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只有你能救他

  小老頭這才算是放心了，下來恢復了那份萎靡的狀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才接著說：「被他全捲走了，剩下的還沒有磨出來，做生意不容易啊！」

  「……」

  我有些無語，看著小老頭似乎是有些落魄的樣子：「你應該不至於為了錢發愁吧？」

  「哪兒能啊！」小老頭苦笑一聲：「有錢的話誰賣刀啊！」

  「你不是不賣麼？」我有些好奇！

  小老頭瞬間無語，似乎是不太願意搭理我一樣，雙眼靜靜的看著遠方，整個人似乎是神遊物外了一樣。

  我略微的頓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才接著道：「你們的目標究竟是什麼呢？師兄？我？還是龍虎山？或者說是天師印……」

  我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我需要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是什麼不重要，只有知道了答案之後，我才能夠去解開之前的謎題。才有可能去治好師兄。

  「都不是！」

  小老頭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而後接著說。

  我的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小老頭，而後接著說：「你就不怕我殺你？」

  「不怕！」小老頭聽到這話，好像是來了興致一樣，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聽到他這兩個字，我倒是有些詫異，上下的打量了眼前的小老頭一眼，感覺他沒什麼特殊的，若是我全力施展的話，他應該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才對，也就欺負欺負我拿可憐的師兄或者說是其他的普通人！

  「怎麼？難道你很強？」

  我看著面前的小老頭，而後輕聲的詢問。

  小老頭咧開嘴巴，而後嘿嘿一笑，似乎是非常自信一樣：「不，我家裡人會訛你！」

  「……」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的縮了一下脖子，嘆了一口氣之後才接著道：「人心不古呀！」

  「世道就是這樣！」小老頭攤開手，而後接著說：「要不你弄死我試試？」

  我看了他一眼，緊接著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惹不起惹不起。那你們究竟是想要什麼呢？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師兄？我們一直以來也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賒你的刀，我修我的道，沒想過要和你為敵。冤家易結不易解，我這個師兄雖然說看上去比較無趣一些，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末了之後我頓了一下：「你要是有孫女的話，可以給他介紹一下！」

  「……」

  小老頭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這都哪兒到哪兒？我沒孫女！」

  「總有親戚的孫女兒吧？要不然你也太慘了……」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後接著說：「講道理，我師兄的人品是沒得說的，只要見上一面姑娘肯定會喜歡！」

  「咱們說正事行嗎？！」

  小老頭滿腦袋黑線，看了我一眼，有些幽怨的說道。

  我有些詫異：「我不是一直在說正事兒嗎？」

  「你師兄的事兒不算大事兒。他畢竟是龍虎山的人，雖然現在不是了，但是我們也不敢太過分。畢竟龍虎山上那兩個瘋子可不是好惹的！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次機會，我稍微收點好處，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懂得！」小老頭看著我，輕聲的說道。

  我搖搖頭：「我不是，我還是一個孩子，還在上學。」

  「……」

  小老頭撓撓頭：「好吧，那我就說的直白一點。我知道讓你們交出天師印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想過要讓你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有沒有想過做生意？」

  「賒刀？」

  我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凝重，還有半分興趣。

  小老頭點了點頭，有些鄭重的看著我：「很有前途的，要不要試試！」

  「你走著來的吧？」我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老頭，略微的頓了一下說道：「鞋幫子都快磨破了！」

  「……」

  小老頭尷尬一笑：「也不是，坐的公交車！」

  說完之後，亮起一張老人卡，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果然很有前途！」我有些無奈，說實話，我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小老頭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就這個樣子還想要出來忽悠人？至少也要給自己配一件西裝吧？看上去好像是從難民窟里逃出來的一樣，在這裡跟我說做生意？

  「考慮一下？」小老頭再次詢問。

  而我陷入到了沉思，過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接著說：「我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

  小老頭仔細的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看著我篤定的說道。

  我有些詫異：「你不知道？」

  「對啊！」小老頭非常誠實的點了點頭，然後攤開手來：「我只是一個賣刀的，哪會知道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瞬間無語，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想要讓我變成賒刀人！

  也就是說是看中了我，說實話，這對於我有什麼好處我並不在意。我真正在意的是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但凡是拿著好處去誘惑你的，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騙子！而這個老頭則是有點兒意思，直接沒說我成為賒刀人能有什麼好處。

  事情倒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如果不是因為秦千雪的那十個字的話，我可能會想到眼前的老頭是想要找一個接班人，接過他的命。但是如果是一個組織的話，眼前的這個老頭又究竟代表著什麼？是人微言輕的個人？還是這個組織派來和我談判的籌碼？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我在龍虎山挺好的！」

  我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戰術後仰：「要知道我可是遠字輩的弟子，人長得帥，修為又高，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打算篡位，把我師傅趕下台，到時候龍虎山掌教就是我的！我憑什麼去賣刀啊？」

  「……」

  小老頭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有些事情這樣說出來不好吧？你見過哪個造反的公開自己造反之後再去招兵的？」

  「那我不管！」

  我搖了搖頭：「反正龍虎山掌教早晚是我的！」

  小老頭沉默了下來，似乎是非常後悔來到這裡和我說話一樣。

  過了半天之後才接著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師兄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氣運被吞，精氣神被不斷的消耗！」我略微的頓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小老頭：「這些應該是他賒刀了吧？可是我就非常奇怪，你們的箴語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一直以來都平靜的師兄都賒刀。要知道，他可不是一個當廚子的料子！」

  「這個我就沒辦法告訴你了！」

  小老頭搓搓手：「他不是我的客戶，我也不太清楚！」

  我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還客戶？搞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到了這裡，事情幾乎已經談崩了。我在不斷的試探著小老頭，但是我真的懷疑他就是一個普通賣刀的。如果不是昨天他說的箴語，走在街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還是讓能說得上話的人和我說吧！」我有些無語的看著面前的小老頭，而後接著道：「你這一問三不知的，讓我也很為難！」

  「有一點是知道的！」小老頭的眼睛眯了起來，難得的露出一絲精明：「你師兄只有你能救！」

  這一個消息倒是關鍵了。

  「前提是成為賒刀人？」我沉著道。

  小老頭點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得考慮考慮！」

  「那行，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見！」小老頭說完，有些希翼的看了我一眼：「你那裡有一塊錢麼？借我一下，我這公交卡里的錢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