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 互相傳技
2023-11-28 11:46:45 作者: 婁十三
三叔還說水鬼可能是衝著那件事來的。
從他們的對話里,我當時就聽出來,他們和水鬼之間肯定有過一段淵源。特別是九爺,和水鬼絕對不會是素不相識之人。
果然九爺剛剛也說起,和水鬼慕容鱘曾經在那個地方見過面。
九爺坐在後排,我通過反光鏡看到九爺若有所思,我忍不住問道:「九爺,你是不是認識水鬼啊。」
三叔在副駕駛笑了笑,說道:「何止是認識啊,九爺和慕容鱘曾經是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曾經?難道現在他們反目成仇了?」我聽了很是詫異。
「反目成仇談不上,不過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也許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就有可能了。」九爺嘆了口氣說道。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水鬼慕容鱘本來就神秘,再加上九爺和他之間的淵源也愈加神秘,我也就更加好奇。
因為像這種玄門中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就跟書中的江湖一樣,他們中的點點滴滴說出來都是一個精彩絕倫的故事。
九爺淡淡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說出來也無妨。其實我們長江上的這幾門老手藝人,三斗一門龍抬頭,在歷史上也曾經是一個宗派,後來又分成了這幾種。在歷史上,也有幾次出現了高人,將其中兩個或者是更多的派系合併。所以三斗一門幾百上千年來,都是分分合合。但是到了近代,基本上就是維持著三斗一門的局面。幾個門派中的當家人,也都是互相聞名,並沒有什麼更近的接觸。還是在二十年前左右,突然有個人來找我,就是水鬼慕容鱘。」
九爺說的這些三斗一門的事,三叔也曾經給我講過。所以我聽來並不稀奇,但是水鬼慕容鱘找上門來,我聽著就來了精神。因為水鬼慕容鱘據說性格怪癖,歷來獨來獨往,他找上門來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慕容鱘來了之後就自報家門,我也不懂他的來意,畢竟三斗一門在我這一代素無往來。結果慕容鱘對我很是客氣,因為我比他年長十載,所以他尊稱我為九哥。他對我極為敬重,跟我說是三斗一門本屬一宗,在他在江上幹活的時候,經常要用到撈屍的技術,而他說我在撈屍的時候,肯定也涉及到淘河的本事。所以他願意和我互相傳技,他一定毫無保留。」
「互相傳技?就是他教你淘河,你教他撈屍唄?」
「沒錯。我當時對此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但是慕容鱘誠意滿滿,對我又是畢恭畢敬,我便將他留在了家裡,也是以禮相待。只不過把他留下來之後,我就再沒提起他說的傳技的事,他住下來也沒再提起。我們就在我家裡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們發現彼此還真是有些投緣。我們經常秉燭夜談談到天亮。」
三叔插話說道:「九爺是個實在人,心裡不設防。慕容鱘應該是早就做好了功課,了解了九爺的為人和喜好。」
九爺繼續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我至今覺得慕容鱘雖然來找我是有目的的,但是他這個人並非是心底陰暗之人。我們相談甚歡,相處得跟兄弟一般。後來我們便不約而同地把自己本門的手藝互相傳給了對方。他教我淘河,我教他撈屍。當然都是一些理論上的東西,我們本就都是在水上討生活,手藝也有相近的地方,對於另外一門的手藝,也是一點就透,領悟很快。我們在一起住了三個月,也將本門的手藝傾囊相授。在三個月之後,慕容鱘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就離開了我家。」
聽九爺說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九爺,你們這種手藝不是不准外傳的嗎?你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他了?」
九爺點點頭:「閻王鉤是祖傳的技術,的確是不許外傳。不過我想我們是互傳,應該不在此列。」
我一笑:「九爺,你這是在玩文字遊戲,鑽字眼的空子啊。」
三叔也笑道:「大侄子,你是不懂九爺這樣的高手。那三斗一門各自的技藝都是傳內不傳外,所以每一門對另外的幾門技藝都很嚮往。九爺也是借著這個機會,想學學淘河的本事。他們兩個是一拍即合,彼此也是心照不宣罷了。」
九爺被三叔說中,坦然一笑道:「你說的對。當時我也是很想看看淘河的本事。」
三叔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倆後來崩了的事,你也一直沒說原因。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你們合是因為傳藝,分應該也是因為傳藝。你們彼此之間應該都有保留了吧?」
九爺點點頭:「你猜的很準。我們閻王鉤一門,有閻王三十六鉤。其中最厲害的一種下鉤撈屍法叫「迴光返照」,屬於是看家本領,這一招我就有所保留。在我想來,三十六鉤,我教了他三十五鉤,這一種鉤法我保留下來,也不算過分。」
我暗想,九爺做的真的算是很仗義了。這種情況下,我估計誰也不會把所有的本事都傾囊相授的。
九爺接著說道:「因為我這麼做了,我猜想慕容鱘肯定也會將他的本事對我保留。這樣我們倆同樣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會吃虧。我知道淘河一門所用的最多的工具是一種網,類似漁網,但是和漁網性質大為不同,叫做喪門網。這種網能沉江,網的不是魚,而是河墓中的好東西。而淘河一門用網出神入化,有喪門十八網。也就是有十八種淘河之法。雖然只有十八種,但是其中變化莫測,並不比我的三十六鉤簡單。」
「那慕容鱘真的把喪門十八網都教給你了嗎?」
九爺點點頭:「說來慚愧,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保留了,慕容鱘卻真的是傾囊相授,一共教給了我十八種網法。後來我覺得自己過意不去,正想著要把最後一種鉤法教給他。結果他卻不辭而別了,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