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數學老師

  張升看了一眼今天早上睡醒後系統給的任務提示【前往339教室進行數學課學習】

  走在破舊的宿舍走廊里，走廊里沒有窗戶，也沒有照明的物品，哪怕是白天，也顯得陰沉沉的，路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

  他看見路上一個個行走的同學，每一個都掛著大大的黑色眼圈，低著疲憊的頭顱，眼神呆滯的看著腳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精神極度的萎靡。

  走了一路，他發現一路上的人基本都是如此，也有極少數的人精神狀態相較而言比較良好，但是跟正常人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張升這種狀態走在路上，自然也引起了許多同學的關注。

  看到周圍旁人的注視後，突然之間，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了哪裡。

  那就是別人就算狀態比較好的同學，也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他的略微疲勞在所有行走的同學之間格格不入。

  在馬上進入教學樓的轉角處時，他迅速低了一下頭，在低頭的瞬間調整了面部表情，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整個人也帶著非常疲憊的神色。

  雖然沒有其他同學那麼嚴重，但是至少來說，現在他的模樣絕對不會顯得不合群。

  借著門口的玻璃門照了一下，看到現在他自己偽裝出來的效果，滿意的整理了一下骯髒的校服，然後慢慢彎了點腰，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張升低著頭慢慢的上樓，在凌亂的碎發中，用眼睛在不停的觀察著周圍，謹慎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刻進了張升的骨子裡。

  越往樓上走，張升越感到壓抑，走廊的牆壁上也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奇怪的塗鴉，張升感覺這牆上的紅色塗鴉，不像是用染料塗抹造成的，反而更像是用某種血液塗抹上去形成的。

  聞著走廊里飄蕩的淡淡的血腥味，張升皺了皺眉，他突然感覺這裡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大學，而更像是一個精神病院或者是一座巨大的監獄！

  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門牌號，確認是系統里提到的339時，思考了一下，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這裡就是數學課的教室吧」

  剛一進門張升就看到了坐滿人的教室，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直勾勾的看著地面，張升的到來也沒能讓一個人回頭去查看。

  張升看著沒人關注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在這裡自己越是透明就越是安全。

  他又看了看周圍，選了一個最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隨後他低頭看起了眼前的設施。

  課桌上面破爛不堪，張升甚至懷疑這個桌子是被人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在破舊的桌板上面，有著一道道被人用刻刀劃出「醒」字的痕跡。

  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小字，他腦袋裡已經能想像出一個睏倦不行的同學，雙眼充滿血絲的看著桌子，一筆一划的用東西劃著名桌子，提醒自己不能在這裡睡著。

  張升用手觸摸著充滿刻痕的桌面，突然系統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張升隨即點開了提示。

  隱藏支線任務:【充滿疲倦的同學】觸發——

  又是一個隱藏支線任務?昨天晚上就觸發了一個宿管員的，今天又觸發一個。

  原來除了系統最初發布的以外，還有這麼多的可觸發的任務，張升可記得當時系統提示第三個任務，就是叫張升跟同學處好同學關係。

  如果說他能找到寫這個字的同學，然後再跟他打好關係，是不是就可以一次完成兩個任務了?

  就在他思考中，突然感覺到整個教室變得肅靜無比，抬起頭時張升才發現在講台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

  他上半身跟正常的中年人沒什麼區別，但是也只有上半身是正常人的模樣，在他肚臍眼的地方赫然伸出了兩隻乾枯的黑色手臂。

  這兩隻手臂就像拼接出來的一樣，上面還纏著一根根繩索，枯黃的指甲足足有近五厘米長，隨著張升每一次呼吸，那對手臂都在不停的擺動。

  「這次我們班級的同學成績都不是很理想呢」

  隨著講台上中年男人開口，如果只聽聲音的話，張升絕對會認為講話的人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教師。

  但是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班級一大半的人渾身發抖，張升注意到這位老師說話的時候竟然沒有張開嘴，聲音而是從他的肚子裡傳了出來。

  「王小明同學，這次你的成績是咱們班級的倒數第一名呢，請你上台來領取你的懲罰吧」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和煦的臉上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臉上僵硬的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張升迅速的掃視著被點名的這位同學，他也非常好奇懲罰是什麼樣子，這些細小的地方在他眼裡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這時候坐在離張升不遠的地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個非常瘦小的同學，張升看見他咬緊了牙關，艱難的走向了掛著僵硬微笑的數學老師！

