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方圜
2023-11-28 14:43:22 作者: 謝青
「盧清寧,你別想跑,你這輩子註定是我的女人!」隨著男子張狂聲音響起的,是一道道窸窸窣窣的聲音。
長離面無表情的聽著時不時傳來的,男子囂張的聲音,以及女子掙扎與哀求的聲音。
他將手上剛剛空了的豆漿杯子扔到垃圾桶,然後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難得起一次早床,來公園裡散散心,就遇到了這麼一樁事,看來今後還真是不能早起了。
他冷笑了兩聲,那些趕早來公園裡跳舞的大爺大媽呢?怎麼今天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是給人讓路了?
強取豪奪?呵,強.奸是犯罪行為,刑法里寫的清清楚楚,以為披上一層巧取豪奪的皮就能夠掩藏那噁心的本質?怎麼可能。
他步伐極快的走上前去,雖然行走間速度極快,腳步卻輕巧的仿佛一隻獵食的貓科動物,落到地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守在林子外的保鏢被他一招打暈,他繼續往前走,就看到,在林子的一個稍微偏遠些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將一個嬌美的女人壓著樹上,從背後看,依然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直衝雲霄的囂張氣勢。
他一邊扯著女人的衣服,一邊叫囂著:「以為找到一個好靠山就能夠逃離我的掌控,我告訴你,不可能!你這輩子就只能做我的奴隸,讓我發洩慾望,如果有一日,我玩夠了,或許還能還你自由。」
望著盧清寧那張嬌美的,如同雨打梨花的臉,蔣盛心底的邪火就更高,他眉頭一跳一跳,就這麼埋首在盧清寧的脖頸間,舔.舐著她那細嫩的肌膚。
盧清寧嬌美的臉上滿是絕望,淚水簌簌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公司破產,爸爸跳樓,媽媽割腕,一家三口一夜間只剩她一人,可就連她也被蔣盛這個魔頭掌握在手心裡,怎麼逃也逃不掉,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又該怎麼辦?
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噁心的感覺,她心裡充滿了絕望:「蔣盛,你這個魔鬼,我絕不會原諒你!」
埋首在她鎖骨處的蔣盛聽到這話心驟然的一痛,然後又不甚在意的笑開了,原諒?他還需要這麼一個女人的原諒?
盧清寧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這一輩子都會被他握在手心之中,到最後,她只會選擇臣服,又怎麼會有原諒不原諒這種可笑的想法?
而在這是,一個存在感極其低微的身影出現在盧清寧的面前,她愕然的看著這個眉目間帶著些微鋒利色彩的年輕人,身體也下意識的一僵,然後被蔣盛所察覺。
蔣盛抬起頭,正打算回過頭去看,可疼痛馬上就襲來,下一秒,他就暈了過去。
盧清寧一把將蔣盛推開,壯碩的身軀倒在地上,發出撲通一聲,讓盧清寧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緊張的看著長離:「你,你快走吧,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將你供出去的,他不會知道是誰打暈的他。」
一邊說著,她還極窘迫的攏著自己被撕開的衣服。
長離沒有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他直接扒了蔣盛的衣服,扔在了盧清寧的頭上,盧清寧瑟縮了一下,還是默默的穿上了。
地上的蔣盛口中發出一聲低吟,好像就要醒過來了,盧清寧注意到,立馬跳了起來:「你快走,快走,所有的責任我都會承擔的,你快點走吧!」
一邊說著,她還有眼神催促著長離,可長離卻沒有理會,他直接一腳踢過去,蔣盛的腦袋撞在一顆石子上,然後又暈了過去。
盧清寧:「……」她死死的攏住那件外袍,擔憂的道:「難道就這樣一直讓他暈著?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有人找過來這麼辦?你還是快走吧。」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保鏢找過來,可這總歸是好事。
長離沒有直接走,他問:「那你怎麼辦?」
盧清寧:「……」
她抿了抿唇,然後勉強的笑了笑:「我,我總有辦法的,他不會要我的命。」
長離:「那你就這樣忍受著他的欺凌?」
盧清寧笑不出來了,她的眼中又湧現出絕望:「那我該怎麼辦,在這座城裡,我完全逃不出他的手心,除了奢望他主動放過我,還有什麼辦法?」
長離:「?」他有些詫異。
「你的身份證,銀行卡,護照等證件扣在了他手裡?還是畢業證被他扣著?他能耐到能夠影響戶籍系統,銀行系統,航空系統,客運系統?」
在規則較全,本人又無劣跡的情況下,能夠在這樣一座大城市裡做到這種程度的封殺,就連一把手都說不定做不到。
打不過可以逃,等練好級再回來還可以來一波反殺,就算殺不了,也能夠擺脫陰影。華國之內,能夠一手遮天的人有多少?至少這個臉長的又霸道又邪魅的蔣盛不在這其中。
盧清寧呆呆的看著長離,想逃,當然也不是全無辦法,但她的碩士證書還壓在他的手上,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啊。
長離依然是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他看著盧清寧呆滯的神色,突然嘖了一聲,然後說道:「哪怕是強.奸未遂,他少說也要判幾年,你不用擔心。」
盧清寧苦笑,如果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可蔣氏企業的總裁,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下獄?
