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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添丁?娶妻?

2023-11-28 16:08:24 作者: 憶水若寒
  第三十六章添丁?娶妻?

  錦縣,自長安城向西北方向三十里。

  與其他靠近長安周邊縣城所不同的是,錦縣看上去並沒有占首都的光,看上去相對其他縣城落後些。

  以至於兩匹駿馬走在大街上時,會時不時引起眾人駐足側目。

  薛家村,就在錦縣城邊上。

  有耄耋老者坐在村口的那株大桃樹下曬太陽,花白的鬍鬚在深秋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洛書下馬,將韁繩遞給小桃,「老人家,給你打聽個人。」

  老者努力睜開瞌睡的眼皮,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打了個哈欠,「你說大點聲,老頭子我耳朵不太好使!」

  洛書笑笑,放大聲音,「您知不知道薛城家住在哪?」

  「誰?」

  「薛城?就是那個薛家村最有出息的人?」

  老者顯然對薛城這個名字的敏感程度不如對最有出息這四個字高。

  他半瞌的眼皮,忽然睜大,捋著鬍子對他們說道,「我當你們是問誰,原來是這小子,順著這條路,最東頭那一家就是了,都快成土堆了。也不知道找它幹什麼?」

  最後一句是老者自言自語。

  到了村東頭薛城家的老宅,洛書才明白那老者那一句,快成土堆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座老宅院幾乎已經不能用院落來形容了。

  除卻那一圈簡易的竹籬笆,圍成了院落,裡面幾乎已經看不到房子的雛形,坍塌了不知多少年的茅草屋上,早已被荒草覆蓋,不知成為了多少野兔野狐的住所。

  她剛想跨起那竹籬笆,便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兩位官爺,這是做是什麼?」

  兩人回頭,正見一婦人疑惑的站在兩人身後,看賊一樣的看著她們。

  「這位大嬸,我們是從長安城來,來薛城大人老家調查一些事情。」

  那婦人點點頭,漸漸放鬆了警惕。

  「這一戶人家阿,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空下來了,唉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祖宅都破成這樣,也沒來個人修修。」

  「大嬸,你可見過這宅院的主人?」

  「見過,十幾年前死的死,走的走,唉,真是樹倒猢猻散,樹還沒倒,都散了,這破宅院裡住的都是野狐狸野兔子,一到夏天,聲音怪嚇人的。」

  洛書問道「那薛家就沒有其他人了?」

  「薛家?這裡不是薛家阿,這裡是孫家。」

  「孫家?」洛書與小桃異口同聲說道。

  難不成是那老頭找錯地方了。

  「那戶人家是不是有個叫薛城的?」

  洛書問道。

  「薛城,這名字有點熟呢,哦我想起來了,這是孫家的女婿,說是在京城當了個什麼官的,那時還在這村子裡挺轟動的,也不知為什麼,沒來接孫家丫頭,沒兩年孫家丫頭死了。」

  中年女子惋惜著嘆了一聲,「心蘭那丫頭的命挺苦的,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那孫家的人呢,都死了嗎?」

  「孫家哪裡還有其他人,薛城那傢伙去京城前兩年,孫家兩老先後走了。」

  「那薛城和孫心蘭成親兩年,沒有留下孩子嗎?」

  「孩子?好像有一個吧,心蘭死的那年孩子也不見了,可能是被他父親接走了吧。唉!」

  大嬸再次嘆氣,搖搖晃晃的走了。

  洛書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大嬸的背影子喊道,「您可知道孫心蘭的墳在什麼地方?」

  大嬸也不回頭,遙遙指了指正南方向,「哪裡有什麼墳,草蓆一裹,葬在南山下了。」

  錦縣的南山,不過是個地勢較高的土堆。

  午後的陽光,照在荒涼的土堆之上,乾枯的野草幾乎沒過膝蓋。

  不知驚了哪裡的野雁,撲閃著翅膀,向長天飛走,發出悲鳴的叫聲,仿佛是對埋葬在此處苦命女子的哭訴。

  兩人圍著南山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孫家蘭的墳。

  「小姐,會不會是那大嬸耍我們?」

  「應該不會,十幾年了,又無人打掃,怕是早已難尋蹤跡了,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小姐為何一定要找孫心蘭的墳。」

