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迫營業的醫生（二）

  桑植忙向前走去，示意淼淼跟他走。走出這間房沒多遠就進了另一個房間。進到屋裡淼淼只覺得熱浪襲人，一股子血腥味混合著腐肉味道撲鼻而來。差點沒把淼淼熏跑了。

  忍著胃裡的翻騰，淼淼看見房間裡有一鋪床。床邊放著兩個火盆，要知道淼淼現在處在的季節乃是五月份左右，屬於春夏之交。淼淼在路上曾經無數次慶幸沒有在焱焱夏日或寒冬臘月被流放。

  思緒飄遠了，淼淼忙拉回思緒。看向床上躺著的人，那是個身體高大的男人。之所以說他身材高大，是因為床幾乎容不下他。目測床有兩米左右，他至少有190厘米。體重也估計得有個200多斤。男人現在面色潮紅，應該是在發燒。可房間卻放了兩個火盆，他身上還蓋著幾床被子，口中仍然迷迷糊糊喊「冷」。

  淼淼看著門窗緊閉的房間，嘆了口氣，對那個叫桑植的軍人命令道：「把房門打開，把窗戶撐起來！」

  桑植聞言，沒有糾結曾淼淼語氣中的命令口吻，反而問道：「我兄弟一直喊冷，打開門窗不是更冷？」

  淼淼不知道要怎麼和古人討論密閉空間裡升著火盆會一氧化碳中毒的問題。思考一下說道：「這裡升著炭，炭氣過重，人吸著炭氣，會死人的。」

  桑植聽到淼淼的話，趕緊動手開了門窗。嘴裡卻不歇氣地說道：「怎會如此？聽說那冬天南方沒有火炕，只能生著火盆，關著門窗可如何是好？」

  淼淼沒時間和桑植解釋，只覺得空氣都清醒了幾分。她動手掀開了被子，被子裡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淼淼發現掀開被子床上躺著的人身材壯碩，並沒有穿衣服，只有下身穿著一件長褲。他仰臥在床上，胸口有紗布包裹著一直到腹部。紗布上有大量血漬，很新鮮。顯然病人並沒有被完全止血。空氣中伴有腐肉的味道，說明裡面可能已經發炎腐爛了。

  淼淼問桑植要來了剪刀，剪開紗布看見傷口應該是刀傷，不止一處。從胸口到腹部，至少有四刀。最嚴重的一刀砍在腹部，那裡血肉模糊，傷口處到處是黃色的炎液，已經流濃腐爛。目前為止最好的一點是傷口雖深而多，卻沒有傷到內臟器官。看來傷著有一段不了一層長的時間了。可傷口似乎只撒帶褐色的粉末，應該是古代的傷藥。可藥的效果不好，傷口仍然在輕微滲血。

  曾淼淼在心裡質疑古代的軍醫的水平，這明顯沒有嚴格消毒，包紮的水平也有限。看著病人，淼淼似乎在自言自語：「傷口癒合程度不好，要刮去腐肉，並且進行縫合！」

  桑植在旁邊聽到，問了一句：「什麼縫合？怎麼縫？」

  淼淼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在現代的醫院，而是在醫療落後的古代。不能手術縫合，全靠藥物讓傷口自己癒合。像床上躺著的這個叫武威的人，看來就是藥物不好，傷口癒合不上甚至都止不住血。血流不止傷口發炎腐爛引起的高燒不退，病人感覺忽冷忽熱。

  淼淼突然覺得頭疼，手術縫合肯定不行，沒有工具：麻醉劑，手術刀、縫合線、止血鉗等等。沒有人配合自己手術沒有辦法進行，光是消毒和術後護理想想都是問題。

  「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曾淼淼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