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小別勝新婚
2023-11-29 02:23:05 作者: 愛吃香瓜的女孩
顧凜城審視著提出這個條件的秦嶼,沒多想,直接拒絕。
沒見到人,不知她是死是活,更無法預料到下邊準備了多少迎接他們的「禮物」。
現占上風的特殊任務部,確實沒必要冒這個險。
可實際秦嶼真就是字面的意思,沒有別的陰謀。
他們要顧凜城下來接時宴,純粹是想要他看看這裡的居民,以此保證他們的安全。
現在看來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祁州在秦嶼陷入為難時,把時宴拉到鏡頭前。「顧少將,我來跟你做個交易。」
顧凜城望著被他拽來的女孩,對他的話不感興趣。
被迫上鏡的時宴,看擔憂的秦嶼、急得跳腳的張清風等人,又看拽著自己的祁州。
祁州自薦的講:「顧少將,我送她上去怎麼樣?」
他?
他送時宴上去,那真是羊入虎口,賠了夫人又折兵,有去無回啊!
聽到他的話,張清風等人立即表示不行,絕對不可以。
祁州沒理會他們,直視著顧凜城,等待他的回答。
顧凜城瞧著祁州半會。
「可以。」
帶著全金屬質感的低冷嗓音,算是終於讓倦羽組織爭得了很小一步的成功。
祁州見他同意,有些強調的講:「我們十分鐘後抵達地面。地面寒風刺骨,還請顧少將派人來接她。」
他說的是派人,沒有說要他親自來,聽著好像沒什麼毛病。
顧凜城則講:「祁博士,做好你自己的事。」
秦嶼在祁州說話後就一直沒出聲。
他現等顧凜城說完便切斷視迅,看真要這麼做的祁州。「你想好了嗎?」
祁州點頭。
這時有人喊:
「不行,祁博士你不能出去!」
「是啊祁博士,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老大,我替祁博士去!」
「老大,我也願意代祁博士去!」
「還有我我我!」
祁州對爭著上前的小青年們笑著講:「你們去有什麼用?顧少將想要的是我。」
他對帝國還是有一點用的。不管是因為對夏城的襲擊公開處罰,還是他那顆價值連城的大腦。
而祁州這麼做的代價,為的是在長鷹號之外的地方見到顧凜城,告訴他這城裡的一切,讓他放這裡一馬。
秦嶼被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頭痛,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安靜。
發現他異樣的方瑤,立即叫大家別吵了。
等安靜下來。
秦嶼不知是頭痛還是什麼原因,臉色青到泛白。
他撐著桌子走向房中的祁州,鄭重的拍了拍他肩膀。
無聲的,有力的,卻抵千言萬語。
看到老大為祁博士送別,房間的人一個個氣得咬牙跺腳,而有些已經開始哭了。
尤其是翟立新。
他把自己的頭髮揉成雞窩,一幅仿佛是他自己去送死的慘烈模樣。
秦嶼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謝謝或者道歉,只講:「努力活著。」
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大家聽的。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只要這裡的人還活著,就會盡力援救他。
所以,儘可能的活久一點。
秦嶼說完講:「快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祁州點頭,顧不得反對和挽留的人,帶上時宴就走。
時宴走了兩步,看望著他們的秦嶼。
方瑤見不僅沒治好老大的病,還把這裡攪得一團亂的人,惡狠狠講:「看什麼看,再不走就把你殺了!」
她憤怒的話沒有引來共鳴,因為大家都知道,殺了她的後果是什麼。
時宴也沒被她嚇唬到,平靜講:「我的刀。」
這語氣,淡漠得簡直讓人咬牙切齒!
秦嶼明白過來。「方瑤,去我房間拿刀。」
方瑤開始不願去。
後邊在秦嶼的施壓下,才堵氣的跑去拿。
祁州等時宴拿回刀,便片刻不停的帶她走。
張清風和方瑤想去送他,卻都被秦嶼制止了。
秦嶼神情肅穆,凝重的問翟立新。「能啟動修能號嗎?」
翟立新跟失了魂似的。
他聽到秦嶼的話,混混沌沌講:「老大,我還沒有寫完全部的程序,不能遠程控制。更重要的是,修能號的武器裝備和長鷹號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張清風講:「就算是一個量級又怎麼樣。只要開戰就會威脅到宇城。」
這是他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城市,這裡居住著他們的家人朋友。
這是他們的家園,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裡!
