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精分張醫生

  陳樹指著打包盒對岑玉兒說道：「反正我們也吃不完，要不給隔壁張醫生送點過去吧，他應該還沒有吃飯的。」

  岑玉兒點點頭，張醫生確實在自己進院的時候給了自己挺大幫助的，雖然有覬覦自己美色的嫌疑，但幫助就是幫助，恩情得還，這點岑玉兒還是分得清的。

  岑玉兒站起身拉了拉衣服：「我去把張醫生的碗筷拿過來。」

  來到張醫生辦公室門口，門是虛掩著的，裡面的說話聲能夠清晰傳到岑玉兒的耳中。

  張醫生略有磁性的聲音：「你今天是不是換了支口紅？」

  另一個尖銳噁心的女聲：「是呀，這都被你發現了呢。」

  「我可不只發現了這個，我還發現……」

  張醫生這是……

  門外岑玉兒懷揣著好奇和疑惑輕輕敲了敲門打斷了裡面的對話。

  尖銳女聲嫌棄地問道：「誰呀？」

  張醫生說道：「請進。」

  可等岑玉兒進門卻只見到張醫生一個人在屋內。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這是……」

  張醫生見到來人是岑玉兒便熱情地招呼她：「是岑岑啊。」

  結果下一刻尖銳女聲從他嘴裡發出：「岑岑？什麼岑岑？我才是岑岑！她是誰！？」

  岑玉兒被嚇壞了：「張醫生，你……你別開玩笑了……」

  張醫生愣住，不明白岑玉兒話里的意思：「什麼開玩笑？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女朋友岑岑，跟你名字差不多。來，岑岑，跟我同事打聲招呼。」他介紹的時候是指著自己的。

  尖銳女聲再次從張醫生嘴裡發出：「哼，你好。」這個招呼打得很勉強，她並不喜歡岑玉兒。

  岑玉兒有點不適應張醫生的人格切換，忙不迭地往後退去，卻撞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尾隨而來的陳樹。

  「這是精神分裂吧。」

  陳樹抱臂看著張醫生：「岑玉兒，你們隔離室關著精神分裂的病人嗎？」

  岑玉兒不明所以，半晌才回過神來：「啊，有。」

  陳樹指著張醫生說道：「你看他這像不像精神分裂？」

  張醫生再次張嘴，嘴裡冒出的是尖銳女聲：「你誰呀你，憑什麼說我家誠子精神分裂？我看你才是精神分裂呢！」

  張醫生全名叫做張誠。

  聽到陳樹這一說，岑玉兒也反應過來了，張醫生的這番詭異行徑可不就是精神分裂嗎。

  他的腦子裡就像是住著兩個人格，一個是他本人，另一個雖然也可以說是他本人，但卻身份不同，那個尖銳女聲顯然是張醫生腦子裡幻想出來的同名「岑岑」的女子。

  陳樹湊到岑玉兒耳邊小聲說著：「這種情況恐怕你要儘快上報院長了吧？」

  聞言，岑玉兒拉著陳樹退出了張醫生的辦公室。

  「你說得對，對，上報院長……」

  在陳樹的引導下，岑玉兒將情況匯報給了另一位副院長，這個事情立刻就得到了高度重視。

  副院長在電話里說讓岑玉兒把張誠給看住了，他會馬上帶人過來。

  岑玉兒和陳樹就站在張醫生辦公室不遠處盯著，發現張誠並未走出來，陳樹還聽到張醫生和「岑岑」在裡面你儂我儂的。

  岑玉兒臉色難看地連連搖頭：「怎麼會這樣？」

  這幾天連連碰上這種古怪的事情，著實讓剛工作半年的岑玉兒心中打鼓，她不禁生起了這份工作不是長久之計的念頭。

  想到這裡，她扭頭偷偷打量了一眼陳樹，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陳樹的樣子，對自己是很上心的，中午還特地過來陪自己吃午飯。

  年少多金有才鍾情……

  旁邊的陳樹碰了碰岑玉兒的肩膀：「剛剛你說隔離室里的確有精神分裂的病人，這個病人張醫生能接觸到嗎？」

  岑玉兒不假思索道：「當然了，他是張醫生的專屬病人。」

  陳樹瞭然地點了點頭，岑玉兒見狀忽然驚道：「你是說——」

  「張醫生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他的專屬病人？」

  陳樹沒有多說：「我只是提出這麼一個設想，具體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我也不清楚，說不定是自己嚇自己呢。」

  岑玉兒並沒有注意陳樹的安慰話，而是更多地在想張醫生和他的病人之間的聯繫，她聽了陳樹這麼一說，覺得好像張醫生的狀況跟他的專屬病人是有聯繫的。

  如此一來，她反而順理成章地把陳樹想問的東西說了出來。

  「張醫生的病人我其實也挺熟悉的，因為我實習期的時候就是他帶的我嘛。他的那幾個病人只有錢三被關在隔離室，其他的都是輕微症狀。」

  「錢三就是那個精分患者？」

  「嗯。」岑玉兒說道，「錢三的情況比較複雜，他的腦子裡住著三個人，一個是他自己，一個三十歲的白領，另一個是他女朋友，是一位二十八歲的服裝店老闆，平時挺文靜的，不過一旦聊到關於工作的事情就會有很強的掌控欲，最後一個自稱是三十年後的錢三，他是一個六十歲的孤寡老人。」

  「他女朋友確有其人嗎？」陳樹不禁問道。

  岑玉兒道：「確有其人。」

  「那誘因呢？這麼奇怪的病症，誘因應該是有的吧。」

  「不能完全確定誘因，」岑玉兒分析道，「其實我們都覺得是因為錢三跟他前女友吵架導致他的精神崩潰，因為有一段時間錢三腦子裡那個孤寡老人居於主位時時常回憶往事，他會說自己十分後悔，當初不應該跟她吵架，這個她指的就是錢三前女友。不過也不能因此就確定他的精神分裂是因為男女朋友吵架導致的，這種事情你是知道的，很難明確地界定……」

  「嗯。」陳樹一副我理解我知道我懂的表情，「你知道張醫生什麼時候會去看錢三嗎，還是說沒有確定時間？」

  岑玉兒說道：「他一般要下班的時候去隔離室那裡看看，隔離樓距離大門要近一些，他去看了之後直接就從大門出去。」

  「一般聊多久？」

  「這個倒不確定，我很少去隔離樓那邊，不過張醫生一向奉行工作效率，我想他跟錢三的交流會隨著效率的變化而變化吧。」

  「等等，副院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