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枯木逢春
2023-11-28 11:46:45 作者: 婁十三
而我們再次打開門進了黃家,還沒進門就聞到了從屋子裡散發出來的一股花香。而我們也很快發現,在客廳的桌子上的花瓶里,赫然插著一束野花。那一束野花都是絳紫色的花朵。看花型有點像是那種小的向日葵,但是顏色和正常的向日葵的金黃色完全對不上。
野花應該是剛剛采來沒幾天,雖然有些蔫了,但是依然散發出那股濃濃的香味。
而廚房的垃圾桶,倒還是老樣子,和前幾天我們看到的情況差不多。可是從那花開的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房子肯定又有人進來過。即便是沒住在這裡,也是有人把那花給換了。上次我們看到的野花,都已經枯萎了,香味也遠遠沒有今天的這般濃郁。
所以,我很快就下了個判斷:「三叔,這房子在我們看完之後,又有人來過?」
三叔皺著眉,他一直在那束野花的近前觀察。
聽了我的說法,三叔卻搖搖頭:「大侄子,好像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啊。這房子,未必真有人來過。」
我一愣:「這怎麼可能,沒人來過,這花是誰給換的,難道是鬼來過?可是,鬼魂對這種實物的花應該沒那麼大的控制能力吧?」
三叔搖搖頭:「也不是鬼。而是,這花就沒有被換過……」
「怎麼可能,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這花明明……」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明白了三叔的意思,驚問道:「三叔,你的意思是,這花枯萎了之後,又重新綻放了?這不是枯木逢春了嗎?」
三叔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依舊聚精會神地看著那一束花。
我搖頭不信,這怎麼可能啊?花枯萎了之後,又重新開過?要知道枯萎了之後,那花的根莖就失去活力了,想要再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花只是插在花瓶里,並沒有深入土壤之中。即便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營養液之類的,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內就達到這種效果吧?這已經完全顛覆了自然的生長規律了。
不過我知道,三叔做出這個結論,肯定也不是信口胡說的。他必然有他的道理。
果然三叔沖我招招手,讓我靠近了一些說道:「大侄子你看,這花瓶里已經沒有水了,如果是新搞來的,怎麼也會放些水在裡面。而且我數過了,這一束花一共有八支,和前幾天我們看到的時候數目完全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幾支花擺放的形狀和位置都沒差別。另外你再看……」
說著三叔用手指了指那花的花莖,我發現那花莖已經幹了,沒有一點的生機在上面。另外那花的花葉也都是呈枯黃狀態。
只有那幾朵絳紫色的野花,還在努力地綻放著,似乎在向人表明,它們還活著。
我已經徹底懵懂了,我怎麼也沒想到,到了這邊會出現這麼多的怪現象。一束看似平常的野花,竟然會枯敗之後再次綻放。這竟然是一種能夠逆生長的花啊。
「為什麼這裡一定要有花香呢……」三叔皺著眉,圍著那花轉了幾圈,突然伸手把那花瓶抄了起來,對我說道:「大侄子,我把這花拿到外面去,你看看這裡會發生什麼?」
我點點頭。三叔抓著那花瓶,連帶著那幾隻紫色的野花,幾步就走到了門外,將房門一把給關上了。
即便是那花拿走了,可是屋子裡依然殘留著一股很濃的香味。
我在屋子裡轉了幾圈,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出現。我正想招呼三叔進來,突然就聞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我激靈了一下,這味道我很熟悉,就在趙家的房子裡聞到過。而且這種臭味已經被三叔給證實了,是一種鬼臭,就在那鬼獄裡面。因為趙梁殺了三條人命,手段惡劣,導致自己死後被判入鬼獄,而他所發出的鬼臭,也在他的行兇現場,也就是趙家的廳堂裡面散發著味道。
我有了這個發現,急忙把三叔給叫了進來。
三叔進來之後,把那一束紫色的野花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而隨著這束花拿了進來,那股花香再次瀰漫了整個廳堂,讓房間裡的那股酸臭味頓時就聞不見了。
「發現什麼了?」三叔問道。
我把情況說了一下,三叔點點頭:「這就難怪了。這花香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掩蓋這股鬼臭的。看來這也是一物降一物,這花香居然能把那鬼臭掩蓋得這麼徹底。」
我疑問道:「三叔,這黃家的房間裡怎麼也會有鬼臭呢?那個黃家的黃喜富不是和徐哲的爺爺一起死在礦里了嗎?」
三叔搖搖頭,為了確定一下這件事,他讓我拿著花瓶走出去,他自己留在房間裡又感覺了一下。
等我估摸著時間重新走進來的時候,三叔正在房間裡四處走動。
「怎麼樣三叔,發現了什麼?」我問道。
三叔點點頭道:「的確是有一股鬼臭。但是我感覺這鬼臭的味道和趙家的相比還是淡了許多,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用這種花香就能掩蓋得過去。」
我又問道:「那鬼臭的味道比趙家的淡,又能說明什麼呢?」
「說明這裡的情況也許和趙家的不同。算了,把這件事先放這吧,我們再去找找別的線索。」
三叔擺擺手,就帶著我從黃家的房子裡走了出來。
我知道三叔調查凶宅或者是其他的凶局,從來不會在一個問題上鑽牛角尖,他是那種碰到硬骨頭的地方,就會掉頭的人。但是這樣往往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當你在搜尋其他的線索的時候,再回頭看當初這個很硬的骨頭,因為其他線索的出現,變得不那麼硬了。有的時候,甚至會出現當你圓滿地解決了凶宅之後,卻發現當初發現的難解的問題,竟然不那麼重要了。也就是說,那問題可能並不在你解決凶局的關鍵環節之中。
三叔經常告訴我,在處理凶局的時候,敢於迎難而上可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跡,要懂得避重就虛才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