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選擇「生」的代價

  「哦？那我應該放了她，好讓她繼續想辦法，來殺我？還是說，我還需要站著不動，讓她殺？」

  陳一凡笑了起來，也不生氣，就閒聊般對忘憂問道。

  忘憂渾身都僵了，咽了咽口水，思緒混亂一片。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跑了過來，直到跪在了陳一凡面前，說出了那一番情急之下的話，她才驚覺，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羅剎女是忘憂的結拜姐姐，當她還是忘川旁那一片花海中，一朵小小的彼岸花時，這個女人就一直照顧著它了，向它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這個外表彪悍的女人，內心卻是如此的孤寂。

  此時，面對陳一凡的質問，她不敢也無法回答。

  「怎麼不說話？」陳一凡挑眉，追問道。

  「不會的，姐姐若再對帝君出手，我……我會阻攔她的！」

  忘憂這才結結巴巴道，與奈何橋旁，那個性格暴躁的派湯女子完全不同。

  「你怎麼阻止？你的實力……」陳一凡搖頭，質疑道。

  「我……我會站在帝君身前，她若想殺你，便先殺了我。」忘憂低著頭，咬牙道。

  她知道，這無法說服那高高在上的地界之主。

  甚至，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說辭荒謬。

  「好吧，將羅剎女打入油鍋地獄，受刑……三百年！」陳一凡遲疑了一下，說道。

  ……

  浩蕩的隊伍再次出發，羅剎女被鬼差帶走，忘憂跪在街邊，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遠去的隊伍。

  她竟然，真的說服了他？

  比起地獄受刑來，那特殊牢獄的刑法，和永不見天日，才是最嚴酷，令人不能接受的！

  「帝君？」黃琰不解的看向陳一凡，疑惑道。

  陳一凡只哈哈一笑：「給人家小姑娘一個面子嘛！」

  「對了，孟婆追妖怪回來了沒有？」

  黃琰一頭黑線，小姑娘個屁，你口中的小姑娘，至少幾千歲了好嗎！

  都市王聞言，則是輕聲應道：「尚還未歸，想來這妖怪有些狡猾！」

  幾人說著，來到了周若明的府邸。

  陳一凡在周若明魂飛魄散的現場看了看，除了打鬥的痕跡，什麼都不留下了。

  隨即，卻是派人查這周判官府邸內所有卷宗、文件！

  說不定能找到與同夥關聯的蛛絲馬跡。

  只是，派下去的鬼差很快來報，就在他們來之前，書房起了一場大火，將其中的卷宗、文件，皆燒掉了。

  陳一凡沉默了片刻，那羅剎女，該不會也是這個小團體其中一員，故意來拖時間的。

  「派人去查查，羅剎女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周府，並在路上阻攔的。」陳一凡對都市王吩咐道。

  之後，卻是沒有留在地府，繼續親自調查此事，而是帶黃琰回到了人間。

  線索暫時斷了，一時不可能查到底，但查出的東西還是不少，交給閻王繼續深查下去就是了。

  閻王不是吃白飯的，他不必事必躬親。

  這一頓折騰，人間的天，也快亮了。

  出來還是在路易的房子裡，陳一凡開啟的通道，在地府那邊可以出現在任意地方，但人間這邊，只能是剛進去的地方。

  對人間，他沒有對整個地府的那種掌控權。

  屋子裡橫七豎八躺著任真天、陶逸然幾人，桌上地上丟了好幾個空酒瓶子。

  陳一凡看得直搖頭，順手給他們收拾整齊了，這才開門離開。

  走出小區，陳一凡似有所感，往旁邊一條小巷子裡看了看。

  巷子裡，躺著一具女人的屍體。

  是柳璇的屍體，靠牆角躺著，滿面驚恐，一隻手垂了下來，另一隻手竟以詭異的姿勢，插在自己嘴巴里，像是在掏著什麼。

  「我給過你機會了。」陳一凡看著柳璇的屍體，搖頭一嘆道。

  陳一凡沒有殺她，可觸動了百冥陰煞，天狼教的人，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若選擇死，陳一凡自然讓鬼差拘了她的魂，將她帶下地府，該審則審，該發地獄發地獄，該去枉死城去枉死城。

  雖然死了，不過是這一世的輪迴，待在陽間的時間少了幾十年。

  而如今，讓天狼教殺了，便是神魂俱散！

  天狼教不可能留著她的魂魄，到了地府，繼續給陳一凡的人盤查。

  因為發現柳璇的屍體，陳一凡近前駐足片刻，最後卻是沒有做任何事，輕聲道：「走吧！」

  說罷，帶著黃琰轉身離去。

  會有人給她報警，收屍的。

  這事，他不能做。

  否則，會加重警察的懷疑。

  陳一凡希望人間的自己，只是一個五好學生，別粘連上這些麻煩事兒。

  會讓爸媽擔心，會牽連他們。

  至於之前柳璇也是被他們帶來這裡的，警察肯定能查到，但因為是跟陶逸然、任真天他們一起的，輪不到他操心，他們自然會給出合理的解釋，打發警察的。

  天亮之前，開始下起一陣毛毛細雨，驅散了些許夏日的暑氣，用不了多久，就入秋了。

  陳一凡和黃琰在天亮之前趕回了宿舍。

  在他們走後，一個上早班的女人路過小巷。

  「啊——」一聲尖叫，劃破清晨的寂靜，女人嚇得拔腿兒就跑。

  冷靜下來後，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給警察局打去了報警電話。

  早上七八點，普通的高中，想必早自習都快結束了，但對菁華中學來說，不存在的！

  一班的整個教室里，就只有陳一凡一人，黃琰和敖泠鳶沒上過人類的高中，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也跟宿舍里的其他同學們一樣，都還在睡覺。

  陳一凡早預習完了這一學期的學習內容，此時見一個人也沒有，也不做題，拿出一個本子，取出毛筆墨汁兒。

  在書靈的幫助下，他將這次從青城山一帶搶來的功法默在本子上，加上標註釋義。

  不知道為什麼，寫這些功法，他總喜歡用毛筆，像是這樣才足夠重視，足夠認真。

  受他今生熱愛學習的性格影響，面對這些功法，他也很快融入其中，一時入了神兒。

  等他回過神兒來，都已經到了中午，老師剛好收拾起東西說下課。

  陳一凡有些懊惱的饒了饒頭，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