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險遊戲

  「寶貝，別那麼驚訝。」

  丁成不知道富江是怎麼出手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倒在房間角落裡的一張躺椅上，濕漉漉的背包被拽下來，撇在一邊。

  富江低頭埋在他胸前，左右嗅聞：「你身上有股令人留戀的味道……究竟是在哪裡聞過呢？」

  「乖，別動。」富江按住丁成，認真地埋頭沿著他的前胸緩緩向上遊走，游過脖頸，最後停留在耳蝸。

  「呼～」

  富江對著丁成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暖暖的、痒痒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耳朵里。

  丁成側過頭，正好對上富江的眼神。

  客觀地說，富江是一位美女，她的五官柔和，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脖子修長。而且看得出來她身材很棒，她上身的黑西裝一直開衩到前胸，雖不至於暴露，又可引人遐想。

  如果不是在這個詭異的場合。

  富江並不避諱丁成的目光，相反，她頗為自豪地挺起胸脯，然後從那裡掏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亮閃閃的鐵製品，在詭異的酒紅色天光下泛著銀光。

  是手銬。

  丁成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富江。

  富江嫣然一笑，一隻手摁住丁成，另一隻手伴隨身體下蹲輕輕地脫掉了他的鞋子。

  然後挽起褲腳。

  「你幹什麼？」丁成意識到不妙，掙脫著閃躲。

  出人意料，富江的力氣非常大，她的手死死地摳在丁成的大腿根上，丁成只能在小幅度掙扎。

  兩人進退纏扭之間，丁成聽見下面清脆的『咯噔』一聲，然後腳腕一涼。

  丁成腿下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啊，完成了。」富江喘息著站起來，拍拍丁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觀賞她的傑作。

  丁成扭過頭，看見那個手銬的兩端，一端銬在自己左腳腳腕，另一端銬在床腿。

  丁成伸了伸腿，確認那個手銬的牢固程度，很牢固，銬得嚴嚴實實。

  「你怎麼一臉準備英勇就義的樣子。」富江坐在床邊嗔怪地看著他：「我是喜歡你，才和你玩這個遊戲，誰叫你那麼可愛。」

  「嗯，不喜歡？」

  「不喜歡。」丁成直白地告訴富江，同時感到一陣眩暈，可能受到地球磁場變化影響，這些惡靈的腦子們都變得不太正常，之前那個喜歡窒息，現在這個喜歡囚禁，然後她們不約而同地說這就是她們愛他的方式。

  「讓老師檢查一下你背包里有沒有裝什麼違紀物品。」富江拎起丁成的背包意味深長的一笑，坐在床邊，很近，但剛好又是丁成夠不到的距離。

  「老師開始檢查咯。」富江誇張地張大嘴巴，右手伸進書包狠狠一掏，掏出那本被泡的皺皺巴巴的惡靈圖鑑。

  「這是什麼好東西啊？」富江如獲至寶地翻開圖鑑，迅速瀏覽一遍，瞭然一笑，面向丁成攤開：

  「這上面沒有我哦。」

  富江一臉無辜地抓著圖鑑的兩邊，咔嚓，把圖鑑撕了。

  「讓老師看看還有什麼？」富江拍拍手抖掉碎紙屑，伸手一臉期待地在包里摸索。摸著摸著，她驚叫一聲。

  「惡靈球！你居然有這麼多？」

  富江摩挲著裝惡靈球的網兜，語調變得冰冷；「可惜，這種款式的對我不起作用。」

  網兜被狠狠撕開，滿滿一袋子的惡靈球瞬間如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一地，然後骨碌碌地滾進房間各個角落裡。

  「還有什麼呢？」富江的耐心似乎已被耗盡，她抓住背包向下用力一抖，裡面的東西全都掉到床上。

  「手機、錢包、水杯、藥水罐、耳機……」富江伸出手指一樣樣清點丁成的私人物品，滿意地笑：「很好，檢查完畢，沒有發現違禁物品。」

  「看來你是一個思想健康的好男孩。」富江像一陣風閃現到丁成面前，由衷地誇讚他。

  「呵呵……」丁成謹慎地盯著富江的手，那雙潔白的手現在按在丁成的左心房。

  「唔……好緊」

  「怎麼這麼緊呢？」富江好奇地打量著丁成。

  寶寶，你太緊張了。不如我們喝點東西吧。」富江臉上升起戲謔的表情，在臥室里轉了一圈，飛也似的端著幾樣東西回來，放在躺椅旁邊的小吧檯上。

  丁成轉頭看了一眼吧檯，上面是兩隻高腳杯，一瓶黑方、一個開瓶器。

  「喝點東西放鬆一下，然後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富江嫻熟地拿起那瓶黑方，撕開錫紙，一夾，一拔，琥珀色的液體汩汩流進兩隻玻璃杯。

