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外太空，那顆照耀整個太陽系的太陽緩緩的消失，只剩下一道身影。

  瑞希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表情有些痛苦，握著聖劍的雙手微微顫抖。

  「果然這個世界的人在法則應用層面比我們強太多了，純粹的法則對碰很難取得勝利。」

  本身所處新世界，對於各種處於高維層次的法則瑞希還未完全摸清，比如暗能量，實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如果在熟悉的世界沒有任何限制瑞希的全部力量是6.999，戰鬥力無限接近七階，但是在新世界只有6.5左右。哪怕全力爆發，最多也只能提到6.9，而且只有一瞬間。

  剛才瑞希就是將自己的所有力量集中在那兩次攻擊上，這才破開神聖凱莎的神體和法則。如果在熟悉的世界，瑞希打神聖凱莎不說秒殺，但至少根本不需要用拼命的招式。

  「不知道地球怎麼樣？」

  瑞希屹立在無盡的虛空中，低下頭來遙望下方這顆藍色的星球，目光穿過大氣層，看到了地球所爆發的戰鬥。

  巨峽市上空的戰鬥如同一根導火線，徹底引爆了各國的情緒，幾乎所有有遠航能力的國家空軍起飛赴往華夏戰場。這或許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戰役，但如果這次他們不出手，以後可能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外星文明的各種壓迫已經讓各國惱火憋屈到了極點，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而且現在還有人帶頭，干他丫的。

  同時地球各國其實也拿捏得清現在的情況，現在地球雖然依舊保持著和平，但就是虛假的和平。說不準哪天外星人大舉入侵，將他們徹底打崩。

  前後都是死，不如死的好看一點，至少他們反抗過。

  這也是各國最後的一絲期望，他們派出了空軍，其實承載著整個國家那不切實際的期望。一旦這次戰役失敗了，絕大部分國家都會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情。

  消息的傳開，絕對會讓人類社會陷入一種迷茫絕望，難以燃起反抗之心的狀態。之前各國對外星人艦隊的種種無奈，其實已經印入了大部分人類的內心，人類是不可能戰勝外星人艦隊這一思想早已進入了一部分人內心。

  這一次的行動幾乎可以說集結了地球上所有的軍事力量，如果失敗了，人類將會徹底失敗。

  所以各國其實是在賭，賭這次戰役在這群神秘人的幫助下獲得勝利。

  而一旦這次戰役勝利，那麼這將不再是一場簡簡單單的勝利，而是在未來的末日中指引人類前進的火焰。這將是一個思想的種子，一個人類有可能戰勝外星人的種子。

  「還不錯嘛，有勇氣反抗。」瑞希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

  瑞希的人生信條就是拯救他人無需理由，無需回報，每一個無辜之人都有拯救的義務。而看到自己所保護的人不會聽天由命，努力的掙扎，去奮鬥，去拼命改變悲慘的命運是瑞希最開心的事。

  瑞希會毫無理由的拯救他人，但並不代表她喜歡那些怨天尤人，只會抱怨世界而不會去努力改變自己的人。

  「你看到他們去送死很開心嗎？」一道慵懶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傳入瑞希耳中。

  瑞希猛然轉過頭來，前方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是剛剛她殺掉的那個天使神聖凱莎。

  只是神聖鎧上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口，鎧甲和披風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好像剛才的戰鬥根本不存在。

  瑞希再次握緊手中的聖劍，擺開戰鬥姿態問道：「你沒事？」

  「我說過了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對我沒有任何用，不過剛才的確讓我有些吃驚了。」神聖凱莎將手放到胸口處。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能讓我感受到痛苦了，瑞希，我認可了你的力量，加入天使吧，你有資格坐上我這個位置。」

  剛才瑞希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讓凱莎徹底動了拉攏之心，甚至不惜違背天使的傳統改變儲君。經過這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凱莎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人類少女內心那強大的正義，雖然有些狹隘，但不可否認非常純粹。

  最重要的是瑞希的力量非常強大，一旦讓她學會了暗能量運用，在配合天使文明的各種強大武器。瑞希擁有鎮壓一切的力量，徹底將那些妄圖破壞正義秩序的邪惡。

  這些年來卡爾越來越讓凱莎看不清，冥冥之中凱莎能感覺到，正義秩序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徹底崩潰。所以她開始準備後手，選拔繼承者，選出一個能鎮壓一切的天使之王。

