我們丟的到底是什麼吧。」

  「看來你是不太相信我啊！好，那我就先算一算。姑娘，能借你的右手看一下嗎？」老頭一邊說一邊朝著女人抬手示意道。

  女人又猶豫了一下，等到身旁的男人點頭了，她這才把手伸出來。但或許是因為緊張的關係，她錯伸了左手。

  「男左女右，姑娘，我要看的是你的右手。」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女人尷尬地笑了下，趕忙換了右手伸過去。

  老頭並沒有出觸碰女人的手，只是向前探著身子仔細看了看女人的手心，之後便裝模作樣地掐起了手指。掐指算法是利用手指的關節代替12個方位，也可以用來輔助紀年，但絕對不可能算出那女人到底丟了什麼，老頭在這地方用掐指算法，明顯是在做戲給這兩人看。

  「姑娘，你要找的和你非常近，是親近！你們平日經常在一起，但最近卻無端分開，你很內疚，想找回來，但卻找不到。我觀你手相，掐算你的命相，怕你是犯了孤星煞。你要找的應該是個人，一個和你關係非常親密的人！我說的對也不對？」老頭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