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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國使者

2023-11-28 16:08:24 作者: 憶水若寒
  第八章金國使者

  嶽麓書院,位於長安東北方向的麓山之上。

  是大夏開國皇帝,高祖葉冕所建,因葉冕是軍中出身,自知天下寒門子弟難出頭,而治理天下並非是讀四書五經便可為,文韜武略經史兵書皆不可少。

  嶽麓書院的前身,曾是前晉的一個座寺院,曾有僧人在此辦學,葉冕離家入軍之前曾在此處落腳。

  後大夏建國,此處也沒有荒廢,高祖親自督建,聘請天下名師在此講課,而寒門學子亦可以能過科考初步選拔入院進修。

  建國之初,河海清晏,政治清明,天下無冤。

  如今歷時三百年,嶽麓書院飽經風雨,屹立不倒,嶽麓書院裡的師傅乃是當朝文淵閣飽學之士,而院正正是當朝太傅,今日老母出殯王錫爵王院正。

  洛書帶著兩個小跟班趕到書院報導時已時盡午後。

  那看守院門的小廝小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細細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牒,便放她三人進門。

  自門口入來,只見曲徑通幽,竹影婆娑,一彎淺月自碧天之上遙遙升,蟲鳴聲聲,無馬車之喧囂,一番愜意的田園氣息。

  洛書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玉痕,想著今夜便有人來接這孩子,跟了自己一路,也算是緣分。

  「你是南海人?」

  玉痕十一二歲年紀,已快與小桃差不多的身高,一路上一個字也沒說,她本就是想隨意問問,也沒想著這孩子會回答她的話。

  玉痕抬眸,眼底似有波瀾,一閃而過,快的她都沒的注意。

  「不是!」

  聲音有點喑啞,聽上去正處於變聲期,十一二歲的男孩按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難道這孩子的年齡被隱瞞了!

  這是洛書的第一個念頭。

  大夏朝疆域廣袤,南海人氏有其明顯的地域特點,比如,皮膚黝黑,身量不高。

  但這孩子分明一項不占,為何那喚做玉歌的會告訴她,這孩子是南海人氏。

  前面有人影晃動,想來是到了司寢殿了。

  她未再多言,掩下眸底疑惑。

  分管寢殿的人是個老婆子,她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說道「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

  洛書看了小桃一眼,小桃會意,從包袱取出一錠銀子,塞到那婆子手裡,「真是對不住,路上遇到點事情,耽擱了,還望媽媽不要生氣,這點子東西給媽媽打酒吃。」

  那婆子不著痕跡的掂了掂,足足有十兩之重,眼底雖有喜色,面上未曾表現,只是態度比剛才恭謹了不少。

  「不礙事,老身戌時三刻才換班」

  小桃道「我家公子喜靜,還望媽媽能給安排一個安靜的住處。」

  那婆子在此處當差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見洛書氣度不凡,出手闊綽,非富即貴,極有可能是京城裡某位高官的子弟,便將三人往處安排在了寢殿最南處。

  那裡位置不錯,又靠近院正住所,是許多想巴結院正的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幾人領了衣衫和對牌,便向著那婆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窗外的竹影深深,映在薄綠色的紗窗之上,寢殿內點了燈火,屋角處有鼎烏銀梅花礁的香爐正點著瑞腦香,隔壁傳來學子們的嘰嘰喳喳的討論之聲,風一過,竹葉颯颯做響。

  小桃收拾好行禮,一回頭,見洛書正盯著玉痕看。

  「何時有人來接他?」小桃問道。

  洛書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三更天。」

  小桃點點頭,這一路上,她對這少言寡語的孩子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他像個透明人一般跟在身後。

  小姐又是少言寡語之人,一路上,都是她在嘰嘰喳喳的說話。

  她雖不知這少年身份,但也知道小姐極有可能是被坑了,極其不滿的哼了一聲,轉頭去準備膳食。

  嶽麓書院裡都是有共同的食堂,所有學子不分貴賤一律在食堂用膳,而衣衫也是院裡統一的,但凡有鬧事不穿不吃者,一律廢除其科考名次,永不錄用。

  小桃回來時,手裡拿著幾個包子,臉上有些惶恐,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公了,不得了了,我剛從廚房回來,聽說前院死人了!」

  洛書一聽將書卷一放,起身便走,行至門口時,方才回頭,見玉痕一言不發的盯窗外,便道「你在這裡等著,切莫亂跑。」

  玉痕也不看她,點點頭。

  小桃所言不虛,確實死人了,死的還是個外族人——金人!

  今日院正老母出殯,不在院內,除了幾個駐勤的太傅之外,也沒有其他人。

  而今日入學的來的學子,多半是科考場裡出來的,哪裡見過死人,有的嚇的跑回了寢殿,有的好奇心重的遠遠的站在一邊。

  洛書撥開人群,只見一人靜靜的躺在碎石小路上,身下一灘黑血。

  那人身高約莫七尺一寸,鼻樑高挺,膚色呈健康的小麥色,身著黑色夜行衣。

  她回頭見那最早發現屍體的膳房廚師,「可有報官」

  那廚師抖抖索索的站在那裡,咽了口唾沫,「已,已經報了!」

  洛書上前一步,從他手中拿過燈來,蹲在屍體身邊,細細查驗。

  「瞳孔散大,有白色絮狀物,口腔有酒精的味道,初步推斷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之間」

  她又抬手摸了摸屍體的胳膊,「根據屍僵程度來判斷,這人應該是剛死不久,時間大概在一個時辰之前,也就申時!」

  她一回頭,見周遭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她,知道自己這些人說了也沒用。

  她拿著燈圍著屍體轉了一圈,又舉起燈來照了照前後兩條路,隨即向膳房後處走去。

  一些學子見她膳房後處走去,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了過去。

  膳房後,是一處極小的人工湖,湖裡有開剩下的殘荷,剛才她從那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淤泥的腥氣,便知此處並非是第一現場,將屍體扔在那裡,不過是想被人發現罷了。

  拿燈一照,只見,十幾方的小湖裡,早已猩紅一片,看來這金人是被人灌酒之後,打暈了,在水裡放的血。

  金人入朝議和已有三個月的時間,朝中一直沒有能拿讓兩邊都滿意的條件,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據說近來

  如今出訪的金國使者死在這裡,怕是不好交待了。

  只是既然已經將人在人工湖裡殺了,讓人拿塊石頭將屍體沉下去便無人知曉,縱了金國人問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總比見到屍體好交待些吧。

  她再次返回到屍體旁邊,查驗了那人的腕骨的傷口,只見那傷口入傷口入骨,用的卻是極薄的刀,傷口狠辣利落,割下去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顯然是武功高手。

  她又返回屍體腳下,只見屍體右腳腳踝之上,有一圈韁繩,而腳踝處已呈紫黑之色,顯然是被栓過石頭的痕跡。

  嘆道「果然如此!」

  有腳步聲匆忙自外處敢來,這人一路小跑,顯然呼吸還沒有平順,「果然什麼?」

  洛書回頭,只見一臉紅包的太傅院正王錫爵大人,孝服未脫的站停在她身後。

  「殺人者與移屍者並非一人!」

  王錫爵借著那縷微光細細看了她一眼,方才問道「你可是殿試頭名狀元,洛書!」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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