  而面前這個人類少女簡直就是最佳的人選。

  瑞星沒有回答神聖凱莎的要求，反問道：「你覺得他們是在送死？」

  「對，以人類用化學推動的飛行武器，去和那些惡魔打，根本就是送死。就像一群螞蟻，向巨人發起挑戰。」凱莎瞄了一眼地球，看到了此刻地球上爆發的戰爭，無數的戰機隕落，每分每秒都有駕駛員死亡。

  「他們這麼做，雖然看起來非常悲壯，但是並沒有任何用處，徒增傷亡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

  「如果之前你們遵從正義，犧牲巨峽市，完全可以消滅那群邪惡的惡魔。惡魔的消亡對於人類，對於全宇宙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凱莎的話雖然聽起來非常刺耳，但卻是真理，對於已知宇宙所有文明來說。如果用幾百萬人類消滅惡魔這一大隱患，相信很多文明會雙手雙腳贊同。甚至一些文明也願意犧牲自己幾百萬同胞來消滅惡魔，因為他們信仰天使，他們相信正義秩序。

  凱莎其實也知道自己現在對這個人類少女說這種話，非但不會起到正面效果，反而會刺激她。但是她還是要說，以免這個少女變得偏執，讓她在以後有一個思考的方向。

  這些話對於現在的少女來說是一種邪惡言論，但凱莎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幾萬年後，少女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瑞希身上原本已經很微弱的火焰再次暴漲，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唰！

  瑞希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衝到了凱莎面前，全力揮出手中的聖劍。此時雙方已經是敵人，瑞希除了將她殺死，沒有其他選擇。

  這一次凱莎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毫不設防，伸手喚出六根通體銀色，有各種黃金花紋點綴的劍刃。

  聖劍與利刃撞擊在一起，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哪怕宇宙中無法傳遞聲音，那恐怖的引力波依舊震撼人心。

  「就像一群螞蟻向巨人發起進攻？這就是我們人類一直在做的事情！」

  瑞希不斷的揮動著手中的聖劍，這次沒有華麗的能量攻擊，沒有爆炸，沒有火焰，有的只是純粹的力量。

  在這無與倫比的力量下，凱莎召喚出來的六把華麗見證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凱莎道：「毫無意義的犧牲並不是偉大。」

  凱莎突然發現這個人類少女倔的跟頭牛似的，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人類和神的差距。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但少女卻把他們當同胞一樣去熱愛。

  「沒錯，沒有意義的犧牲的確不是偉大，而我的存在……」瑞希高高舉起手中的聖劍，壓榨自己最後一絲力量，一劍揮下。

  「就是讓他們變得有意義。」

  那六把華麗的劍刃砰然破裂，鋒利的聖劍直接將凱莎切成了兩半。

  「哈！哈！」瑞希左手捂著胸口，不斷的大口大口哈氣，此時她已經榨乾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

  瑞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火燒一樣，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連同靈魂一起發出痛苦的哀鳴，伴隨著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湧上心頭。

  這就是壓榨身體的後果，剛才瑞希本身能量已經所剩無幾，最後那一劍更是壓榨生命換來的。

  神聖凱莎的能力實在是太詭異，如果不使用純粹的法則碰開對方的法則，自己根本傷不到對方的身軀。而在大夏體系中，六階掌控法則，七階創造法則。六階所掌控的法則需要對世界有著深刻理解，一個陌生的世界能讓六階的力量大打折扣。

  所以從戰鬥到現在瑞希並沒有真正運用過法則，或者說根本運用不了。剛才破開凱莎神體與規則的技巧，說好聽點是法則對撞，說難聽點就是拿自身的底蘊當塊磚頭，硬生生的敲開對方的法則。

  這也導致瑞希想要自己的攻擊奏效，那麼他的每一招都需要使出全力，而且還是拼命那種。這種招式用一次都受不了了，更別說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續用兩次。

