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送貨上門

  羅老太太把我拉了上來，我大口的喘著粗氣。

  羅老太太皺著眉頭衝著懸崖說：「你想怎麼樣？」

  「呵，你們敢騙我？」

  羅老太太搖搖頭：「不過至少我們知道是誰殺了你。」

  「什麼意思？」

  「你上來吧，我們談談。」

  那個女人沒有上來，依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羅老太太又說：「你傷害不了我們，這樣也化解不掉你的執念，如果你真的想要殺了你的仇人，那你出來，我們談談。」

  那個女人終於爬上來了。

  她的臉龐白皙，瓜子臉，一身白裙，顯得特別漂亮，和我的想像有點不太一樣。

  她朝著我們兩人看了一眼：「你們想談什麼？」

  「告訴我們，那個人叫什麼，在什麼地方，或許我可以幫你。」

  「你想要幫我？」

  羅老太太點點頭。

  女人又說：「你們打算怎麼幫我？」

  羅老太太回答道：「你要親手殺了他？」

  「沒錯。」

  「告訴我他的姓名，生辰八字，我可以幫你把他引誘到這個地方來。」

  女人愣了一下，隨後說：「真的？」

  「你能看出真假又何必問我呢？」

  女人想了一會兒說：「好吧，那我相信你一次，前提是只有三天的時間，否則我不會放過這小子。」

  我連忙縮了縮脖子，躲在了羅老太的身後。

  羅老太眼神堅定，她點了點頭：「可以。」

  女人這才把楊庚的生辰和住的地方告訴了我們。

  羅老太對我說：「咱們走吧。」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逗留，於是慌忙點頭，跟著羅老太要離開。

  然而這個時候，女人卻突然間朝著我喊了一聲：「等一下。」

  我和羅老太婆同時收住腳步，轉頭看向了那個女人，問她：「你還有什麼事兒。」

  她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吊墜，看向了我：「小子，我發現你身上有很奇特的氣息，你是陰間商人？」

  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就諾諾的點頭。

  她走過來，羅老太太並沒有攔著，而她則抓住了我的手。

  我很木訥的抬起手，她把玉墜放在我的手上，說：「既然你是陰間商人，我想拜託你個事情，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媽媽。」

  羅老太太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恍然間想起一件事兒來，說：「哦，對了，我還有樣東西要交給你。」

  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問我「這是什麼東西？」

  我把那個老太太給我的那個盒子拿出來，撓了撓頭說：「我不知道，這是那個在你這裡被殺了的小伙子他母親給我的，說是讓我交給你，我拿了錢，緣由我沒有過問。」

  那女人笑了笑說：「看樣子，你還挺懂規矩的，好，我收下了。」

  女人說完，便消失了。

  我和羅老太太說：「現在該怎麼辦？」

  「回去。」

  她說完就往前走。

  我愣了一下，忽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兒，就問她：「阿婆，你等一下，我有個問題問你。」

  羅老太太收住腳步，看著我，問：「什麼事兒啊？」

  我說：「這錢怎麼辦？交給郎正文嗎？」

  她說：「你現在是那間商鋪的主人，所以這錢當然是你的了，憑什麼給別人，哦，對了，既然作為商人，你嘛，得要給記帳的本子，算算多少錢啊。」

  我問她：「為什麼？我其實不想做這個商人。」

  羅老太太只是很神秘的一笑，卻什麼都不告訴我，但是我覺得她這個笑容告訴我，一定要算我總收入了多少！

  她也不說話了，就這麼往前走了。

  我跟在她身後，那個司機還在原來的位置等著我們。

  上車之後，我們一路返了回去。

  我本來想回商鋪的，萬一有什麼生意上門，我不在會很麻煩，但是羅老太太告訴我，陰間商人沒有那麼多生意，不用擔心，只管在這裡住一天就行，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做，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想了想，反正有羅老太太的幫助，我就算是在這裡待著也不會有危險，當下就答應了。

  她做了一些粗茶淡飯，吃完之後，我在地上鋪了一塊毯子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沒做什麼噩夢。

  我睡了大概有三個多小時，羅老太太就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小伙子，醒醒，醒醒，時間差不多了。」

  我睡覺很輕，給羅老太太這麼一喊，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我昏昏沉沉的問：「時間到了嗎？」

