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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蟲宴

2023-11-28 17:55:11 作者: 相思莫斷愁
  這小子抓著我的胳膊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沒聽懂,估計是本地的方言,可他有時間耗我沒時間跟他糾纏啊,要知道屋裡的東西都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麼能不急呢?

  我想擺脫他的撕扯趕緊回房間看看,誰知這孫子抓的還挺緊我拽了好幾下胳膊也沒拽出來,於是我心中一怒掄起手中的旺仔碎碎冰照他腦門就砸了下去!

  「我去你媽的吧!」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凍的梆硬的碎碎冰一下就斷成了兩節,那小子瞬間撒手捂著腦門就「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我瞟了眼剛才被我砸中的部位,只見一個大紫印子出現在了腦門之上。

  擺脫了小矮個我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只見事實果真跟我想的差不多原本緊鎖的門此刻是虛掩的!

  我一腳踹開了門發現白天時那個小黃毛正聚精會神的撕著裝雄黃寶劍的紙殼箱子呢,在往床上看只見我的挎包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那些符都被扔到了地上!

  我踹開門的瞬間就給小黃毛嚇了一跳,他看到是我則不以為然的朝我笑笑並扔下了手中的紙殼箱子。

  「你特麼嘎哈呢?誰讓你進我屋裡翻的?」

  面對我的質問小黃毛沒有表態,用著不太流利的漢族回答道:

  「我……進屋看看怎麼了?你這破包子裡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臥槽?」

  看著一臉囂張的小黃毛我怒極反笑,做賊做到如此明目張胆也真是沒誰了,看著他這年紀也不是很大充其量也就十八九的樣子,今天小爺就替他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他!

  我剛要進去干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嘰里呱啦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正是捂著腦袋的那個小個子。

  小矮個憤怒的指著我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然後兩個人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一下隨後目露不善的上下打量著我,我知道肯定是小矮個說我給他打了這是準備拿我找場子呢。

  「你……把我的哥哥給打了,你……要給我們錢。」

  雖然這小子普通話也不太流利,但還是準確的表達出了我要給些醫藥費的這個意思。我一伸手從兜里把錢都掏出來了,然後一手捏著錢在另外一個手上拍了拍:

  「說吧,得給你們多少錢才夠啊?」

  小黃毛見到我手中的票子眼睛都放光了,只聽他又跟那小矮個研究了一番,最後伸出三個手指對我說道:

  「五百!」

  我見狀好懸沒樂出來,大哥你伸了幾個手指頭心裡沒點數麼?你可倒不傻知道往裡拐不往外拐!

  「我給你八百,過來拿吧。」

  我抽出一沓錢朝小黃毛甩了甩,那小子臉上露出一絲貪婪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剛一伸手我瞬間抽回了錢,然後掄起巴掌照他臉就抽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之後小黃毛都讓我打懵了,捂著挨扇的地方一臉的茫然,他可能做夢也想不到我這麼瘦小在面對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還敢動手吧!

  三秒鐘之後小黃毛原地暴跳如雷,嘚嘚瑟瑟的還從兜里掏出把匕首,一邊用刀尖指著我比比劃劃一邊還伸出了五個手指,吱哇亂叫一大頓我一句話也沒聽懂,就聽明白一句什麼不給錢就搞死我!

  看到他這逼樣我腦中突然呈現出一道應用題,問:三根手指代表著五百塊錢,那五根手指是多少呢?

  與此同時那個小矮個也不知道從哪弄了把西瓜刀,往門口一橫瞅著架勢我要不給錢今天就得被人抬著出去了!

  這陣勢要放在一個普通人的面前還真就能把人給唬住,但是哥們是誰呀我幹過的鬼怪裡面隨便提摟出來一個手指蓋都比你這破匕首快,於是我快步上前在小黃毛驚訝的表情下一腳就把他手中的匕首給踹飛了,刀都拿不穩還出來跟我裝雞毛社會人?

