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深夜

  已經快要晚上七點半了。再過半個多小時，這補習課就要結束了。而這時候，數學教師說道：「好，先休息十分鐘。」

  不少人如蒙大赦。這時候，數學教師走出室外去，他是準備在外面抽菸。而教室內，不少人都是叫苦連天。不少學生，就趁著這個機會一個個離開了。多數人來這上課，主要還是因為補習課會主要講解一下下次月考可能會考到的內容。但是，畢竟天色晚了，很多人都是精神不濟了。如果讓他們玩遊戲，再玩三個小時也不會累，可是聽如此枯燥的數學課程，就實在是如坐針氈了。結果，短短兩分鐘過去，教室內竟然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了。

  「好累啊……」高島洋子重重打了個呵欠，可是又不敢睡著，只好盯著眼前的考卷，「代數和幾何不分家，說得是沒錯，可是我真的不習慣作圖啊……」

  阿格妮絲則是一把抓過她的考捲來，在上面畫上了縱橫坐標軸，隨後說道：「這還不是高等數學呢，你就不會做了嗎？你看著……」

  「嗯？阿格妮絲你，你難道會高等數學？那是大學的課程吧？」

  「閉嘴，看我畫的坐標軸。老師說得沒錯，代數和幾何並不分家，任何代數的問題，都可以用兩條坐標軸來解決。你看，首先是這個點，然後是這個點，接著就將這兩個點連接起來……」

  看著看著，高島洋子對阿格妮絲也佩服起來：「你好厲害，阿格妮絲……」

  「高中數學根本沒有多難，而且我們都是文科班，數學本來就比理科班要簡單。」

  作圖完畢後，阿格妮絲迅速地指著考卷上另外一道數學題目，說：「你試著做做看這道題目。「

  阿格妮絲向高島洋子傳授數學題目，主要是為了讓她對自己更信賴，她作為一個重要線索人物，以後很可能派上關鍵用處。

  「好……我，我試著做做看。「高島洋子對阿格妮絲實在有些害怕，這個亞歐混血女孩臉上總是有種奇怪的陰翳氣息，以至於她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就宛如貧血一般臉上常年都缺乏血色。所以，她一開口，高島洋子不敢多說什麼。於是她按照阿格妮絲的說法，開始畫坐標軸。

  阿格妮絲將筆拿在手上把玩，對她而言，手上的筆，只要願意，可以瞬間作為殺人的利器。無論何時，她都對周圍的一切保持著警惕，無論是對魔鬼，還是對人，都是一樣。

  這時候，她的視線掃過周圍，然後發現……此刻教室內，除了高島洋子本人外，其他人居然都是考生了。

  如今教室內一共有八個人，除了阿格妮絲和高島洋子外，還有五個人是高影，紀一軒，董蠍，楊玄，姬不群和施敏晶。而這時候，她發現，姬不群是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而他此時盯著高影，即使隔著點距離，眼中的怨毒情緒，依舊是難以掩蓋。阿格妮絲對這個人，愈發厭惡。坦白說，即使在這個距離，她只要將手中的筆一扔，也可以立即插入他的喉嚨，結果此人的性命。她之所以留著他的命，不過是因為這個考試場景不方便她殺人罷了。她的心裡，除了自己家族的人外，從來都將任何人的性命視如草芥。眾生平等這個可笑的觀念，她在五歲的時候就是完全不相信的。中東和非洲即使死百萬人，也比不上美國在九一一死掉的幾千人讓世人銘記。對於殺人，只要有必要，她從來不會猶豫，也不會有半點罪惡感。

  （得好好注意著這傢伙，萬一這傢伙當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什麼拖後腿的事情，我定然將他送去陰曹地府去。）

  她的手又是將筆一轉，隨後視線又集中到了高影和紀一軒身上。高影此時的視線依舊是盯著他手上高島洋子的手機，而紀一軒則是查看著他手上的考卷。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十分鐘過去了……

  然而數學老師，卻是沒有回來！

  在場的除了高島洋子，個個都是考生，立即產生出強烈的警惕心！

  「這是……「紀一軒的表情立即變得嚴峻起來，」高影，是不是出事了？「

  高影立即站起身來，迅速來到阿格妮絲身邊，說道：」怎麼樣？「

  他這句「怎麼樣」，阿格妮絲當然很清楚。她和董蠍都有作為魔鬼探測器的能力，不過，相對於董蠍，高影對阿格妮絲的信賴程度自然更強烈些。再者，阿格妮絲的反應和應變能力都遠遠在董蠍之上，所以高影一句「怎麼樣」，她就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這麼一來也可以避免作弊嫌疑。

  值得一提的是，阿格妮絲和高影詳細提及，關於作弊的一個尺度問題。有一點是可以確信的是，考生如果想通過制定暗號，來互相傳遞答案，是不可能瞞得過考卷上的骷髏頭的。這一點，黑影教派從早以前就進行過實驗，通過暗號傳遞答案的作弊行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成功，哪怕是制定一套特定的密碼也沒有辦法成功在骷髏不閉眼期間成功作弊。至於這是出於怎樣的原因，是一個謎，即使是阿格妮絲的父親，也同樣不知道原因。

  當然，這種情況下不直接涉及考試的答案，所以高影取巧地用一句「怎麼樣」來詢問，還在尺度的範圍內。怎麼把握這個尺度，其實是很微妙的。

  阿格妮絲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高影，她想了想後，說道：「我不確定……」

  這個回答，表面上來看似乎什麼都沒有說，但對高影而言，已經是一個信息量非常龐大的答案了。畢竟，如果沒有任何感覺，阿格妮絲不會那麼回答。既然她說「不確定」，那麼就有充分的可能，魔鬼已經潛伏在附近了。

  不過，高影來這裡參加晚間補習，就是因為預測到有這個可能。危機也是機會，有了危機，才有可能做出考卷的考題。再者，他有兩大殺手鐧，在舊教學樓不曾動用，在這裡，他還是有十足信心的。

  當然，在這個教室內的考生們，恐怕是不太可能，全部都離開這裡了。

  目前，在這個教學樓內，除了這個教室，恐怕基本都沒有人在了。他們數學老師很是負責，一般的老師，哪裡會肯在沒有任何報酬的情況下，自己給自己加班，那麼晚了還給他們補課？顯然，是考慮到高考將會來臨，對畢業班的學生較為關心。高影內心多少也有些唏噓，是個負責人的好老師，卻是如此不明不白慘死了。老師遲遲不歸，恐怕……是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又過去了五分鐘，老師還是沒有回來。這時候，唯一的一個弄不清楚狀況的高島洋子站起身來，說：「老師還是沒回來，他是不是回去了？那我也走吧。」

  「坐下！」阿格妮絲冷冷盯著她，說：「要走，等把這張考卷做出來再說。」

  「啊？」

  眼前的考卷，是數學老師親自根據和月考相關的題型，自己所撰寫的數學考卷。目前，只講解了考卷的一半內容。

  「阿格妮絲，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高島洋子此時連忙指著外面說：「都要八點了，我不可能今天晚上把考卷全部做出來的啊？而且你也不是我們班級的人啊！「

  「那我是你們班級的人吧？」這時候，紀一軒的聲音傳來：「高島洋子，我是班長，沒錯吧？」

  「是……是，沒錯，班長……」

  「老師還沒回來，你先不要走開，高島洋子。你的數學成績又不好，先自己做著考卷。我出去找找老師。」

  然後紀一軒走到董蠍面前，說道：「董蠍……我們先出去，找找看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