  這動作一看就是老夜店咖了，丁成警惕地盯著富江：「你想玩什麼？划拳？搖骰子？還是轉盤？」

  富江拿著張紙巾專心擦拭高腳杯的外緣，抬眼看了眼丁成：「我們先喝點東西，具體玩什麼，等會兒再告訴你～」

  說完，富江自然地把手裡的高腳杯推給丁成，然後又抽了張紙巾，去擦另一隻。

  丁成沒有去拿那隻杯子。

  「不喝？」富江瞥了眼丁成，笑容開始詭異。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往裡面下東西啊？」丁成說。

  富江咯咯笑，把自己手裡的那杯遞給丁成：「那你喝我這杯？」

  「你先喝完我再喝。」

  「呵呵。」富江不置可否地想了一會兒，仰頭悶了一大口，把杯子遞到丁成面前。

  「這下你沒有意見了吧？」

  冰塊在杯子裡轉著，發出滴溜溜的聲音。

  「沒有意見。」丁成接過杯子，心裡更加疑惑。顯然，飲料、冰塊和杯子都是事先準備好的。

  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在今晚才第一次見面，房間裡精心布置的東西表示這件事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那她是什麼時候就盯上了他？

  後腦一陣絞痛。

  不好，那飲料裡面果然有東西？

  丁成覺得自己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茫，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涼，一低頭驚覺她的手已經放在他的拉鏈上。

  「我們今天遊戲的規則就叫坦白從寬。輸的人要交出自己身上的一件東西，直到沒有可以交出來的為止。」富江壓住丁成邪惡地笑。

  「來，我們開始划拳。」

  「石頭、剪刀、布！」

  「哎呀，我輸了！」富江嬉笑，『啪』，從西裝里掏出一把柴刀扔到床上。

  那把柴刀的刀刃上，積著一層髒污的血痕。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富江假裝沒有看到丁成震驚的眼神：「咱們接著來。」

  「石頭、剪刀、布！」

  「哎呀，我又輸了！」富江呵呵笑著，這次她從上衣里掏出了一張教學解剖圖。

  「來，我們接著來！石頭、剪刀、布！」

  「哎呀，真倒霉！連輸了三次！」富江一臉掃興地笑著，乾脆把整件黑西裝脫了。

  她西裝裡面，穿了一件打底的內搭。

  那件內搭上面，層層迭迭的血跡交錯成驚悚的圖案。丁成深吸一口氣，他終於理解了，她邀請他看『星星』、『月亮』的真正含義。

  「來啊，石頭、剪刀、布！」富江豪放地掄著胳膊，不知道是否是見了血的緣故，她的瞳孔看上去格外興奮。

  「哈哈哈，你輸了！」

  丁成木然保持著出拳頭的姿勢，這次輸的人變成了他。

  「遊戲進入緊張刺激的半程，需要改變一下遊戲規則！」富江愉快地宣布：「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交出指定東西。」

  「怎麼樣，有意見嗎？」

  「都聽你的。」丁成虛弱地說。

  「嗯嗯，我要檢查你那裡！」富江捂嘴偷笑指向丁成左腿隆起的地方。

  丁成交出了微型手電筒。

  ？

  「原來是手電筒。」富江難掩臉上的失望之情：「我們再來！」

  「石頭、剪刀、布！」

  「哈哈，你又輸了！」富江大笑：「我要接著檢查。」

  「等等，我也要改變規則」，丁成高舉雙手：「我要求連續兩次不能看相同的地方。」

  「提議無效，不接受反駁！」

  「考慮一下吧，不然太直接了，還有什麼興趣？」

  富江狡黠地扇動睫毛，思索了片刻，點頭應允：「算了，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就對你網開一面好了。」

  「那我要檢查的上半身。」

  丁成的上衣里沒有藏任何東西，於是拽著衣襟的兩邊，脫掉了上衣。

  富江驚喜地看著丁成裸露的部分，臉上笑容越深：「我們繼續！」

  「石頭、剪刀、布！」

  「哈哈，輸的還是你。這次你沒有辦法抵賴了吧？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我來吧。」丁成溫柔地說：「但是你要先背過去。」

  「嘻嘻，好。」富江轉過身，陰森地笑：「你現在吊我的胃口，等會兒都要加倍還回來哦。」

  身後婆娑作響。

  等待了一會兒，富江背對著催促：「好了嗎？」

  「快了。」

  「嘻嘻，需要那麼久？好吧，就再給你十秒鐘的時間。」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可以叫我江江。」

  「……江江」丁成重複著這個名字。

  「我居然會不知不覺地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你。」富江也情不自禁揚起嘴角：「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孩子，本惡靈竟然也會讓步。」

  「嘻嘻，我裝的。」

  「什麼？」富江驚訝地回頭。

  一瞬間，丁成迅速從褲袋中拔出電擊器，啟動電源，懟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