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一次跟師姐幹活

  我估計面前的這女孩偷聽到了我跟古董店老媼的對話，好奇的是，她為什麼這麼問我，便淡淡地說：「會一點，怎麼，有事嗎？」女孩說：「我知道你想去南城舊中學抓鬼，也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她為什麼要幫我？會不會她是老媼派來試探我的？而且，我跟她毫不相干，會不會這是一個陷阱？闖蕩江湖兩年所積累的經驗告訴我，這種事，有古怪。

  「謝謝，我不需要你幫。」我說完便走。不料那女孩擋在我面前說：「我對南城舊中學裡面的鬼研究有一段時間了，對那隻鬼比較熟悉。那隻鬼非常厲害，你人生地不熟，想在一天之內抓到那隻鬼，估計不可能。」

  我現在可以確定，這女孩一定是偷聽到了我跟古董店裡老媼的對話。「你也會抓鬼？又怎麼知道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女孩嘿嘿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一帶懂得抓鬼的人，我都一清二楚，而你，是個生面孔，要麼是一個假道士，要麼，你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看來這女孩知道得還挺多的，而她懂得抓鬼，到時候倒是正可以幫上我忙。

  見我不做聲，女孩又繼續說道：「怎麼樣，你可以考慮考慮，如果考慮清楚了，就打這個電話。」她說著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著一組手機號碼。看來她是早有準備。這字也寫得挺清秀的，跟她人一樣。

  「好。」我將紙接了過來，不動聲色地說：「到時我再打電話給你。」我說完便朝巷子外頭走去。

  出了巷子，周玉勇迎上來，問我有沒有將淚觥買到手，我沮喪地說沒有，周玉勇極為不解地說：「花五千買那玩意兒，你們這些高智商的生物咱老百姓真的不懂。」我也懶得跟他解釋，跟他吃了飯後分道揚鑣，直奔我師父家。

  想起我在拜師時，師父給我封了一個紅包，雖然只有區區十元，但禮尚往來，我是不是應該也給師父一份薄禮以表心意？可現在身上只有五千塊了。現在很後悔當初在古董店老媼太過裝逼，她說我只要抓到一隻鬼，那隻淚觥分文不取，我也真是嘴賤，偏偏說一分錢不少給她。真是活要面子死受罪。

  而我若要給師父一份薄禮，至少也得花上幾百塊。給了師父，師姐妍兮自然也不能沒有，這又得花上幾百，這樣一算，五千又要去掉厚厚一筆。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放棄了。也許師父和師姐並不喜歡這一套呢。

  來到師父家，因為兩手空空，我很不好意思，我見只有師父在家，便問：「師姐和欣欣呢？」師父卻答非所問，問我為什麼現在才來，我說去買淚觥了。師父問：「買到了嗎？」我說沒有，將當時的情況如實說了。師父聽完後，笑了一聲，像是早料到事情會這樣，望著我饒有興趣地問：「那你現在怎麼辦？」我說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抓鬼唄。師父問：「你會抓鬼嗎？」我說不會，我現在就是來跟您和師姐學抓鬼的。師父說：「這抓鬼，是細工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從今以後你就跟妍兮去接業餘，跟她七八年，到時你自然就會了。」

  「七八年？」我嚇了一跳。

  師父嘿嘿笑道：「小子，若你天賦高，七八年自然可以學會；若你腦袋愚蠢，別說七八年，只怕七八十年也學不會。」

  我立在當場，愣了半晌。

  師父說：「既然你答應過那老女人……」

  老女人？怎麼師父這麼稱呼別人？

  「既然你答應過那老女人要用一隻鬼來交換淚觥，那麼你就必須得抓一隻鬼，這樣吧，今晚就讓妍兮帶你去。」師父接而將妍兮從一間房裡叫了出來，將這事跟她說了，妍兮面無表情，朝我看了一眼後，冷冷地說：「下午六點鐘來找我。」說完轉身走向她的閨房。