她搖頭:「你還是先走吧,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如果要進監獄,早就進了。」看著地上的蔣盛,盧清寧眼神複雜。
長離沒有與她解釋,他直接帶著盧清寧離開,讓蔣盛一個人身著單衣,躺在地上。
夏日天氣炎熱,也就是早晨還涼快些,所以蔣盛也沒怎麼凍著,就是躺在地上躺了大半天,躺的渾身肌肉都酸痛了。
他皺著一張臉醒過來,醒來後還不停的揉著腦袋。等等,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躺在地上?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自己抓到了盧清寧,正準備將她……
等等,盧清寧呢?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警察叔叔已經找上了門來,將他帶往了國家暴力機關。
在聽到自己涉及的案子的時候,他兩眼都快瞪出來,眼珠子之上的紅血絲都脫離出了。
「什麼叫強.暴,你說的是盧清寧?怎麼可能,盧清寧那婊子就是我的人,我想怎麼玩怎麼玩,怎麼會算強暴!」
口不擇言的話一說出來,就讓審理此案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旁邊的女警官雙拳握緊,眼冒火星,恨不得揍得他上西天。
看著僅僅半天就搜羅來的各種音像視頻資料已級各類人員的口供,專門處理此事的警官直接拿出了手銬。
警局內,戰戰兢兢的盧清寧蜷縮在一旁,一個女警察心生不忍:「不要擔心,取證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光憑現在的發現就已經夠他判個三四年,他逃不掉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處小角落裡的畫面居然被一個監控拍攝了下來,哪怕是強.奸未遂,也夠蔣盛喝一壺了。再說,蔣盛強.奸『未遂』的,可不止盧清寧一個人。
聽到蔣盛可能會被判刑,盧清寧一臉的愕然,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地步。
而在另一個房中,長離正與他的老領導通話:「紀長離,你還真是閒不住。」
長離:「看到了就順手管一管了。」
「那個蔣盛你準備怎麼辦?」
「法律又不是擺設,按法律規章來辦,三四年,還不知道三四年後他還能不能站著出獄。」
老領導:「你可不要污衊我們國家的監獄系統,監獄是讓人受到懲罰與悔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不能站著出獄的?」
長離:「您老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就蔣盛那內虛外疲的樣子,能不能熬過那些重體力勞動還是兩回事,指不定他就彎著腰出獄了呢?」
老領導:「……你少跟我打哈哈,你小子太能惹事了,休個假就給我找了這麼多麻煩,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批你的假。」
長離:「這您就說錯了,軍人的天職不就是保護國家和人民的財產安全?難道你要我看到人民受傷害而袖手旁觀?這可不符合你教導我的東西。」
老領導:「那被你打擊的人呢,他們也算是人民。」
長離:「那些是垃圾,是違背新時代核心價值觀的廢物,可算不上是人民。」
老領導:「算了,我懶得和你爭,你小子安安分分的度假,把心理狀態調整好,再回來執行任務。」
長離:「這個啊,再說吧,我傷的可真是重,軍醫不是都說我心理狀態很有問題?短期內還是不要參與任務了,免得連累其他人,我還是認真休假吧。」
老領導:「哼,你少打馬虎眼……」眼字的餘音還沒飄完,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悠哉悠哉的長離隨手將手機放下,踏出房門,就準備出去覓食。
而盧清寧看著長離的身影,眼中突然多了一分感激,她攔著長離:「你,你沒事吧?」
長離:「沒事。」
他看著面容憔悴的盧清寧,說道:「等這件事了結之後,你就離開這座城市,你的畢業證很快就會下來,你也可以繼續考博士,接著充實自己,也順勢離開這座城市。」
蔣家可不止一個蔣盛,若盧清寧留在這裡,指不定還會有什麼麻煩,不如先避一避,等時機成熟再回來,反正,她運勢不低。
盧清寧點頭:「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眼中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長離:「多讀點書,讀書總是有用的,以學歷為跳板,說不定你會遇到另外的驚喜。」
盧清寧含著淚點頭。
在她的師兄來接她的時候,她才止住了眼淚,望著這個溫潤如玉的師兄,盧清寧勉強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麻煩你了,師兄。」
師兄看著這個飽經磨難的師妹,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他道:「沒關係,到頭來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
盧清寧搖頭。
蔣盛口中所指的靠山就是這個師兄,但這個師兄的家世還是要弱蔣盛一籌,所以即使心中想要幫忙,也無能為力。
而她的導師,雖然想要幫她,卻因為課題被扣著,也不能輕易的開口,這才導致她孤立無援。
望著師兄眼中的憐惜與隱隱的情愫,盧清寧直接低下了頭去。蔣盛的事情看似結束了,可她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完。
她註定不能留在這座城市,所以還是不要輕易給師兄希望了。
她在經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之後,還能夠繼續學習,並以優異的成績拿到學位證書,心性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再加上這麼多年所學來的知識,以及父親所留下的那些人脈,她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到蔣盛帶給她的恥辱,她就咬緊了牙根,早晚有一天,她也要讓蔣盛嘗嘗,被人踩到泥地里,卻無一絲反抗之力的滋味!
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地方,一座幽靜的別墅里,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著斯文而英俊的男人正詫異的皺著眉:「什麼,蔣盛要判刑?」
他是蔣盛的表哥。
雖然他與蔣盛的關係並不好,這個脾氣狂傲,咄咄逼人的表弟在商場上與他對著幹,搶走了他許多的生意,可他依然想不到,他會那麼容易的判刑。
他用懷疑語氣的問道:「他犯了什麼罪?又判了幾年?」
來匯報信息的助理恭敬的回道:「聽說是強.奸未遂,還沒說具體要判多少年,但據警察那邊掌握的證據,判刑已經是鐵定的事了。」
強.奸未遂?這下這個斯文男是真的詫異了,如果說是殺人,他還勉強能信一些,可就算是殺人蔣家也能將他撈出來,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強.奸未遂?
所以,他接著問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莫名的帶著一些篤定。
助理:「這個,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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