  接下來的戰鬥無比簡單,這兩個小子果然是倆紙老虎一戳就破,我都沒費多大勁就把他倆都給揍趴下了,我坐床上點了根煙,看著站在我面前一臉緊張的兩個慫逼我深吸了一口煙:

  「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我用下巴輕點了下小黃毛,因為那個小矮子好像不會說普通話,這個小黃毛雖然說的也不咋地但好歹能交流一下。

  但那倆人都不說話,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傻站著,我見狀只好拿起了手機,然後說道:

  「行,那咱報警吧!」

  「等會等會!」

  我剛飄逸的打開手機翻蓋,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聲,我抬頭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下午給我登記的那個女吧員。

  女吧員滿臉堆笑的看著我,直說這兩個是她弟弟不懂事,讓我別報警什麼都好商量。我又吸了口煙斜眼看著這個女吧員,問道:

  「怎麼商量啊?「

  半個小時後我們幾個來到了一個火鍋店,女吧員非要請我吃飯我也沒拒絕,因為中午沒吃多少東西這肚子裡還真就有點餓了。

  我把裝雄黃寶劍的紙殼箱子和裝符的小挎包都帶出來了,出了這檔子事兒後我可不敢再大意了隨身物品都隨身帶著。

  到了火鍋店後趁著上菜的空當女吧員又連連跟我道歉,然後自我介紹說她叫玉溫罕,小黃毛叫刀宰金,小矮個叫岩扁。

  我一聽好懸沒樂出來這名起的也太隨性了吧,跟我們常起的名字一點都不像,這完全是沒有什麼蘊意隨便亂起的!

  玉溫罕見我有些異樣於是跟我解釋了起來原來他們都是傣族人,所以他們那沒有姓氏這一區分,傣族人里男的都叫岩XX,女的則叫玉XX至於後面的名字都是村子裡的老佛爺給取的。

  老佛爺就是早先從寺廟中還俗的僧人,取一德高望重者做為一個村子的長老,大事小情婚喪嫁娶都由長老主持,在村子裡頗有威望。

  我指了指小黃毛不解的問道:「那他不是你們傣族的唄,他怎麼還姓刀?」

  玉溫罕笑道:「他也是我們族人,只不過他的姓氏比較罕見,只有祖上是貴族的才能延續下來這個姓氏。」

  祖上如果是貴族的話那個小黃毛怎麼今天淪落成這副德行了,不過他們姓什麼跟我無關,我更關心的是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閒聊了幾句菜就開始陸續往上端了,我原本以為他們這的火鍋應該跟我們平常吃的沒太大的區別,不過上了四五盤菜後我這心裡就開始不太淡定了!

  盤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呢,我仔細辨認了一下居然是螞蚱、蜘蛛、大號的蟬和綠毛蟲子!

  說實話我這個人從小就怕蟲子,這倒不是害怕的那個怕,而是單純的個樣,噁心!腿兒越多的蟲子越能讓我抓狂,如果讓我再被蜈蚣爬手上和被毒蛇咬一口我寧可選後者,由此可見我對蟲子的恐懼有多深!

  可現在我對面這幾個大哥大姐歡快的夾起一條條的蟲子下到了鍋子裡,聽著那噼里撲棱的聲音讓我格外感到瘮得慌!

  功夫不大沸騰的鍋子表面就泛起了一層油花,油花上飄著的還有一條一條的蟲子!看著被煮的支離破碎的蜘蛛腿和蟬翅膀,我這胃裡是一陣翻騰!

  玉溫罕幾人吃的是大快朵頤,只有我在一旁高舉著筷子干坐著。刀宰金見狀以為我不好意思下筷呢,給我夾了條煮的有點鼓鼓的大綠蟲子再放進了盤子裡,一臉獻媚的說道:

  「吃呀客人,這個蟲越嚼越香特別特別美味!」

  「我嚼你二大爺!」

  我內心瘋狂的吐著槽,但表面上卻異常淡定,我跟他們說我晚上吃了個旺仔碎碎冰所以不太餓,他們隨意就好。

  幾個人聽罷略帶質疑的看著我,眼神中甚至有些嘲諷。我一看這要不吃點啥面子上可能會有些丟份,於是我夾起鍋子裡的一個小袋子放進的面前的盤子中。

  那些小袋子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雖然不知道是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應該不是蟲子,只有拇指般大小的袋子有些乾癟,要是蟲子的話應該能看出來。

  所以我斷定這裡裝的弄不好是火鍋底料,在這滿是重口味的鍋子裡我唯一能吃的也就是火鍋底料了,在我看來我寧可吃點蔥姜大蒜甚至是花椒大料也比吃蟲子強!