  這師姐，怎麼這麼高冷。她似乎不太樂意帶我去抓鬼。

  我這時很想看到欣欣，便又問：「師父，欣欣呢？」師父淡淡地說：「她在我這裡，你不用擔心。」我說，我只是想看看欣欣。師父說：「等你有了一滴死亡之淚再見她吧。」

  從師父家裡出來後，我心裡較失落，原以為師父或師姐會教我一些抓鬼之術，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教我的意思，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給他們送禮？

  可真頭疼啊。

  想到今晚要跟師姐去抓鬼，只怕要忙一個晚上，便回宿舍睡覺。可心裡有事，哪裡睡得著？一陣輾轉反測，想起了那個穿白T恤扎馬尾辮的女孩，拿出她給我的那張紙展開看了看上面的那組手機號，也許是現在太無聊了，就將其存進了我的手機里。

  登上微信後，我請求加那女孩為好友，她微信的ID叫陳瑤。可加了她很久，她也沒有回應，估計沒有上微信。

  下午五點鐘，我花狠心給師父買了兩瓶白酒，給師姐買了一份化妝品再次來到師父家。這回師父和師姐都在。師父朝那兩瓶白酒看了看，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喜歡喝的。」我強笑著說：「您就將就點吧。」然後將化妝品遞到師姐面前，師姐看也不看地說：「哪裡買，就送回哪裡去。」然後便自顧自地給師父泡茶。

  我一時愣在當場，尷尬不已。

  師父喟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那東西，妍兮用不著。以後你送人禮物，要先弄清楚對方喜歡什麼，不然，送了也是白送。」

  我抓了抓頭髮，難堪地說：「這……這我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師父沒有再說什麼，叫我坐下喝茶，問了這幾年做了些什麼及現在的狀況，我依依作了回答，師父點了點頭，邊喝茶邊說：「一個人這一生，有一份適合他的職業，如果選擇不當，再努力也是白費。我一眼看出，你最適合干我們這一行。」

  「是嗎？」我想，你是師父，反正你怎麼說都是對的。

  既然說到職業這一點上來，我趁機問：「師父，您和師姐什麼時候教我一兩招抓鬼術？」師父慢悠悠地說：「這個你不急，這抓鬼術，不是教了你，你就會懂的，需要慢慢體會。你跟著我們久了，我們就算不教你，你也自然而然地會了。」

  我怎麼覺得這是藉口呢？

  在師父這兒吃過晚飯後，我見天色越來越晚，心急如焚，提醒師父，我和師姐該去抓鬼了。師父對師姐說：「妍兮，你帶於封去歐家，讓他多學習學習。」

  「是，師父。」師姐提起一隻黑色的大背包朝我看了一眼便朝門口走去，我心裡一陣激動，立馬跟上。

  上車後，師姐說：「我們這一次去的是一個姓歐陽的大富人家，客戶打電話來說，其女胡亂說話，全身冰冷，以為中邪，去了後你不可亂說話，不懂，也不要問。」

  「是，師姐。」我想說，咱們不去南城舊中學抓鬼嗎？可一看師姐那冰冷的面孔，將要問出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沒多久，車子在一座別墅前停了下來。只見這座別墅外形為中西式風格相結合，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這時裡面燈火通明，富麗堂皇，皇宮一般。

  待我們進去後，發現裡面裝潢得更是豪華而講究。接待我們的是兩位四十來歲的男女，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我們的客戶歐陽先生與歐陽太太。

  經過歐陽先生的述說，才得知，他們的女兒突然得了怪病一般，胡言亂語，接而口吐白沫，全身冰冷，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唉，富貴人家多怪病。

  師姐說：「請帶我們去看看令愛吧。」

  上了二樓，歐陽先生與歐陽太太帶著我們來到一間房間裡。裡面有一張大床，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女孩，蓋著被子，看不到她的面容，不過其秀髮很長。

  床邊站著一個女孩，較纖瘦，穿得很樸素，黑髮齊肩，很是清秀。可當我看清楚她的臉時，一時愣了半晌，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