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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1:11:45 作者: 斬潮生
    書房內,池昭纓果不其然手握狼毫小筆,在宣紙上默誦咒決與護法基礎,一旁桌角摞著厚厚的草稿。

    兩位管事弟子還在幫忙在書架中尋找著相關典籍,忙碌異常。

    「黎師姐。」

    見黎幼薇走進,他們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躬身行禮。

    連草稿都工整,這就是大佬嗎?黎幼薇偷偷瞥了一眼,不由得感嘆。

    池昭纓頭也不抬地問:「有什麼事?」

    黎幼薇匆匆講完事情原委,旁敲側擊地問道:

    「能不能考慮考慮不要罰笙笙禁閉,或者少些時日。」

    話音剛落,池昭纓將狼毫筆擱到半山筆架上,攜寒星的眸子抬起:

    「嗯。我聽完也十分動容,但我不會莊主替你求情。即便這禁閉要關一月,耽誤斬除水祟,也是她自己的問題,與我無干,對麼。」

    黎幼薇微怔。

    池昭纓盯著黎幼薇,繼續說道:

    「當時龍躍戰敗,我都未曾求情。一來都是按門規辦事,二來你我兩堂素有嫌隙,何況莊主正在閉關,我求情本就不妥。」

    黎幼薇不肯就此放棄:「那如果我去的話——」

    「我還有要事,你姑且先回吧。之後給你答覆。」

    池昭纓當即打斷她的話,旋即翻開另一摞厚厚的書,皺起眉頭。

    「……好。」黎幼薇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轉身離去。

    見到黎幼薇離開,池昭纓瞥向身邊的管事弟子,緩緩開口:

    「司生,取我信箋來。」

    ……

    半夜三更,池塘躲在蓮下的紅鯉已然徹眠,時有黑影掠過池面,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黎幼薇換上玄黑色勁裝,儘量悄無聲息地在各個屋檐上飛身而行,可謂身輕如燕。

    就連趴在屋檐上休憩的玳瑁貓的小腹都安穩地起伏著,黎幼薇路過時還多看了一眼,身為貓奴的她差點就想摸上一摸。

    但是她還有要事在身。

    「就是這間吧。應該沒有找錯。」

    黎幼薇輕輕躍在一處屋檐上,自言自語。

    看到四周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她緩緩欠身,從腰包中取出一把泛著白光的小刀,朝著紅磚底下撬了過去。

    二層從沒有住戶,還是個廢棄的雜物間,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一不說二不休,黎幼薇搬開一塊磚瓦,卻正巧對上陸笙笙的雙眼。

    雜物間明顯已經整理好,陸笙笙坐在浴桶中,手中握著澡豆,粗細葛布與衣裳搭在木施上。

    就連陸笙笙的眼神都有些許意外。

    陸笙笙:「……」

    黎幼薇:「……」

    此時無聲勝有聲。

    可惡,本來想這幾天守株待兔,偷偷把水祟截胡的,失算了!

    氣氛一度尷尬。

    她,她她她怎麼在這啊?

    黎幼薇咽了咽口水,咽完了才知道自己直勾勾地盯著陸笙笙沐浴似乎有些……逾矩。

    顯得自己很……

    很像個變態。

    「師姐拆屋頂作甚?難不成想偷看不成?」

    陸笙笙神情淡然,她左眉微挑,似乎想要聽黎幼薇一個合理的解釋。

    第20章 〇二〇/贈劍

    「我不是故意的。」黎幼薇百口莫辯。

    「嗯,哦?」陸笙笙挑著眉,似乎在等她解釋下一句話。

    黎幼薇本想蓋回磚瓦,結果腳下一個打滑,直直跌落下去。

    瞬間輕紗飛揚,陸笙笙一步披上紗衣,急忙俯身伸手將人撈了起來,與黎幼薇撞了個滿懷。

    但她自己也摔得不輕,兩個人重重地跌倒在一起。

    慌亂中,黎幼薇順勢把陸笙笙壓倒在地。

    多虧黎幼薇的左手撐著地,才勉強穩住身形。兩人四目相對,彼此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

    陸笙笙的髮絲還是濕漉漉的,也將黎幼薇身上的薄衫打濕。

    隱隱約約可見陸笙笙稜角分明的隆起的鎖骨。

    怪不得師父說要趁著她還沒有遇見水祟時,就要將她從這個世間消抹乾淨。

    現在的陸笙笙過於羸弱了,猶如即將破碎消融的春冰一般,就好像只要在手心輕輕一握就會徹底碎掉。

    陸笙笙眼角掛著的晶瑩的水珠,把她眼底的美人痣放大,顯得更為誘/惑動人,即便陸笙笙的眼神透露著危險信號。

    這樣楚楚動人的小美人怎麼會成為反派呢。

    黎幼薇有些恍神,她抬起手,想要拭去她眼角那顆水珠,顯露出那原本的美人痣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水珠時,纖細白皙的手倏地快速握住黎幼薇的胳膊。

    陸笙笙微眯雙眸,暗藏迷人又危險的信號,冷聲質問:

    「師姐還在上面待多久?」

    「啊,抱歉。」黎幼薇猛的收回手,趕忙與她拉開距離。

    黎幼薇舉起手中的典籍,把心事盡數隱藏,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怕你落下功課。想每天晚夜給你授課。剛才師姐……是不是方才有些冒昧。」

    正好三個月後會有試煉,彼時會按照成績高低排序,依次按志願選擇各大派系。

    陸笙笙背過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還是和往常一樣冷冰冰地說道:

    「習慣了。多謝師姐。」

    習慣了??

    自己平常也沒有那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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