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破邪

2023-11-28 11:46:45 作者: 婁十三
  我和三叔,各提著劍,繞過那個石磨,從後院直穿到了前台。

  服務台後面的那張單人床上,花姐已經醒了,此時正捂著肚子,滿臉的汗,臉上面容扭曲,正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這情況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們剛剛從這裡經過的時候,看花姐還好好的,睡得正香。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時間我也沒敢靠前,只是問三叔:「她這是怎麼了?」

  三叔冷哼了一聲:「怎麼了?她做的好事,把我們倆的血搞去做了那兩個紙人替身,這不知道是哪種邪術,既然是邪術,操作不好就會反噬。現在我們把紙人身上的紙條燒了,這是反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了。」

  花姐聽到我們的動靜,勉強從床上爬起了半個身子,看著我們,用力擠出幾句話:「救……救救我……」

  只說了這麼幾個字,花姐就無力地躺回了床上。但是卻騰出兩隻手,在自己的臉上抓撓起來。

  雖然花姐曾經對我和三叔下了手,但是我看著花姐的樣子,依然感覺到脊背發涼,竟有點可憐起這個老女人來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邪術啊,竟然因為反噬,把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我轉頭低聲問三叔:「咱們是不是得救救她,還得從她嘴裡問出梁悅的下落呢。」

  三叔點點頭,也低聲跟我說道:「我當然知道得救她,問題是我特麼也不懂這邪術,不知道該怎麼救她啊。」

  「那怎麼辦?」

  我看著花姐的樣子,照這個狀態下去,弄不好沒多久這人就夠嗆了。到時候沒準我和三叔還得惹上麻煩呢。畢竟現在店裡沒有其他人,就我們三個在。

  三叔把桃木劍交到我手上,他自己挽了挽袖子,嘟囔著:「實在不行,我們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看看這個老妖婆的命當絕不當絕?」

  「你有辦法?」我問道。

  三叔說道:「都說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我也沒有把握,我只是按照我們道術中一種破邪的手法來試試,能不能成,也看這老女人的命了。大侄子,你快去找個碗來,另外再看看有沒有酒,拿過來點。」

  我應了一聲,趕緊跑去這小旅店的廚房,裡面的東西很全,我很順利就找到了一瓶白酒和一個碗,跑回了前面。

  而三叔已經從自己包里把那袋子五穀拿了出來,接過我拿過去的碗,抓了一把五穀倒進碗裡。

  而後又把那瓶酒把那碗倒滿了。三叔捧著那碗裝著五穀和酒的碗,自顧自地嘀咕了半天,劃了一根火柴,把那碗裡的酒給點著了。

  那酒度數很高,瞬間就燒起來了。三叔把手伸進碗裡攪合了幾下,就把那還有火苗的酒給花姐灌了進去。花姐此時已經處在了半昏迷的狀態,任由三叔擺布著。

  我看到三叔這一系列的動作,都似曾相識。這不是當初三叔給我挑殃的時候,在我身上用過的嗎?原來當時他用的也是這種破邪的手法。

  果然,接下來的動作也是一樣。三叔摸出銀針,在花姐的眉心用力地挑著。

  費了不少力氣,三叔終於在花姐的眉心,挑出了一條火紅色的細絲。這和我當時不太一樣,當時從我眉心挑出來的細絲,是黑綠色的,三叔說那就是殃。

  這條火紅色的細絲,剛一離開花姐的身體,就唰地化成了一小團白霧消失在空中。同時三叔的那根針,也斷掉了。

  在挑出了那根細絲後,花姐就躺下來了,面色似乎好了不少。

  三叔剛才做這一切,累了滿頭的大汗。他抓起櫃檯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長出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床上的花姐。

  「三叔,怎麼沒反應?」我問道。

  三叔擺擺手:「等等吧,天亮之前要是沒動靜,那就是沒戲了,咱倆就去報警。」

  說著,三叔打了個哈欠,說道:「大侄子,辛苦你在這守一會,三叔不行了。推了半宿的磨盤,又給這老女人破了邪,我得去睡會,不然非死在這不可。這老女人如果有動靜了,你再喊我。」

  我應了一聲,趕緊讓三叔去休息。我在坐在服務台後面盯著床上的花姐。

  花姐一直閉著眼睛一聲不吭,我看著看著自己也困了。畢竟我的替身也跟著推了半宿的石磨,現在身體也是極度乏累。

  而花姐一時半會也沒動靜,我就趴在櫃檯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身後有人扯我衣服。

  我激靈了一下,看過去,發現花姐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是她在扯我衣襟。

  「臥槽,你醒啦?」我驚呼一聲,趕忙去叫三叔。

  等我把睡眼惺忪的三叔喊過來的時候,花姐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你個老婆子。差點害死我們?說,你用這邪法害了多少人了?」三叔過來就指著花姐質問道。

  花姐臉上塗了不少粉,被她昨晚流下的汗水混合得左一道右一道的,成了一張花臉,別提多慘了。花姐一改昨天接待我們那時候的那股氣勢,衝著三叔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救了我,不過我真的沒有害過人。我只是用這種辦法,來賺點小錢而已。」

  「說說,怎麼回事?賺什麼錢?」我問道。

  「就是有人讓我在店裡幫他推磨。當然是用那紙人來推磨,並不是真的人來推。所以我也沒真的害過人。我就是想,一個紙人推推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花姐解釋道。

  三叔皺了皺眉,問道:「那石磨上磨的是什麼東西?」

  花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把紙人磨完的東西收拾好交給他們。他們到時候會付給我錢。」

  「磨一晚上,給你多少錢?」

  「他們是按斤兩付費的,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特別不出數。磨半個晚上,就只能出五六兩。一兩他們給我五十塊錢。」

  「一兩五十塊錢?那半個晚上就是三百塊錢。你為什麼不用那紙人磨整個晚上?」我又問道。

  「不不……不行。」花姐連忙擺手:「那些人特意交代了,那紙人只能用半個晚上,半個晚上其實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不能再多了,否則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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