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鼠魚蠱
2023-11-28 11:46:45 作者: 婁十三
「三十年……我利用特殊的風水養出鼠魚來,可不是讓他們大快朵頤的。」路風說道。
「先生,恕我直言,您這手段……可……未免……」
三叔說著,又伸手抹了一把汗。
路風接口道:「未免太過狠毒了是嗎?」
三叔未置可否,繼續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先生復仇的心思,我很理解。可是這黃泥溝村的村民,特別是沒有經歷過當年那個事件的村民,豈不是太無辜了。要知道,村里吃過鼠魚的,還有不少未經人事的孩童……」
「孩童……那路路怎麼說……他不是孩童?他死的不慘?他又做錯了什麼事?他們母子憑什麼就要遭受這不白之冤?」
路風和三叔,你一言我一語在這房間裡說著話。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也聽出個大概。
原來路風布置的這個風水局,前後過了三十餘年。我們也看出來,這風水局是針對全村的,涉及諸多生靈,所以我們才要不遺餘力地把它給破了。
到最後,我們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那棟凶宅了。
我們自以為這次能把風水局破了,進而拯救黃泥溝村。可萬萬沒想到,路風的這個風水局設計得非常巧妙。
不但將刀剪煞轉到了墓鼠王的身上。還利用了這種特殊的風水局,養出了鼠魚這種生物,並且在鞍湖裡的那麼多的鼠魚身上做了手腳。
鞍湖鼠魚是黃泥溝村的特產,不但有慕名而來的人到這裡嘗鮮,作為本地人的黃泥溝人,肯定更是近水樓台。
雖然我還不確定,這鞍湖中生出鼠魚來,是在哪個時間段。但是至少也應該有十幾年了。
在這十幾年中,黃泥溝村的村民,應該都吃過這種鼠魚了吧。
如果這種鼠魚已經被路風做了手腳,他想要禍害整個村子的話,那全村的人都應該隨之而遭殃。
更糟糕的是,我們來到這裡,也跟著吃了好幾頓鼠魚。即便是三叔警惕性比較高,他也吃了一頓。我們會不會也跟著受到牽連?
這的確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怪不得三叔剛才冷汗頻出。
可能是看出我的擔心,路風又淡淡地說道:「你們放心。這鼠魚,只要不常年吃就沒事,你們吃的那點量,風水局是牽扯不到你們的。」
看來我猜測的沒錯。這些鼠魚果然是路風埋在黃泥溝村民身體裡的一顆定時炸彈。
現在看來,這定時炸彈的引信,就攥在路風的手中。他什麼時候想要它爆炸,全村的人就真的給當年的楊嫂和路路陪葬了。
我盯著眼前的墓中仙路風,這才知道,這玄門十三邪,墓中仙的稱號,真的不是白來的。
他下的完全是一手大棋,在來這裡之前,我們三個誰都沒有參透。
現在再去想,路風在那些鼠魚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已經不重要。那些鼠魚,也就是經過馬謖後來認證了的鼢魚,本身就是一種邪魚,是吃屍體長起來的。作為十三邪的路風,應該很容易在那些鼢魚身上做文章。
看來,我在鞍湖的湖邊,對整個事件的推測,到最後還是漏了最重要的這一個步驟。
而我們絲毫也不懷疑路風做出這些的真實性。
以他的身份,應該不至於用這個來唬我們。而事實上,這鞍湖鼠魚的存在,也更像是一個謎。即便是我們對此有所懷疑,也不敢拿這個真實性用全村人的性命去賭。
也就是說,我們現階段,只能相信路風。也必須要儘早拿出一個辦法來,看看能不能儘快地解決掉這個隱形的定時炸彈。
路風像是看出了我們的心思,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在那鞍湖鼠魚體內,我下過蠱。凡事長期吃過鼠魚的人,鼠魚蠱便會滋生在人的體內。只要我這邊略作文章,觸發了鼠魚蠱,那些人……」
路風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事實的嚴重性已經不言而喻。所有人的體內都被下了蠱,只要路風想讓他們死,他們應該很難活命了。
「既然如此,那路先生還把我們找來做什麼?」三叔問道。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時間往往能沖淡一切。我費盡周折,設計了整個的風水復仇局,時至今日,實話說,我心中的仇恨已經淡了許多了。」
三叔疑問道:「不對吧?前兩天你不是還害死了個人嗎?你別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
「仇恨的種子一旦埋在心裡,是輕易不會被抹去的。我說的淡了,並不代表是沒有。我可以放過全村的人,但是罪魁禍首的那幾個,我不會放過。如果不是……」
路風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紙紮人。
現在楊嫂的魂魄就寄身在裡面。
「如果不是阿青,我早就讓那幾個還倖存的人,血債血償了。」路風的眼神,本來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但是看向那紙人的那一眼,我卻突然從中看到了一絲溫情和柔情來。
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這楊嫂的本名,叫阿青,路風口中的阿青。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而楊嫂是阿青嫁過來之後的稱呼,路風本人肯定是不會稱呼她為楊嫂的。
「阿風,是我把幾位大師請來的,能讓我單獨和他們說幾句話嗎?」
這時,那站立的紙紮人淡淡地說了一句話。紙紮人也就是楊嫂,現在應該叫阿青更為適合。
路風點了點頭,又衝著我們說道:「阿青要和你們說話,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路風緩步走向門外。
他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一陣風卷了過去。他的身體依然是輕飄飄的,走起路來也像是飄過去的。
路風對阿青很是言聽計從,走到門前,那門忽地打開了。等他出了門,那門又咣當一聲關上了。
隨著路風的離去,我頓時感覺到壓力頓減。
路風雖然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但是這種壓力竟然一直都在。
我們三個再次看向阿青和路路。我也不知道他們母子把我們找來是要做什麼,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
我們看到的只是紙人那張冷臉,也無法從中揣摩出他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