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行葬
2023-11-28 18:49:09 作者: 張大康
想著,我便忍不住去拽浪子。
他回過頭奇怪的看著我:「小子,你幹什麼?」
我說:「她也挺可憐的,要是這麼燒了她,是不是有點,畢竟她是因為張昊才選擇自殺的!」
浪子挑了挑眉頭:「婦人之仁,不幫忙就一邊兒去,天亮之前如果解決不了他,你的小命就等著見閻王吧。」
他推開我,將符咒一張張的貼好,又在周圍撒上了生石灰,但是這些生石灰並沒有灑在牆上,只是將屋子圍了一圈。
生石灰有辟邪的能力,對於陰物來說,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火牆,他之所以在周圍灑下生石灰就是為了防止趙清清到時候從屋子裡鑽出來。
我還是有些有些於心不忍,而趙清清的哭嚎聲卻不斷地在我耳邊響起來。
我越聽越是覺得心裡難受,再次要阻攔浪子。
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覺得她可憐,那那些被她用來種植血玫瑰的魂魄就不可憐嗎?我告訴你,你心腸太軟只會害死你,讓開。」
他說的沒錯,這地方本來就是被剷平的亂葬崗,後來才種了樹,退地還林,下面有多少魂魄都不得而知,而趙清清卻把自己的怨念全部都放在這些魂魄上面,在地面上重了大量的玫瑰花,用血來餵養它們。
買了玫瑰花的人十有九死,她也算得上是罪大惡極了。
我想了想,雖然她很可憐,但是她不該把這些怨念發泄在別人身上,也就沒有再去阻攔浪子了。
他把牆上的東西搞定之後,抬頭朝著天空看了看。
月亮已經已經開始往西邊兒偏移了,照著情況看,過不了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趙清清的肉體就會重生,到時候就沒有人能阻止她了。
我狠了心,點了一支煙,坐在木屋旁邊的石頭上抽了起來,一根接一根的。
浪子開始輕輕的詠唱起來,他唱的東西我聽不懂,只是心裡特別難受。
那些符咒開始一點點的鎖緊,慢慢的燃燒了起來。
木屋也跟著這團火迅速的燃燒起來,但是出了這個圈子之外,周圍的樹木並沒有被點燃。
趙清清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拼命的嘶吼著。
可她現在已經沒有實體了,大火迅速的將她吞噬。
浪子看了看我,見我的臉還是板著的,而木屋在半個小時的燃燒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團灰燼。
趙清清的白骨就躺在黑灰之中。
他走過去,用紅布將趙清清的骸骨包了起來。
我回頭去看他:「你做什麼?」
他笑著說:「這白骨能辟邪,而且家中有孕婦的,若有此骨到時候必有龍鳳之祥,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多的是,但是孩子能夠成龍鳳的少之又少,到時候賣給他們,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說什麼?你……」
他朝我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人都死了,魂魄也散了,這對白骨代表不了什麼,你也沒有虧欠她什麼,就當這是她給你的一份報酬好了。」
我有些沮喪,卻沒多說話。
浪子把白骨塞進了背包里,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準備一起回商鋪。
我本想問問他有什麼打算,但是話到了嘴邊兒卻沒說出來。
不知不覺中,我甚至有些討厭他了。
如果不是羅老太太告訴我,浪子會保護我的話,我可能真的不會選擇跟他合作。
回到商鋪之後,浪子把白骨放進了裡屋的床上,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繼續拿著那顆珠子看。
「哎呀,這可是個寶貝,少說也得幾十萬,真是可惜了。」
我說:「呵,你騙那光頭的珠子,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要說可惜,我是為了那個光頭可惜。」
他搖搖頭:「不不不,他都要死了,這顆珠子留在他身邊對他也沒好處,何不孝敬我們呢。」
我睏倦的要命,不想跟他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打了個哈欠,倒在那張簡易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正午時分。
我起來之後肚子裡嘰里咕嚕的,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但是這個時候商鋪的門卻給人敲響了。
浪子昨天晚上沒少喝酒,這會兒還在呼呼大睡。
聽到有人敲門,頓時不耐煩起來:「敲敲敲敲敲,催命呢?麻煩死了!」
我沒搭理他,走到門口,把插銷拔掉。
推開門一看,竟然是那個要賣給我們那顆珠子的男人的保鏢。
不過此時的他,頭上帶著一個白布,表情也格外的沮喪。
我看到他,挑了挑眉頭,問他:「怎麼?有什麼事兒嗎?」
那保鏢說:「昨天晚上,老闆的宅子裡發生了怪事兒,當時他命令我們去找找什麼東西在啃柜子。我們去了,卻什麼也沒發現,等回來,老闆就死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酣睡的浪子,心頭狂震。
昨天白天的時候,浪子就跟我說,那個光頭比有血光之災,沒想到今天就死了。
但是我不願意管這事兒,就衝著那個保鏢說:「呵,這樣啊,那你們現在不是應該舉行葬禮嗎?來我這小商鋪做什麼?」
其實我並不是因為他的到來而緊張的,而是因為那顆珠子,我這個人也有私心,浪子說,那顆珠子值錢的很,我不想原物原的在歸還給他們,畢竟這東西可能是我打工十幾年都賺不到的東西。
那保鏢看到我有些緊張,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就連忙解釋:「不是,老闆,您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來這裡找你,是我老闆在臨走之前寫了一封信,說讓我們來找你幫他解決事兒的。」
我想著,人都死了,讓我們辦什麼事兒?這不是鬧著玩呢嗎?