  她看我還沒有睡醒，乾脆端來涼水，使勁的在我臉上抹了一把，睏倦感驟然間就消失了。

  我坐起來，羅老太太看了看我：「你醒了？」

  我點點頭，問羅老太太：「阿婆，這麼早把我叫醒做什麼？」

  她說：「我做了點東西，你過來。」

  我跟著她走，出了屋子，我才看到下雨了。

  我問她：「不用雨傘嗎？」

  羅老太太朝著我搖搖頭：「不用雨傘。」

  她說完就朝著墓地的方向走。

  剛開始我還以為她做的東西又是什麼紙人之類的，但是等我跟著她走過去才發現是一個罈子，罈子的口封著。

  我說：「這裡面是什麼？」

  她說：「灰。」

  說完，她說：「你還記得晚上那個女孩子讓你送的東西嗎？」

  我當然記得了，就要掏出那個玉佩。

  她則制止了我：「不用拿出來了，天現在還沒亮，你抱著這個東西，那個那個玉佩去找她家人，送給她們，到時候拿了錢，不要多問，出來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腦門說：「不是，阿婆，我送到哪裡去啊，她爸媽在什麼地方？我昨天忘了問了。」

  羅老太婆看了我一眼：「你這個生意人哪，真不靠譜，這幸虧是做陰陽兩間的生意，要不然你得把家底給賠光了。」

  我撓了撓濕漉漉的頭髮，晚上的時候因為太緊張了，我忘了問，現在想起來，似乎有點晚了。

  羅老太婆卻說：「她家在東郊83號。」

  我愣了一下：「阿婆，你怎麼知道？」

  「哦，這個女孩被殺的幾年裡，我看過相關的資料，知道有這麼回事，當時在市里鬧得沸沸揚揚的。」

  我抓耳撓腮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小子，今天，阿婆就教你陰間商人最特別的一個禁忌，這個禁忌就是別多問，只管拿你得錢辦你的事兒，不然會很麻煩。」

  她說話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口氣，我竟然真的就沒往下問了。

  雨越下越大。

  羅老太跟我說：「我的司機在外面等你，上車去吧。」

  我點點頭，走出了墓地。

  果然，那個司機就在門口等著。

  我上了車，他也沒說話，一直把我送到了東郊八十三號院門口。

  大雨沖刷著地面，路上面很乾淨，可是這八十三號院的門口卻布滿了蜘蛛網，門邊兒的台階上布滿了灰燼。

  剛開始，我倒也沒有太在意，在門上敲了敲。

  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這前後的間隔不到三秒鐘。

  一個臉色滄桑的老太太走了出來，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東西：「你是什麼人那？」

  我把玉墜拿了起來：「您女兒讓我交給您的。」

  羅老太太說了，不要多問。

  這個老人看了我一眼，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接過了玉墜。

  我想著這老太太人歲數大了，這個罈子少說也得有十斤重，還是我搬進去吧。

  可是我前腳還沒踏進門，老太太的臉就變了一下：「你做什麼？」

  我說：「哦，這個東西也是給你們的，我覺得挺沉的，我幫您把它送進去。」

  她搖搖頭：「不用了，放在門口就行。」

  這老太太很顯然是不歡迎我進去。

  我也有自知之明，把罐子放在了地上。

  那老太太一手拿著玉墜，一手提著罐子就要往裡面走。

  她還沒給錢，我這生意也不能虧，於是我就衝著那老太太喊了一聲：「那個，阿婆！」

  她扭過頭還有些不高興的看著我：「什麼事兒啊？」

  我乾咳了一聲：「哦，您看，那邊兒還沒給我錢呢，我是個生意人，這……」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哦。」

  她說完，放下罐子，走過來，從身上拿出兩張嶄新的人民幣來給我，一共二十，她說：「夠了吧？」

  我不知道夠不夠，但是我又不好再說什麼了，說：「夠了，夠了。」

  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聽到老太太在院子裡清晰地腳步聲，但是她好像什麼話也沒說。

  我站在門口看著，呆愣了好久，這老太太的脾氣怎麼這麼古怪？

  管他呢，拿了錢走人，這是羅老太太教我的。

  於是我轉身把錢揣在了兜里。

  可是我剛剛把錢揣進兜里，我就愣了一下，因為這錢發澀！

  我趕忙拿出來看了一眼，居然是兩張冥幣。

  我愣了一下，再回頭一看那間房子，這個時候我發現，那間房子都快塌了，房頂也都漏水了。

  我嚇了一跳， 甩手就把錢丟在了地上。

  可是我回去上車的時候，那個司機卻問我：「你沒收錢？」

  我愣了一下，這一直不說話的司機，居然說話了，而且他還知道我把錢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