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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喪事(二)

2023-11-28 17:55:11 作者: 相思莫斷愁
  這邊給老頭淨身換裝完畢那邊得靈棚也架起來了,大夥一起伸手把老頭的屍體抬到靈棚中間的一塊門板上,然後幾個人又開始忙活著給老頭裹白布,周身都給上下裹了一圈最後把五官處的白布用剪子剪開,露出了鼻子眼睛和嘴,就算是完活了。

  老頭屍身安頓完畢,院子裡的人還在忙活著,有搬食材去竹樓炒菜的,有歸置著院子裡散落農具的,還有幾個拿著嗩吶往頂上綁著白布的,院子裡人雖多但卻井井有條一點都不亂,我心裡不由為傣族人的凝聚力感嘆著。

  這時,人群中有上了歲數的一齊朝靈棚內走去,各自找著各自的位置後全部席地而坐。我看到岩喜春坐在了屍體頭的上方,估計那是個正位。

  他的旁邊分別坐著兩個人,左手邊是個老頭,看起來得有七十開外,盤腿大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呈老僧入定狀,估計在等著岩喜春發號施令呢。

  而岩喜春的右手邊正是岩清松,一身刺著銀色團案的黑袍,頭頂一塊刷白的包頭巾,這身行頭穿在他身上倒顯著年輕了好幾歲。

  再往下看,都是從前年紀從大往小排列的,我估計這應該是當地風俗,佛爺坐中間,其餘就都按年紀輩分排列!

  我還在這群人里看到了岩清松的老婆,在屍體腳那個位置端坐著,一身白袍帶了個高筒形的帽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眯著眼睛盯著岩清松的老婆,心裡盤算著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可想了半天也沒什麼好辦法我總不能直接衝上去抓她吧,所以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咳咳!」

  正思量間岩喜春突然清了清嗓,原本有些吵雜的院子瞬間就安靜下來了,接著只見岩喜春手拿著一本書,大聲用土話說著什麼,說著說著後面那幾個拿嗩吶的就吹了起來,吹的什麼曲兒我也不知道反正聽著是挺悲涼的,在場的人無不痛哭!

  聽著周圍人都在哭我也不能傻站著呀,把嘴一捂我也跟著瞎嗚嗚,因為這種環境下大家都哭就你沒動靜那肯定顯得格格不入,所以還是入鄉隨俗吧!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阿金和岩扁,那岩扁哭的大鼻涕都快過河了也算整的挺入戲了。

  哭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這才算逐漸停止了,畢竟老哭誰都受不了,此刻院子裡除了靈棚里那一圈坐著的還在祈福念經,剩下的人都中場休息了,喝水的喝水,抽菸的抽菸。

  就在這時,我突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飯香,打眼一看有個大嬸推著個木頭車子從竹樓那邊走了過來,車子上有個大蓋簾,蓋簾頂上裝了好多飯糰熱氣騰騰的!

  說實話我早特麼就餓了,因為我怕中蠱吃了一天的方便麵,晚上還來了個極限攀岩,此刻聞到飯香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直叫了起來。

  我看大夥都上前拿著飯糰我也湊了上去,但我忘了自己此刻還有神力加身也沒控制力道,一不小心把前面一個小胖子給擠了個跟頭!

  那小胖子趴地上半天才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回頭看著我,四目相對後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驚訝,原來被我擠卡的這位正是岩扁!

  岩扁看到我後臉上一喜,接著朝人群里就吆喝了起來,功夫不大一身傳統服飾的阿金過來了,看到我後先是一愣,接著略帶驚訝的問:

  「誒?你怎麼在這?你這身衣服??」

  我手捏著個飯糰不知道該怎麼跟阿金說,於是我便撒了個謊。

  「哦……我剛才有點拉肚子,後來回去看你們就沒了,我以為你先回家了我就往家走,路上看到了幾個老鄉都奔這個院子來呢,有個老張說你應該我過來了,我這不就也跟著來了麼。」

  「那你這衣服是哪裡來的?」阿金指著我的衣服問道。

  「就是剛剛那個小哥借我的,她說我要來找你必須得穿你們的正裝,否則門都進不來。」

  阿金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告訴我剛才等我半天也沒看到我,正準備找我呢就發生這種突發事件,他心裡還想著一會休息時回家看看我在不在呢,沒想到我竟也跑到這了。

  我咬了一口手中的飯糰,糯米做的還真黏的,軟香怡人帶著一股甜味,越吃越好吃!

  岩扁嘴裡已經塞滿了飯糰,邊嚼邊含糊不清的跟阿金說著什麼,說完還上下瞟了我一眼。

  我問阿金這小子嗚了什麼玩意呢,阿金略帶尷尬的說:「沒…沒什麼,岩扁的意思是想讓你把這兩天的房費先結一下。」

  聽到這我才明白岩扁剛才發現我時臉上那一喜是什麼意思,感情這小子可能尋思我昨晚吃完飯突然人沒了是逃單了呢!

  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瞎了他的狗眼了,老子堂堂無極道掌門能幹這種丟份兒的事麼?

  我一手撐著外面套著的那條傣族褲子,另一手伸進了裡面,最後在阿金一臉愕然的神情下掏出了一沓錢,點了十張遞過去後我跟阿金說:

  「我可能還得在這住幾天,先預支你一些,不夠的話我後續再補。」

  阿金接過錢數了一下,然後抽出五張又給我遞了回來,說:「不用這麼多的,你就給我五百就好,然後你想住多久都行。」

  我跟他推辭了一番最後沒扭過他,只好把退回的五百收了起來,心道就從阿金這個品行以後就肯定能成大事,你再看看那個岩扁,見阿金給我退了五百臉都要拉拉到腳面子了,一副小市民的嘴臉!

  大夥都吃的差不多了,有一個吹嗩吶的突然吹了一下試試音,我以為這是中場結束了又該開哭了,誰知接下來這幾個小子嗩吶里吹出的小曲卻給我弄懵了,他們吹的並不是之前的哀樂,而是一首無比歡快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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