我沒有主意,這個忙我不知道該不該幫。
於是我準備回頭去看浪子,徵詢一下他的意思。
可我剛一回頭,浪子剛好也站在我身後。
這一下子把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叫出聲來。
我捂著自己的胸口拍拍,說:「我說,你到我身邊能不能先跟我說吱一聲,你想嚇死我啊?」
他沒有搭理我,面色很凝重的看了看那個保鏢,說:「你確定那封信是你家老闆留下的?」
「哦,是,我們老闆的字跡我認識,要不,你們先跟我去看看,我家老闆娘說了,如果你們能解決這事兒,昨天老闆送來的那顆珠子就是你們的了,但是如果你們解決不了的話,呵……」
她這話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我頓時惱火,我這人火氣很大,他要是好言好語的說,我或許還真能幫他一把,但是他這話讓我很是惱火,轉身準備進屋。
浪子卻將腳抵在門邊兒上,硬是沒有讓我給關上。
我朝著他看了看,浪子卻沒有搭理我,而是對著那個保鏢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家老闆死的蹊蹺?」
那個保鏢點點頭,浪子則說:「張大康,你去把背包拿來,咱們走。」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這是要去解決這事兒。
可是他的語氣很堅定,我沒辦法改變他的意願,只好高興地回了屋子,將他的背包拿了出來,跟著保鏢一起上了車。
這保鏢開車很穩,路上我也沒有犯困。
很快他開車到了一處莊園外面,門口掛著輓聯,又停了幾十輛豪車,拍成了一隊。
這些人應該是來給這老闆送葬的朋友。
我沒想到這麼一個有能耐的人為什麼會和我們斤斤計較那顆珠子的事兒。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兒來,我那個商鋪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凡事能夠進入商鋪的人都絕對有事兒。
否則那個地方就是一個生人勿進的地方。
浪子下車之後,朝著這裡看了一眼,沒多說話,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這個光頭男人的喪葬是在院子裡進行的。
我遠遠地就看到在花園裡擺著幾十個花圈,有一扇用鐵絲和白玫瑰達成的花環。
這花門上也寫著輓聯。
最前面站著幾十號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正低頭看著前面的一口棺材悼念著。
在棺材旁邊站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大概有四十多歲,但是保養的卻特別好,皮膚很是白皙。
我看到那口棺材,回頭看了看浪子,問他:「不對呀,今天剛死了人,他們怎麼就這樣了?」
浪子搖搖頭,他沒回答我的話,前面那個保鏢也沒說什麼,只是帶著我們一起往前走去。
女人也看到了我們,就走過來,說:「你就是那家商鋪的主人吧?」
她的聲音很甘甜,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
我說:「是,我就是那間商鋪的主人。」
浪子說:「我們可否看一下死者的面容?」
「對不起,你是誰呀?我丈夫的屍體即將入土,蓋著的棺材就沒有能再打開的,所以請你原諒,我們不能開棺!」
浪子說:「我是個道士,如果不開棺,怎麼幫你們?」
「呵,這個和我就沒有關係了,但是你們拿了我的錢就得給我辦事,如果不的話……」
她說著,給自己的保鏢使了一個眼神,那保鏢點點頭,將自己的西裝拉開了一條縫,讓我們看他懷裡揣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