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恐懼和勇氣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但是，柯特·李卻忽然覺得，作為Reich人在WWⅡ時期的盟友——R國人，說出這話來實在是有點詭異。不過，他說得沒錯，這些魔鬼再可怕，都遠遠比不上罪惡累累的Reich。當然，他也很清楚，現階段最可怕的敵人，就是這些死去的Nazi魔鬼。

  「繼續前進。」芹夜珣一沒有猶豫，說：「我們先離開這。」

  「不……不！」這時候，膽小的湯姆已經是抓住芹夜珣一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還不到20歲，我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這啊！我，我不想要什麼永遠不死的生命了，我只想回歸之前的生活！」

  芹夜珣一甩開了湯姆的手，冷冷道：「你要清楚，湯姆，這是我們的交易。你們想要的東西，必須在聽我們指揮的情況下。不及格的話，你就真的會死。」

  「我們……我們可以去別的監區吧？這裡太邪門了，那麼多人來到這裡都死了…那個叫高影的Z國考生不是也死了嗎？」

  「我們還不確定，高影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芹夜珣一始終不相信高影死了。這一點，就連柯特·李也感覺到費解。

  「我也……我也覺得要不要換個地方？」這時候，傑洛也面露恐懼，「這裡，要不就等明天再來吧？明天才是考試的最後一天，今天只不過是考試第二天啊！行不行？」

  至於赫伯特，則是默默不語。作為M國最知名的電影之都LA長大的赫伯特，和好萊塢幾乎是零距離接觸，從小到大更多被M國傳統個人英雄主義所薰陶。尤其剛才芹夜珣一那句話，作為一個M國人，哪裡能讓一個曾經被M國人虐成狗的小R國來提醒美利堅合眾國的榮耀。

  「我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在傑洛和湯姆都打退堂鼓的時候，赫伯特卻是認真地回答：「正如他所說，我們的國家在那艱難的歲月將強大的Reich擊敗，難道我們還把幾個Reich人的魔鬼嗎？這裡是NY，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土！不容這些Nazi的魔鬼撒野！」

  傑洛宛如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赫伯特，說：「你……你瘋了嗎？我們……」

  「今天我們不敢做的事情，難道明天來做就做得了了？這麼想，還真是笑話。要做，今天就做！」

  傑洛和湯姆互相看了看對方，也猶豫起來。芹夜珣一和柯特似乎都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那麼……他們怎麼辦？難道兩人就這麼回去？但如果回去的話，毫無疑問，一旦這個R國人和這個英格蘭華裔回來，他們想再抄寫上面的答案，就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前進或者後退，都各有利弊，而最重要的是，這其中的弊端都牽涉到生死。

  以他們的年齡而言，面臨如此殘酷的抉擇，的確太過困難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如果考試不能及格，他們將面臨無法逃避的死亡。而作弊，唯有選擇骷髏閉眼的時刻。但繼續前進，作為探路炮灰的他們，也很有可能就這麼慘死。

  「我們……」傑洛緊咬牙關，進行了一番激烈思想鬥爭後，說：「請你們，務必遵守和我們的承諾。」

  芹夜珣一點點頭。

  「我以我的家族之名譽向你起誓。」

  然後，傑洛又看向了柯特。這種時候，他自然希望可以多一些保障。萬一芹夜珣一撒謊，那麼總得期待另一個人。

  柯特·李深吸了口氣，他知道傑洛想聽到什麼。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我也非常憎恨ReichNazi。」

  他的開場白讓傑洛有些意外。

  「雖然說我是華裔，不過我出生在Y國，所以雖然膚色和其他人不同，但我是一直將自己當做一個Y國人看待的。我的家族因為R國……」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芹夜珣一，「R國對Z國的侵略，不得不變賣家產，遷移到了Y倫三島生活。但是你也知道，Führer稱霸Europa的野心將Y倫三島的天空也染上地獄的陰雲。我們家族有很多人死在Gring的空軍所投在不列顛的炸彈之下，我的祖父被炸斷了一隻手，如果他死在那場戰爭中，就不會有我父親了。」

  其實柯特本沒有必要說那麼多，他只要承諾一句就可以了。但或許是他也在這恐懼中壓抑了太長時間，所以他需要有所釋放吧。

  「我……」傑洛露出遺憾的神色：「我很抱歉聽到這些……」

  柯特他永遠不會忘記祖父那空空的衣袖，還有他時常摩挲著的那黑白的老照片中去世的家人，和他一直告訴自己，曾祖父無比悔恨，早知道會死在Reich人手中，還不如留在國內選擇和R國人抗戰。

  「我以祖父的名義起誓，我會遵守承諾的。現在……可以了嗎？」

  傑洛握緊了手，他深呼吸了三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並不是容易下的決心，尤其在這種死亡如影隨形的地方。但，人被逼到絕望的時候，往往也會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勇氣。恐懼本質是一種人類的防禦機制，當恐懼對生命的維繫反而產生反作用的時候，勇氣就會取而代之。儘管，在很多時候，勇氣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勇氣至少可以讓人能夠繼續前行。

  緊接著，這幾個人繼續向著前方前進。踏上這條……不知生死的恐怖道路。

  而此時，在C監區。

  餘下的囚犯已經不多了，至於考生，也是都戰戰兢兢。每一次考試，死亡率都是高得恐怖，所以考生中還是新人的比例更高一點。而新考生們，此時都是沒了主意。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和傑洛他們一樣，跟著一起去A監區？」

  「別開玩笑了，去那的人就沒有回來的，我不敢再去了！」

  餘下的考生，都已經是嚇得魂不附體了。

  「嗯？」

  這時候，那個說不敢去A監區的考生，忽然覺得不對勁。

  似乎……變得太安靜了？

  他回過頭看了看，就恐懼地發現，周圍的囚犯，一個都看不到了！

  他們……全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