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人的忽然到來

  雖說，壯飛手上還握著所碰見老者侄子的名片，可唐突造訪卻也屬失禮，說不定又是白費功夫呢！於是彰靈便先按下此事不理會了。

  這段時間來的平安無事，再加上彰靈不斷勸說華仔他們搬回本宿舍居住，可是他們卻心有餘悸，惶惶不可終日，說什麼也不可搬回去住，畢竟那一次壯飛鬼上身，他們都是心有餘悸的，只要一回想起就是一陣陣地後怕。彰靈也無奈，只能是讓時間慢慢地流逝以安撫其他人的心了。

  「哇噻！真是酷斃了！吃飽了！又是美妙的一餐的結束！真是爽啊！哈哈！」彰靈腆著鼓起的肚子大搖大擺地走著，就在這時，宿舍門口站著兩個人。

  「呃？親戚來訪？」彰靈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可是當彰靈看清了來者的面孔之時，驚訝寫滿了他的臉。彰靈拉起正在埋頭苦讀的壯飛，說：「壯飛，你看！」壯飛看向門外的時候也是一驚，壯飛不明白他怎麼會來了呢？

  彰靈和壯飛齊出到門外，門外站著的是前天剛見到的老者，而與他一起來的是個慈祥的老婦，陪同的還有班主任以及教導主任。

  老婦看著彰靈和壯飛，說：「對不起，冒昧地打擾了！正常在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想來看看你們，所以就我作為正常的嫂嫂便陪他一起來了。冒昧之處實在對不起！」老者還是微笑著注視壯飛。

  「正常？」彰靈想了想剛才老婦所說的話，明白她所指的是老者，彰靈覺得奇怪的是老者的父母為什麼替他取這麼一個怪名字？

  「正常！這名字實在太怪了！」就於此時，老婦向陪同而來的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連連致謝，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點點頭隨之先行離開了。

  而老者只是盯著壯飛來笑，搞得壯飛都不好意思了。彰靈心中有疑問可是又不敢問。老婦帶著謝意說：「多謝你倆能浪費寶貴的時間陪我們！我們也要走了，我還要和正常去看看他小時候和小紅所種下的那棵樹！唉！」

  老婦眼中充滿著無限的無奈，然後帶著憐憫注視著自己的小叔子，說：「正常，我們走吧！去看看幾十年前你倆親手植下的樹吧！」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來向壯飛告別。老婦再轉過來對彰靈和壯飛說：「歡迎兩位來我家作客啊！只要一個電話，我就會讓我兒子開車來接你倆的！」

  彰靈和壯飛聽到老婦自稱是老者的嫂嫂，二人驚詫。老婦明白二人的驚訝表情原來，以悲愴的語氣訴說：「其實我年齡比正常還要大，只是花若有情早枯萎，人若有情早憔悴！唉！正常都是被一份永遠得不到，可是自己卻不得不去苦苦支撐著的愛而弄得自己過早的衰老！」

  「明明才五十來歲看起來卻像七十歲一般！唉！也正因如此，公公婆婆還有我丈夫臨死之前都緊緊地拉著我的手，長嫂如母，要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地照顧正常！唉！」老婦想起了已逝的親人不覺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老者對著老婦笑著，想要寬慰她不讓她傷心。老婦擦了擦眼淚後，說：「走吧！正常！」彰靈知道老者對壯飛以老朋友來相待是有原因的，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彰靈從人道主義出發當然是想最好能安慰一下他們的心，便拉著壯飛，說：「阿姨，作為晚輩我倆陪你們走走，不知方便嗎？」老者見到壯飛要陪自己不覺展顏歡喜，老婦見到老者高興，她自然也開心，便說：「好啊！」

  彰靈和壯飛跟著老者、老婦來到了花圃處，老者看著參天的大樹，不知他回憶起了些什麼，眼淚流了出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藏著數不盡的憂慮，外人哪怕只洞悉老者心中的憂慮於萬一，也足以震撼許久。老者看著滿地的鮮花還有鬱鬱蔥蔥的樹葉，他感嘆萬千。

  老婦輕輕地折下一片樹葉，說：「正常，你看！又長新葉了！你和她共同植下的樹在茁壯成長著！」老者注視著這樹葉卻無法用自己的手去撫摸，而老婦拿起老者的手放樹葉到他的手上。「唉！」老者難得地發出了聲響。老婦見到老者所發的嘆息聲欣喜萬分。

  「啊！」彰靈從第一次見到老者開始，他的手都是無力地下垂著，從來沒有動過一下，現在他拿樹葉都得人幫助，那他是不是……

  老婦見到彰靈的神情，輕輕地一笑，說：「正常自生下來後就不能發出聲音，而且雙手只能輕微地動一下，雙手不知為何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像手臂內有股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連寫字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公公和婆婆就幫他取名為『正常』希望他能和普通人一樣正常！」

  彰靈和壯飛聽到老婦的解釋，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老人會有這麼怪的一個名字，也明白老人父母的一片苦心。

  此時，老人正含情脈脈地望著這棵樹，彰靈和壯飛疑惑的目光還是望在老者和樹上面，老婦解釋：「這棵樹是正常小時候和一個叫做小紅的女孩一起種下的。正常本來可以娶妻生子的，可是他卻為了等失蹤一段時間後證實死亡的小紅而苦苦等了三十多年！」

  「而早在這之前，小紅就已經告訴他，自己是不會嫁給他的，雖然很感激他對自己的這份感情，可是他卻不是自己最理想的對象！其實他很明白小紅無非是說他說不了話，雙手又動不了，作為村裡的美女就怎麼會選擇他呢？唉！可是正常太傻了！」

  「每次他都會來看他和小紅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唉！不是嫂嫂說你，真的很傻很傻！本來你才是五十來歲的人可是卻因情憔悴得成了什麼樣子？你臉上留下了與自己的年齡不相符的歲月痕跡！更重要的是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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