  洛書望著碧藍色的長天,「想驗證我的一個想法。」

  小桃見她面色凝重,有些出神,忽然腳下一空,險些絆倒。

  「怎麼了,這麼不小心。」

  洛書扶住她,一低頭才發現,這裡凹陷下去許多。

  周遭的土的顏色較新鮮,從長度來看,應該是一個棺材的大小。

  「小姐你發現了什麼?」

  洛書不答,認真的蹲在地上,撥開周圍的雜草,眼中閃過瞭然。

  「孫心蘭的墳。」

  「這裡?」

  「不錯!走吧,回長安。」

  ……

  兩人騎馬入長安城時,已到了黃昏時分。

  還未下馬,便見順天府門外停放著幾輛馬車,陸續有人從裡面搬東西進來。

  有人座在順天府門口的那個石頭獅子上,指揮著。

  正是賀濤那傢伙。

  小桃一瞧當下怒了,跳下馬車,一個箭步竄到賀濤面前,大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賀濤被她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嘿嘿一笑趕忙解釋,「是奉旨來幫洛大人搬家的。」

  「搬家,奉旨?」

  「是阿,是阿,陛下前幾日賜了大人宅院,為的了方便接待金國五皇子,這不,今日收拾妥當了。」

  他笑嘻嘻向洛書走來,一副諂媚的嘴臉。

  「賀大人今日撿錢了?」

  「阿……沒有。」

  「家中有喜事?添丁?娶妻?」洛書一本正經的問道。

  賀濤臉色黑了黑,這傢伙真是專挑人的痛處戳,明知道他快三十了因為命硬,至今還沒找到媳婦,還拿壺不開提哪壺。

  「嗯,都沒有。」

  洛書笑,「哦,那下官搬個家而矣,您為何這麼開心。」

  賀濤「……」你以為我願意來,若不是那傢伙以他府里十年陳釀的梨花白做誘惑讓俺親自來監督,俺才不願意過來找刺激呢,當然這話可不能讓你知道!

  賀濤在心裡打著小九九,衡量著自己幼小純潔心靈受到的傷害,和那一壇百金難買的梨花白,最後狠狠心,咬咬牙,認為人不為嘴天誅地滅,你愛說什麼說什麼,俺就是要在這裡監督。

  立即換上一副狗腿子笑「賀某當然是來恭喜洛大人喬遷之喜」

  洛書一頭黑線,「都這麼晚了,為何不明日再搬?」

  「洛大人有所不知,賀某與欽天監是好友,特意找他去算的,今日酉時,乃是黃道吉時,宜祭祀、宜開光、宜動土、宜嫁娶,你看這動土,不就是搬家的意思嗎?」

  他自顧自的說的飛快,也不待洛書反應,回頭對著那些搬家的人吼一嗓子,「快、給老子動作快些,別耽擱了吉時。」

  洛書「……」這傢伙是趕著入洞房?

  小桃「……」這傢伙腦子不正常,以後離遠些。

  馬車在他吼完那一嗓子之後,已經裝載完畢。

  玉痕優哉游哉的坐在馬車頂上,手裡拿著那一塊新木頭,從那木頭的光澤程度來看,應該是上等的花梨木,價值不菲。

  「誰給你的?」洛書問道。

  玉痕抬起頭,用下巴指了指賀濤,隨即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賀濤用一塊木頭哄住了玉痕。

  洛書其實並不想搬家,一則那裡離葉沉那隻變態太近了,二則搬家之後,院子裡定然會添人,自己和小桃的身份特殊,不願被人知曉。

  所以她一直利用這幾日有案在身,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哪裡想到,搬家還有被強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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