  這就好比瑞希是一個格鬥類遊戲角色，突然進入一款戰爭遊戲，別人手持各種槍械，而瑞希只能用拳頭，且還打不出原來的效果。

  「孩子，你累了。」

  依舊像之前一樣，只是一個恍惚凱莎再次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凱莎看著面前已經筋疲力盡的少女，低下身來將手放到瑞希頭上輕輕的撫摸，道：「你已經夠努力了，你不值得為他們犧牲，那只是幾百萬人類而已。人類過於醜陋，他們的內心只有利益與戰爭，他們並不值得你為之拼命。」

  「身為神的你有庇護整個星系，乃至整個已知宇宙的力量。你的力量足以拯救幾千幾萬億生命，無數個文明。」

  凱莎雖然無法弄清對方的力量，甚至天刃一號都用上了也無法解析對方。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少女體內的的能量波動已經變得非常微弱。

  由此凱莎猜測少女的力量來源應該必須依託於體內的能量，一旦能量耗盡少女的力量將會大打折扣，就像他們運用暗能量一樣。

  啪！

  瑞希甩開了放在自己頭上的手道：「宇宙如何與我何干，我只是人類的勇者。」

  隨後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凱莎，此時的凱莎雖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瑞希明顯能感覺得到，她變得有些虛弱。

  看到這一幕，瑞希虛弱的眼眸里再次燃起了一團火焰，既然會虛弱，那說明她的攻擊並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殺她兩次不行，那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四次，直到她徹底死去！

  「人性的確醜陋，但人性的美妙之處就是能夠抵抗這些醜陋，為了他人負重前行。」

  瑞茜再次挺直腰板，手握聖劍，一團火焰再次與她的眼眸中揚起。這次的火焰沒有以往那樣強烈、璀璨，只是一團火苗。

  它就像遠古時期，人類得到了第一團火，一團點燃人類文明的火苗。弱小，但也生生不息。

  凱莎眉頭微皺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孩子快停下，不要做傻事。」

  雖然不知道少女到底用了什麼能力，竟然讓原本枯竭的身體再次活躍起來，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少女的生命好像在流逝。

  【瑞希大人，快停一下您的行為，您的生死高於地球，高於任務。】

  這一次小愛終於無法沉默了，之前瑞希的情況雖然很危險，但是隨時可以拉回原世界。但現在瑞星明顯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這是小愛無法容忍的。

  在大夏給予它的優先等級中，瑞希的生死高於任務，高於地球。哪怕整個開拓者部隊犧牲了，瑞希也不能犧牲。

  【啟動最高指令，瑞希，請立即撤退，這是最高指令。】

  如果是幾個小時前，真的打不過瑞希也會撤退，但是在地球人類對入侵者悍然發起進攻的那一刻，她已無法撤退。

  他們渴望活著，他們渴望改變，他們勇敢的向不可能發起進，她想要回應…

  他們的渴望！

  瑞西一個勇者，人類的勇者，她愛的是人類。

  對於這種情況大夏其實早有預料，讓瑞希執行這種保護人類的任務，充滿了不可控性。一旦人類展露出渴望改變，敢於行動，以瑞希的性格，絕對會給予回應。

  這是她的信仰，是她成神的「道」。

  瑞希沒有理會小愛，臉上露出了一抹肆意的笑容道：「今天我會在這裡死去，無數的人會在戰鬥中死去，但人類不會死去，無數在今天犧牲的人不會真的死去。」

  「薪火相傳，生生不息，這就是人類。」

  看著面前這個少女，凱莎愣住了，這個少女的正義雖然狹隘，但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非常的美麗而璀璨。

  「天刃一號。」凱莎一揮手，巨大的天刃一號出現在她身後。

  「瑞希，我承認你的正義，今天你會在這裡死去，人類會繼續前進。」

  神聖凱莎，一個統治了已知宇宙宇宙，建立了一個名為正義秩序的天使之王，第一次承認了建立在種族、單個文明上的狹隘正義。

  「願人類的榮光永存！」瑞希再次揮出了劍刃，這一劍名為絕命。

  轟！

  兩道無與倫比的力量撞擊在一起，空間寸寸崩裂，虛空開始變得扭曲。物理層面的對碰，法則層面的對碰。

  聲明一下，我並沒有故意抹黑天使，天使和人類的思想不同，她們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你整個宇宙來看，對她們來說單個文明的犧牲其實並不重要。

  消滅惡魔，可以減少無數的戰爭，幾百萬人類的犧牲只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