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復仇

  老徐說完，轉身就要走，就在他的手摸上門把的那一剎那，王源開口了。

  「老徐，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我是為了怕恨你而折磨自己嗎？」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其實並不是，就算我現在親手殺了白小白，我也依舊恨你。」

  老徐將手從門把手上放下，然後轉身看著王源，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因為你說的是對的，所以我恨你把這麼殘酷的現實說出來，但是我又太窩囊了，只能跟著你說的做。」

  「我恨我救不了她，但是也不會因此而原諒你，畢竟是你提出來的。」

  老徐聽完，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不怪你恨我，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情緒，我只是怕你把自己毀掉了。」

  「不會，我不會這麼蠢的。」王源看著他。

  不知道是為什麼，老徐看著他的眼神，突然感覺裡面划過一樣東西，像是狠戾，一種布滿殺氣的東西。

  老徐心裡突然出現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但他知道現在問什麼都不是時候，因為王源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能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房門出去了。

  早餐的時候，王源便打開房門出來了，他先草草的洗漱了一番，把連夜冒出來的鬍子都刮掉了，他的眼下依舊青黑，但至少整個人看起來沒有那麼頹喪了。

  顧北看見他好好吃早餐，還鬆了一口氣，半開玩笑半安慰的說:「我還以為王源會和我一樣呢，沒想到他的治癒能力比我還強。」

  「這樣挺好的，早點走出來是好事情，就像我一樣，我現在照樣活的好好的。」

  王源扭頭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不，我跟你是一樣的。」

  他這句話回答得沒頭沒尾，顧北瞬間有些愣怔，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是什麼，帶著疑問的啊了一聲。

  但是王源卻沒有回答她了，他扭頭看著姣，靜靜的吃著早餐，並沒有說話。

  顧北瞬間就敏感的感覺到了王源的古怪，頓時也沒有出聲了，安靜的看著王源。

  姣對於王源的眼神表現得很平常，面不改色的將早餐吃完了，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嘴，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現在可以問了。」

  王源也沒有客氣，直接就簡短的一句:「他在哪裡？」

  顧北瞬間反應過來，王源說自己和他一樣的意思是什麼，原來是一樣的都要復仇。

  姣對於一切的驚訝並沒有這麼大，像是早就料到了王源會這麼問一般，她頗有興致地看著王源，「當時我師兄的怪物我都要放走，你是有什麼自信——」

  「覺得我會把我師兄住的地方告訴你。」

  王源笑了笑，顧北覺得怎麼一起來天都變了，就連王源的笑都能讓他感覺到一陣侵骨的寒意。

  只聽王源說道:「你師兄的怪物都夠我們受半天了，你怎麼對他的真人那麼沒有自信，覺得我一個剛入門的就能將他打敗?」

  姣很是溫柔的回道:「你啊……就少給我用激將法了，我雖然不像老徐那樣經常混江湖，但也是有些眼力見的。」

  「我們這一行決鬥不怕什麼，就怕的是對方拼命，連自己死亡都不怕了，那也就不怕其他的東西了。」

  「雖然我無法保證你能贏，但是我敢說，就以你現在的狀態去找我的師兄，他絕對是討不了好果子吃的。」

  聽了這一段否決的話語，王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姣，「我有時候都覺得挺奇怪的，讓我來猜一猜，你的丈夫和你的師兄到底是誰最重要？」

  姣也是滿臉笑的回答他，「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是黑非白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在灰色區域。」

  「古人常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是現實不是他們隨便瞎說的幾段文字，就像我，就有能力全部都收下。」

  「你有能力全部都收下，我也有能力，全部都斬除。」王源的眼裡划過一絲殺意，他站起身，從房間裡將地獄刀拿出來，刀尖往下，猛地一下刺入桌面。

  整張桌子都震動起來，桌腳的支撐變得有些岌岌可危，姣的臉色終於變了，她的眼底藏了些許的怒意，狠狠的瞪著王源，說道:「你想幹什麼？」

  王源慢悠悠的撐著刀的柄部，回答道:「現在我們重新回到那個魚和熊掌的問題，現在你說說，這兩樣東西你到底選誰。」

  姣依舊瞪著他，整個人都處於發怒的邊緣，但是王源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不僅沒有分毫的退縮，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姣身上的繃帶，然後嘲諷的說道:「我都忘記了，你現在可是身受重傷了。」

  「那就不只是魚和熊掌的問題了，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小熊掌吧？」

  姣神色一暗，咬牙吐出兩個字:「你、敢！」

  「你不要忘了，我現在身上可是有神器的，你家的小熊掌就算是再厲害，應當也抵擋不了地獄刀的威力吧?」

  王源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可以把問題換一換，換成熊掌和小熊掌的問題，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可兼得哦。」

  他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姣的眼睛，輕聲說道:「因為你身上的血只能救一個人。」

  姣捏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她憤聲說道:「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其他人也沒想到王源會有這番的舉動，老徐也才突然想起來，早上王源說的那句話的意思的含義。

  他當時很有自信的說著自己不會死，他當然不會死了，因為他要把傷害白小白的人從源頭上開始解決。

  姣看著王源，那股憤怒的情緒一過去，她的心情變緩和了許多，於是她緩緩的說道:「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你隨便定個時間吧。」

  王源將桌上的刀噌的一下拔下來，看著姣說道:「現在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