沒人抱怨把災難帶回來的人,他們都在想有什麼好的辦法能保全這裡。
秦嶼敲桌子,讓陷入困頓的人都清醒過來,便對翟立新講:「想辦法,如果不能遠程啟動修能號,就派人去。」
張清風第一個講:「老大,我帶人從逃生井出去。」
「去吧。」
另一人講:「老大,以防萬一,我去開啟所有的逃生口。」
秦嶼點頭。
他轉身對方瑤講:「去通知大家,為追查叛亂者陳聰等人的同夥,全城人都要配合調查,請他們到地面集合。」
方瑤重重點頭。「好的老大!」
看大家都動起來,做最大的補救與最壞的打算。
翟立新也重振精神,十指飛舞的操作光腦。「我看能不能寫個臨時代碼,爭取和修能號聯上線。」
他說完又自言自語。「希望祁博士能給我們多爭取些時間。」
-
時宴跟祁州快要走出宇城時,聽到叫大家到地面集合的廣播。
她看或忙碌或吵架的居民都放下手上的事,出來門口,跟身邊的人嘮叨著什麼。
大概是在議論為什麼有人造反的事吧。
安居樂業。
夢想中的家園。
「祁哥哥,你們要去哪啊?是又要走了嗎?」
是那個剛回來時撞他們滿懷的小孩。
時宴看他洋溢著純真燦爛的笑臉,瞬間想到傾盆大雨下哭著被喪屍吃掉的玩伴。
當時她被人抱走,雨水冷冷拍在她臉上,她看到無邊暗幕下被死亡籠罩的令人絕望的森森屍骨。
讓人永遠也無法抹去的記憶。
祁州沒發現她的異樣,對小孩講:「哥哥可能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小野你要好好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嗯!哥哥姐姐再見!」
時宴冷漠的先出了城門,看到被扔在電樓井旁的陳聰等人。
應該是張清風等人在準備扔他們出去時,得到被帝國包圍的消息,便把人隨手扔這了。
如果顧凜城決定攻擊這裡,確實扔不扔都無所謂,因為所有人都得死。
祁州沒管陳聰等人。
他按了電梯,讓女孩先進。
時宴進去電梯,看仍舊一臉不服氣望著自己的陳聰。
她想了下,便講:「帶上他們吧。」
祁州聽到她的話,無所謂的過去,拽著他們的衣領將幾人拖進電梯。
「碰」的聲。
厚重的電梯門合上,先慢後快的往上升。
越往上升,就越接近死亡。
祁州是因為顧凜城。
陳聰等人是害怕被他們扔在嚴酷的風雪裡活活凍死。
電梯一時十分安靜。
安靜得讓人害怕。
「想救這裡的人嗎?」
忽然一句淡漠隨意的話,問得電梯裡的人一怔忡。
祁州遲疑。「什麼?」
時宴抬頭看他。「問你想不想救這裡的人?」
祁州反問她:「你有辦法?」
「不確定有沒有用,別抱希望。」
「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時宴講:「那就儘量試一試吧。」
以前是別人保護她,現在該輪到她來保護別人了。
祁州聽她這話,重新打量她。「來的人是顧凜城。你真願意幫我們?」
時宴在看小小屏幕上不停跳升的數字,現聽到他的話轉頭看他。
她沒回答,而是拔出手中的長刀。
「鏘」的聲,泛著寒光的長刀,在這部僅供人剩坐的電梯裡,顯得有些占面積。
陳聰等人反射性往後仰。
時宴拿著刀在祁州面前晃。
祁州平靜看著,沒有動作。
長刀掠過他脆弱的脖子,指向被繩子捆著扔在角落的陳聰。
陳聰看到過來的刀,持續後退,抵著冰凍的牆壁。「你、你想做什麼?!」
時宴嘲諷道:「這就怕了嗎?」
TM誰被拿刀指著會不怕啊?!
