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文爾雅的張升

  張升看著恐怖的數學老師緩緩的走出教室後，心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提前做好準備的張升，看見渾身瑟瑟發抖正準備要往出走的王小明，頓時起身跟上，快速的走到了他的旁邊。

  王小明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低著腦袋往前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旁邊的張升。

  「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叫張升，你也不用這麼拘謹。」張升露出了一個非常和善的笑容看著他:「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講講嗎？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沒準我可以幫你解決呢。」

  「你，你好，我叫王，王小明」

  王小明怯生生的回答，他看著眼前攔住路的健壯男人心裡還是有著一些牴觸，抬頭看見和善的張升之後，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仿佛人畜無害的同學產生了害怕的感覺。

  「我觀察你好久了，小明，我看見過你在課桌上刻字。」

  張升並沒有觀察過他很久，只是根據遊戲提示來進行了一個試探，果然王小明聽見之後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我，我沒有刻過字」王小明眼神里閃過了一絲不安，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卻被一直觀察他的張升盡收眼底。

  「我是親眼看到的，希望你能把你的煩心事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張升猜中他的心思後，一直掛著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就靠著桌子站在王小明的身邊，扭著頭看著他，一直微笑不語的等待他的回覆。

  王小明雙手緊緊攥著褲邊，額頭上的汗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他因為緊張額頭上浮現出了幾根青色的血管。

  「你不用緊張，我是真心想幫助你的」

  在張升的任務里，經過他的分析，這個任務是難度最低的，而且他和王小明是一個同等的地位，他是一個可以交流的存在，而他的存在能讓張升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謝，謝謝，我有些緊張。」王小明不敢跟張升對視，眼睛慌亂的看著腳下的地面:「是我刻的字，因為我實在是太困了，請你別告訴老師，拜託了！」

  「你為什麼這麼困呢？我看別的同學就算再怎麼說，也沒有你這種情況！難道你每天晚上還出去做什麼嗎？」

  同學任務張升不可能放棄，目前王小明開口就證明了是可以溝通深入下去的，所以張升繼續追問。

  「我，我成績不好，老師也會經常布置懲罰，今，今天懲罰已經很好了，只是注視，最，最多也就被別人打一頓。」王小明有些拘謹，磕磕巴巴的才說出話來。

  「平時你經常會挨欺負嗎？」

  張升看見像塊破舊抹布一樣套在他身上的校服里，有著許多密密麻麻的傷口，大部分已經結痂，有的還很新，仿佛是最近才出現的。

  被他盯住的王小明，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渾身開始輕微的抖動了起來，張升看到情緒不太對的他緊忙補了一句。

  「我可以幫你教訓他們，畢竟我很強壯。」

  這時候聽見他的話，王小明顫抖的身體猛的一僵，蓬頭垢面的腦袋緩慢的抬了起來。

  他發現張升認真的目光，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在拿他找樂子的，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怪異眼神看著張升。

  因為在這個學校里不可能存在這種善人，每個人都受到老師等人的管控，而被老師欺負的學生們則是繼續對比他們弱小的同學下手，人性的黑暗在這裡可以光明正大的瀰漫。

  「可以給我講講注視是什麼懲罰嗎?」張升看著眼前的王小明，先問了懲罰，畢竟他身上還掛著一個注視呢。

  「注視，就，就是所有同學都能看見的標籤，他們可以向身上有注視的人發起攻擊，注視只會在有人靠近的時候才散發出獨特的味道。」

  隨後王小明仿佛又想到了什麼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其實，也，也可以反擊，不管生死，只要有注視就不會遭受到懲罰，唯一危險的就是很多人都可能會施暴。」

  聽到這裡的張升眼前一亮，心道這不就是遊戲的bug嗎?

  對於強壯的張升來說，面對這些萎靡不振的小孩子，他還真不怕什麼。

  而只要掛著注視，有著免罪效果的張升，操作面積就變得很廣闊了，他可以誘騙別人動手然後再反殺等等，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已經想出了很多種計劃。

  他之前正琢磨著怎麼才能廢除不能殺人的學校規矩，否則在這地方，他的心裡始終沒有安全感。

  「那你身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張升沉思了一下，然後用手指了指王小明露出的傷疤。

  「這，這是一個新來的年輕老師造成的，那，那天我正被欺負的時候，他救了我，把我帶回了他的寢室，後，後來他就把我關在屋子裡折磨我，讓我每天查寢之後都要去一趟。」

  王小明說完一長串話後，張升看出來他還有話沒說，張升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看到張升眼神之後，猶豫了一下，他繼續說道。

  「我後來也觀察過他，他好像最近受了什麼傷，也是天天被別的老師欺負，所以才會拿我撒氣，我多想他能消失啊，可惜他有教師證，有教師證的他在這學校就是至高無上的。」

  他聽著王小明的話，聽到了很多重要的問題，然後在王小明說完之後，立刻就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教師證是身份象徵嗎?