  可等我把小袋子裡的東西都倒盤子裡後我就有些傻眼了,哪特麼有想像中的蔥姜蒜啊,這包里裝的居然是黑色和白色的兩種螞蟻!

  見我把螞蟻都倒出來了玉溫罕還稱讚我會吃,她說這桌全蟲火鍋里就數這道金銀滿堂最貴,說著拿起桌上的調味盒幫我撒了一勺辣椒麵,然後遞給我個勺子示意我可以吃了。

  我咧個苦瓜嘴拿起了裝滿螞蟻的勺子,心一橫就把勺子送進了嘴裡。這螞蟻入口有些微酸,嚼了幾下之後倒真有股子香味迸發出來了,感覺有點像什麼呢?有點像嚼生芝麻!

  吃完螞蟻后我端起桌上早已倒滿的米酒就一飲而盡,我含著一大口酒猛漱了幾下口才咽了下去,我怕一會吃完回去刷牙時在從牙縫裡刷出幾隻螞蟻,那想想就挺噁心的!

  不過這倒不怪眼前這幾個人,要知道傣族人喜愛吃蟲,在當地這蟲宴非常昂貴也是招呼客人最高的禮儀,只是我無福消受罷了。

  所以我拒絕了幾人要賠我一些錢的提議,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

  他們幾個見我這麼大度一個個的都挺感激,於是頻頻朝我敬著酒,說實話菜雖然不怎麼地但這米酒卻屬實好喝,酒香味醇厚入口還甜不滋的特別好喝,所以我也不客氣,他們敬我就喝!

  幾杯酒下肚後大家都打開話匣子,這裡面普通話說的最好的就要數玉溫罕所以說話最多的就是她。通過聊天得知她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旅館的前台,她是這旅館的老闆!

  玉溫罕告訴我她和偷我東西的刀宰金和岩扁都是一個村子裡的,刀宰金和岩扁倆自小就是孤兒,玉溫罕見二人可憐從小到大也沒少救濟這哥倆,由於年長他們幾歲所以一直扮演著一個姐姐的角色,而這哥倆也挺感激玉溫罕的,跟她特別親。

  後來玉溫罕成年後獨自去城裡闖蕩,幾年之後便在城裡開了家旅館。芒市是個旅遊城市。所以旅館這行比較好干。買賣有了起色玉溫罕自然想到了村裡的這倆孤兒弟弟,於是便喊著他倆來自己的旅館裡幫忙。

  但幫了一兩年忙之後玉溫罕發現自己有點管不了這倆弟弟了,因為他們都到了叛逆的年齡又經常接觸這條街上的一些不良少年,性子上就開始朝小混混的方向發展了。

  一開始這哥倆還天天盯班幫著玉溫罕收拾收拾旅館裡的衛生,可跟那些社會上的閒雜人等接觸之後倆人連影都抓不著了,經常十天半拉月才回來一次,掃幾下地就管玉溫罕要錢!

  玉溫罕雖然也會給他們一些錢作為工資,但是這哥倆狐朋狗友多,今天你請明天我請玉溫罕給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他倆霍霍的,於是最後這哥倆一合計就開始下道了,芒市外地人多,他們經常遊走在火車站各種旅館內,專偷外地人的錢!

  這不今天我去住店那會正趕上這哥倆兜里掉底兒了回來管玉溫罕要錢,磨嘰了半天玉溫罕也沒給他倆還大吵了一架,所以正在氣頭上給我鑰匙時都是摔摔打打的。

  說到這玉溫罕又提了杯酒說她挺感激我的,一是讓這倆小子受了教訓知道歪門邪道不是長久之計,二是我還非常大度在吃了虧後非還沒有再多計較什麼。

  我朝玉溫罕擺了擺手,跟她說小孩還小多管管就好了,然後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幾個是哪個村子的啊?」

  玉溫罕笑著答道:「我們幾個都是班嶺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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