  「這次老師也不重罰你了，你最近課堂表現老師還算滿意，那就這樣吧，你這周每天下課後就去食堂里幫忙工作」

  數學老師還是從肚子裡傳出聲音，如同情人竊語般輕聲訴說，但是卻能讓教室里的眾人聽的一清二楚，張升明顯的看到王小明原本恐懼的表情因為老師的話放鬆了下來。

  正當張升可惜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時，他猛的發現王小明因為劇烈顫抖露出的脖子處，有一個結痂的醒字！

  他瞬間攥緊了拳頭，這就是他剛才觸發任務里要找的人！沒錯，就是他！張升的視力不得不說非常的優秀，距離七八米遠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也主要是脖子上的字體從張升的角度看較為明顯，大約能有成人半個手掌一般大小。

  他隨即決定下課的時候去找王小明談談，他相信自己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一個大學生乖乖的的吐出自己心裡的故事！

  隨著王小明坐回了原位，數學老師又連續的點了幾十個人名，這是班級里的差生名單。

  他們需要接受懲罰「注視」，幾十個人中也包括剛來的張升，他也好奇懲罰會以什麼樣子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身上！

  看著周圍人再次陰沉幾分的臉色，張升心裡也清楚，懲罰也絕對不像是輕飄飄的「注視」而已！

  「好了同學們，我們來做今天的課堂測試吧，還是老規矩，成績好的可以更換寢室，成績不好的老師就要頒布懲罰」

  在他講話間，他也露出了被擋在講台後面的下半身！張升看到了足足好幾個人的下半身連在一起，就像是蜈蚣一樣蠕動。

  隨著數學老師的走動，教室里傳出了一陣陣嘈雜的奔跑聲，這奔跑聲源自於數學老師每一條形態不一的人腿！

  隨後他快速的給每一個同學發放著今天的考題，接到考題的學生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很快數學老師就走到了張升的面前。

  他沒有像之前給其他同學發放卷子一樣，而是把那張和善的臉貼緊了張升，緊緊的吸了幾口他身上的味道，隨後臉上露出了一陣詫異的表情。

  張升感受著緊貼在面前的數學老師，汗水如同黃豆一般一滴滴的從額頭滑落，緊張的發不出聲音。

  「這位同學，你身上有種伐木工的味道，你之前做過兼職嗎?」

  通過近距離的觀察，張升才發現他的嘴巴被人用細細的透明魚線封了起來，聽著他的問話，張升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伐木工的氣息指的是什麼?張升迅速思考了自己所擁有的東西，於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數學老師嘴裡的伐木工有沒有可能是指他曾經模仿過的——電鋸殺人狂的氣息！

  畢竟就連老師這種職業，都變得如此詭異，就算是電鋸殺人狂估計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一位伐木工罷了吧。

  於是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數學老師看著張升的動作後，用自然下垂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認識一位優秀的伐木工，你很有當伐木工的潛質，要是你能以優秀的成績畢業，老師我給你一封推薦信，你可以畢業後去他內邊實習一段時間」

  老師蠕動的爬到前排，然後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轉了過來，慈祥的看著張升。

  張升瞬間寒毛豎起，他在這一刻確定，這數學老師絕對是跟昨天的宿管一個等級的恐怖存在！

  發放完卷子，教室里的其他人都開始冥思苦想，一個個昏昏欲睡，但是不得已的打起精神，仿佛在上課時睡覺，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看到這裡張升又在心裡記下一條，上課期間不可以睡覺，隨後張升看向了眼前的卷子，發現這一些都是現實中大學教授的題目，於是他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幸虧他從小到大成績還算不錯，這些大學裡普通難度的題，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般般而已，站在講台的數學老師看著開始寫的張升，眼神里隱晦的露出一絲絲欣賞。

  隨後數學老師又掃視了其他同學，發現他們到現在還沒動筆，於是不滿的冷哼一聲，從他的肚子裡露出了一個不大的膿包。

  膿包瞬間爆炸開，裡面迸濺出了一堆黃色的腥臭汁液，汁液里爬滿了一條條噁心的蛆蟲。

  每一條蛆蟲都準確的飛到了現在還不曾動筆的學生身上，數學老師這一舉動也驚動了正常答題的張升。

  他看著離他最近的王小明，身上的蟲子一個個快速的鑽進了他的皮膚里，惹得他痛苦的呲牙咧嘴抽搐起來，但是仍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看著不讓自己出聲而擾亂到課堂秩序的差生們，張升的臉上露出了一份慶幸的神色。

  他無比慶幸自己學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有忘乾淨，要不然單單只看到眼前的慘狀，就足以讓他反胃不已，更別提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