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怨靈巷!
2023-11-28 20:45:11 作者: 那年杏花微雨
陳銘聽懂了,雖然聽不到任何一個聲音,但他就是聽懂了血色屏障那邊,另一個陳銘的嘴唇一動。
我等你這三個字就像是在他心底響起一樣。
血色陳銘眼中晶瑩的淚光滴落。
在這血色的世界中,那一滴透明的淚水極為顯眼。
淚水滴在陳銘的眉心,血色陳銘的身影漸漸消失。
陳銘心底的絕望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般。
陳銘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陳銘!醒醒!」
那是蕭瀟,陳銘的意識漸漸清晰,他走進了域門,他想起了為什麼到這裡的原因。
陳銘的費力掙扎著,他的左臂像是恢復了力氣一般。
陳銘狠狠的一拳打向面前的血色世界。
一拳無果,他的臉上浮現起了堅定。
缺氧的窒息感仍然攻擊著他的心底防線。
可是,耳邊響起的呼喊,卻給了他力量。
無法呼吸的他,瘋狂的輪動著拳頭。
每一拳,就像是打在水面,無處著力。
不知是多少拳之後,陳銘感到了什麼東西破碎。
就像是一拳轟碎了鏡面,血色的世界開裂,無數猙獰的黑色裂縫憑空出現。
血色融入裂縫之中,陳銘感覺身上承受的壓力越來越輕。
他呼吸到了淡淡的空氣,眼前的血色世界離他越來越遠。
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一些感覺漸漸的恢復,他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蕭瀟幾人眼前,馬上就要被血色吞噬的陳銘,身上的血色紋路竟飛速的蠕動了起來。
不是蔓延,而是後退,臉上,四肢,所有血蛇般的猩紅液體,全部湧向了陳銘的胸口。
隨著最後一絲血色沒入陳銘胸口的血色漩渦,漩渦停止了旋轉,漩渦散去,化作一條條淡淡的血絲,鑽回了陳銘的身體中。
陳銘的胸口恢復如初,就像是那血色漩渦從沒出現過一般。
陳銘左臂上,兩道傷痕開始滲出鮮血。
翻出的鮮紅血肉,像是在證明著,此時的陳銘,恢復了正常。
一絲淡淡的光芒破入陳銘的雙眼。
他猛然睜眼,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像是閉氣很久的人,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三女臉上都帶著莫名的表情,像是有些關心,又像是有些恐怖。
此時的陳銘,還是那個她們認識的陳銘嗎?
陳銘滿頭大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下一刻,一絲絲淡淡的痛感從他的左臂上傳來。
陳銘摸了摸左臂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痛哼了一聲。
看到了神色異常的三女,陳銘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應該還是人。」
蕭瀟淡淡開口,眼中的紅光湧現。
陳銘皺了皺眉,真實的疲憊感從心底湧起:「我當然是人了?你說啥呢?」
白芷把他扶起,把手中的的dv遞了過去,陳銘看著視頻中回放的自己。
那身體上的詭異變化,雙目露出濃厚的震驚。
陳銘不可置信的抬頭:「這是剛才的我?」
安然點頭:「是啊,我們進來以後,你就是這樣樣子了,身體還不斷抽搐,我們一直再喊你。」
「蕭瀟向你左臂刺了兩刀之後,你身上的血線才退了回去。」
陳銘摸了摸左臂上不淺的傷口,白芷過來幫他包紮。
想到了血色世界中,自己左臂刺痛,陳銘淡淡皺眉:「我,好像是陷入了某種幻象中。」
陳銘把自己在血色世界中的遭遇說出來,幾人都是緊緊的皺著眉頭。
蕭瀟眼中露出一絲謹慎:「這地方,邪門得很,應該就是域中的世界了,可是,我們為什麼安然無恙?」
陳銘搖了搖頭,他也沒有什麼思路。
長時間真實的窒息感,讓他的腦袋此時還是昏沉著。
「你們進來之後,沒有遇到什詭異的事情?」
蕭瀟搖了搖頭,臉上卻是帶著猶豫。
「我們穿過漩渦之後,那門就消失了,你看看周圍。」
陳銘抬眼向周圍看去,面前就是源林巷,和門外的世界沒有一絲差別。
抬頭看去,風輕雲淡,天氣晴朗,只是西下的夕陽,和天邊的紅霞,預示著此時傍晚的時間。
陳銘掏出手機:「沒有網絡,這裡應該就是域中的世界了。」
白芷開口道:「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六點,現在,是六點十分。」
陳銘看著手機上六點十分的顯示,日期也不對,1999年,三月十七。
陳銘疑惑的皺了皺眉。
「這地方,似乎是三年之前的源林巷?」
蕭瀟點頭:「除了時間,這地方,似乎並沒有什麼詭異,這就是域中的世界嗎?」
陳銘緩緩邁步,指了指路牌:「你們看這裡。」
眾人走來,齊齊看向路牌。
一樣的景致,導致了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路牌的變化。
「怨靈巷」
鮮紅的字體顯露在路牌之上,安然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差不多的讀音,確實截然不同的兩個路牌。
這域中和外界一模一樣的巷子,名為,怨靈巷!
白芷指了指自己的耳麥:「無線電通訊也失靈了,不過拍攝設備還是工作正常。」
陳銘微微頜首,看向傍晚的怨靈巷巷,這樣的時間,一個行人都沒有的怨靈巷透露著詭異。
微微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臂,陳銘示意了一下,一人一起踏入怨靈巷的範圍。
下一刻,安然驚呼出聲。
幾人剛踏入怨靈巷的範圍,巷內,居然突兀的出現了行人。
就像是憑空出現,有面帶倦色歸來的上班族,還有樓道門前圍坐下棋的大爺。
有三五成群放學的學生,還有靠在牆邊扯家常的大媽。
詭異的是,這些人嘴上說著在正常不過的話,談論的都是今天晚上吃啥的家長里短。
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死氣。
就是死氣,哪怕是沒有靈瞳的安然白芷,都看得出這些言行舉止正常無比的居民,每一個都不是活人。
眾人,無一不是眼眶深陷,面帶烏青,眼眶內的雙瞳,沒有瞳孔的存在,只有駭人的眼白。
每個人都像是沒有血肉一樣,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就像是一群披著人皮行走的骨架。
陳銘呼吸微微有些粗重,向後退了一步。
沒了,一個人都沒了!站在怨靈巷之外的陳銘,目之所及,是空無一人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