時宴瞧他們一個個驚恐的樣,沒再嚇唬他們。
她挑斷綁著他們的繩子,長刀又回到祁州面前。
得到自由的陳聰等人,摸不清她什麼門路。
現見她對峙著祁州,也一個個緊張得不敢說慫恿她快殺了他的話。
時宴瞧著祁州,友好提醒。「祁博士,你最好能認真做你的研究。」
祁州垂簾看胸前的刀,又看肆意昴揚的女孩。
這時,迅速上升的電梯即將抵達地面,頂上的蓋自動開啟,強勁的風「嘩」的下像雪一樣倒進來,差點沒把裡邊的人給凍僵。
在夾著雪的寒風吹襲中,不知是沒站穩還是風太大,那把長刀毫無預兆的瞬間刺穿祁州的胸膛。
血頃刻滴到地上,將薄薄的雪染紅。
陳聰等人在他們兩人身後。
他近距離看到穿過祁博士身體的血紅長刀,驚愕得不敢動彈。
等反應過來,便滿電梯爬著想要遠離她。
祁州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太過寒冷讓他感覺不到疼。
他平靜的看了下胸前的刀,又是風雪中冷靜又惹眼的女孩。
時宴望進祁州深邃的眼睛,另只手按在他腹部,靠近他。「祁博士,你要是再陰魂不散的纏著我,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低冷說完,便將他推開。
長刀拔出,沒有阻擋的血飆了出來,濺了她一臉。
時宴穿著白色的大衣,這噴濺的血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祁州如斷線風箏往後倒的時候,電梯剛好到達地面。
風暴裹著雪,為他淒涼的死亡徒添幾分悲涼。
像是預示著一代傳奇人物落幕似的。
可時宴沒有絲毫欣賞自己傑作的意思,她等電梯到了地面就往外跑。
她都跑了,陳聰等人更是跑得飛快,像是有鬼在追他們一樣。
他們還不知道外邊情況,只以為是她與祁州兩人之間的恩怨。
但她殺了祁博士!
她要跑了,秦嶼肯定會立即馬上殺了他們的!
而早在地面等的特殊任務部大兵們,見夫人被人追殺,不用長官發話,槍口一抬就把那幾個人給幹掉了。
他們之所以這麼客氣,全是因為夫人在他們手上。
現在夫人出來了,怕啥?打就是了!
時宴聽到槍聲和身後的倒地聲,也沒停止奔跑。
她用最快的速度,全力奔向佇立在風雪中的俊挺男人。
大概是因為冷,男人披著披風。可現在這披風被風拉扯著四處飛揚,根本起不到什麼防寒的效果。
可是他與他的士兵,那堅定而挺拔站在雪地里的身影,真是帥極了。
時宴抬手擋住像刀子一般的風,跑到顧凜城前面,氣喘吁吁的還沒開口,就眼前一黑。
展開的披風將她裹了個滿懷。
瞬間被微弱的溫暖包裹,凍得鼻涕都快出來的時宴,看穿著薄薄兩件衣服還在耍帥的男人。
想是站了有會兒了,顧凜城的發梢上沾著雪,使他極帥的臉與淺淡的眸子顯得愈加冷酷。
他給女孩披上披風,便看她身後合上的電梯,以及倒在雪地上的幾人。
時宴怕他看出端倪,有幾分著急的講:「顧少將,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顧凜城收回視線,看她紅著鼻子和略顯緊張的眼睛。
他想了半秒,看身邊的雷希。
雷希對耳機里的人說了聲什麼,長鷹號便放下幾條安全繩。
小分隊的人抓著繩,幾乎同一時間回到飛行器上。
時宴在顧凜城抓住繩子時,立即抱住他。
對她自然的動作,顧凜城有些滿意。
他攔腰抱住她,按了上升的按扭。
回飛行器的速度很快,大概就一兩秒的時間。
可這一兩秒,在寒風的抽打下,實在太太太太冷了,好在長鷹號上有充足的暖氣。
時宴在門將底下極其貧瘠的雪地隔絕,便立即鬆開抱著顧凜城的手,想跟他解釋。
顧凜城沒鬆手。
他把她頭按在懷裡,緊緊抱住。
時宴:?
雷希等人看了下霸道專橫的長官,有點不太好意思的,一個個打哈哈的摸著腦袋走了。
長官和夫人剛結婚沒多久,又加上小別,這是勝新婚吶。
而緊緊擁在一起的人,隨著體溫慢慢回升,感知也漸漸敏感起來。
穿著大衣裹著披風的時宴,被顧凜城手臂勒得快要喘不上氣。
沒有掙開這個有力的懷抱。
時宴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緊貼他胸口的臉逐漸發燙。
這感覺就還挺……
挺不錯的。
可很快,她想起祁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