  誰拿到都可以用嗎?

  還有咱們得到注視的效果里，包不包括老師?

  他現在實力怎麼樣！

  張升一連串的問了一堆問題，面前的王小明聽完後，露出了一陣驚恐的神色，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微笑的男人。

  咬了咬牙，王小明還是回答了張升的問題:「據我所知教師證沒有固定證明，誰拿到都一樣，注視包括在學校的任何一個人。」

  然後看了看健碩的張升，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我從小就對危險感知比較敏銳，通過我的感受，我感覺現在的他比你強上一點，你問這些是打算.」說到這裡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看著張升。

  正如王小明想的那樣，張升的腦子裡滋生了一個瘋狂的計劃，他不喜歡寄人籬下，大丈夫怎麼能苟延殘喘的生活！

  正所謂「惡向膽邊聚，心有殺人聲」。

  張升依舊是一臉和善的表情看著王小明:「你難道想一直被他折磨嗎?等他實力恢復你還能活嗎？我們一起來幹掉他吧，接手他的身份！」

  平靜的話語卻掩飾不住張升靈魂深處的瘋狂，他是一個瘋子！但是他很理智！張升並不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有深思熟慮的考慮過。

  看著還在猶豫的王小明，他知道王小明一定會同意的，因為一般人會故意打探那麼多關於這個老師的信息嗎？

  他敢肯定，面前這個瘦小的同學，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脆弱，恰恰相反，他的心裡絕對藏著一份辣！

  人類！一直游離在絕望和瘋狂的兩極之間游弋，從來都不會存在真正的認命和平靜，這正是人性註定的選擇。

  他非常欣賞眼前的王小明，打算把他拉攏到自己的身邊，在這個危險至極的學校，有一個聰明人當隊友，絕對是一件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果不其然！

  片刻後，在亂糟糟的頭髮下，王小明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里露出了一個危險的光芒，王小明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接受你的提議了，張，張升同學對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信息，應該能有助於你的計劃實施，但是我不會幫你做什麼！」

  王小明又恢復了之前懦弱的神色，仿佛剛才只是張升的錯覺，他也知道王小明能夠這樣已經很好了。

  如果說讓張升把自己的性命，交託在一個剛認識的人身上，他心裡也是不願意的，所以這樣的結果張升已經很滿意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可以幫你，但是提前說好，我有一個小要求」王小明緊緊的盯著表面溫文爾雅，但是內心比他自己還瘋狂的男人說道。

  「你說，我先聽聽」

  他沒有打保票，本來這次行動就是九死一生的活，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就是如果你真的能殺了他，取代他老師的地位時，你要把你唯一的直系學生名額給我！」

  張升眉頭一挑，他根本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種道道，他示意了一下王小明，王小明這時候也不結巴了，只有在精神活躍的時候他才會跟正常人一樣。

  「直系學生名額，就是一張免死金牌，可以保證不會遭受學校里的大部分侵害，可以嗎？」

  王小明緊張的看著張升，仿佛對於他來說這個名額是非常重要的，其實也沒錯，無利不起早的道理張升也是懂得。

  誰會無緣無故的給予幫助，王小明也知道就算殺了新的老師，他也保不住教師卡，莫不如就交給張升保管，自己還可以撈點好處！

  張升想都沒想，這種意外之喜不也是他之前的想法嗎?一張教師卡就可以把他們倆人緊緊的攥成一根繩。

  在窗戶外面牆壁上，原本走掉的數學老師緊緊的貼在窗口，縫合的嘴巴緩緩張開，露出了一排密集的細小尖牙，長長的舌頭在嘴邊轉了一圈，然後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真是兩個有趣的學生！要不要給點幫助呢，尤其這個叫張升的孩子，感覺他以後可能不簡單呢」

  靠著許多人腿粘在牆壁上的數學老師思考了一下:「這點實力怎麼能殺掉老師呢，哪怕是一隻重傷的老師，也絕對不是他們這種層次能染指的東西。」

  「罷了罷了，就幫他一手吧，誰讓這小子這麼順眼呢?」

  站在窗外的數學老師，嘴裡吐出了一個沾滿黏液的乳白色蟲子，順著窗戶縫隙它快速的鑽進了張升的皮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