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拜師

  我暗想，我現在沒有工作，倒是可以一心一意地跟算命老頭學捉鬼。一是可以救欣欣，二這也可以當作是我的一份職業。只是，這捉鬼能有錢不？說實話，我可不想做一個免費的捉鬼小跟班。這個問題雖然說起來很俗，但也是我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因此，我厚著臉皮問說：「李大師，您願意收我為徒，我深感榮幸，也很高興，只是，這捉鬼好學嗎？還有，捉鬼有——有錢拿不？」

  木易一聽，臉上露出一絲鄙夷，極為不悅地說：「李大師願意收你為徒，是你三生有幸，你還挑三揀四……」

  「呃，這個當問。」算命老頭又換上了一副和氣的面孔，呵呵笑著說：「捉鬼這份差事，只要你夠本事，錢，絕對是會有的。」

  我心中一喜，算命老頭這麼好說話，又說話直接，很合我的性格，當下又問：「是不是我跟您學捉鬼後，我就可以讓欣欣在我的身邊了？而且，是不是可以讓她不變成鬼？」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算命老頭說：「如果你懶惰愚蠢，抓不了鬼，反而被鬼反噬，別說你救不了你那隻小鬼，連你自己也都有性命之憂。所以，是否願意入這一行，你還得謹慎考慮考慮。」

  我想，為了欣欣，我必須要幹這一行。而且，幹了這一行後，我更能憑自己的能力讓凌紫瑤甦醒，不必再救助於或者麻煩木易了。想到這兒，我堅定地說：「我願意！」

  「好。」鬼算老頭雙目一沉，陡然喝道：「跪下！」

  我嚇了一跳，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要我跪下？難道我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一時站在茶几旁不知所措，卻見木易朝我使了使眼睛，低聲說：「拜師！」我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忙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煞有介事地跪在鬼算老頭面前，心中卻是十分地納悶，都什麼年代了，拜師還要用跪的，太老套了……

  鬼算老頭嚴肅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派中人，我們教派叫麻衣派，我們的教派的首創者是麻衣祖師……」接而，算命老頭又給我說了麻衣派的一些教規及教中情況，原來這麻衣派已創有幾百年，是道教的分支，開始人氣旺盛，後來不知為何，日益調零，而教中以「寧缺勿濫」為原則，謹慎收徒，因此至今，麻衣派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算命老頭，另一個就是妍兮，如今加上我，也只有三人。

  我開始以為木易也是麻衣派的，原來並不是。

  至於算命老頭為什麼會看中我，是因為我有一雙天生的「陰陽眼」。所謂陰陽眼，就是指能通過天眼看到靈魂的人，也就是說，能看得到鬼。而在這世上擁有一雙陰陽眼的人，少之又少。陰陽眼的主人大多是心靈純淨，始終如一的乾淨。所以大多是陰陽眼選擇人類，而不是人類擁有陰陽眼。絕大部分陰陽眼的人都是天生的，後天很難通過訓練或服用藥物而得到。

  當然，我自己並不知道我有這異能。

  不過，雖然我天生有陰陽眼，但是，我若不利用這一天賦異能，這陰陽眼就會消失。而且，我若不學道，也很難分辨出所看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所以，我從今以後所要學的，就是如何利用我的陰陽眼分辨出人和鬼並且要學會怎麼抓鬼。抓鬼又分很多方面，包括驅邪惡、勸鬼及滅殺等，總之一大堆，算命老頭十分耐心地依依給我講解，我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也只有認認真真地聽著。

  待鬼算老頭嘮叨完了，從妍兮手中接過一隻紅包，遞給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來，賞你一個紅包。」

  我高高興興地接過，沒想到還有紅包，暗暗摸了摸，很薄，估計只有一張。暗想這老頭可真小器。估計這封紅包也只是一個簡單的形式。不過我也是知道禮數的，謝過師父（從今以後得叫他為師父了）後，恭恭敬敬地問：「師父，請問您老人家怎麼稱呼，萬一有人問起我師出何門，我也有個說法。」

  師父說：「我姓李，單名一個飛字。不過你只要提起麻衣教，天下無人不知。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妍兮去學抓鬼，待你有所成就，你再出山獨闖江湖。」

  我忙應道：「好的，謝謝師父，謝謝妍兮。」

  「叫我師姐。」一直沒開口的妍兮突然板著臉說道。

  我見妍兮的年齡比我要小的多，竟然要我叫她師姐，心中自然不服，可不服也沒有辦法，誰叫她比我先進師門呢，只得規規矩矩地叫上一聲師姐。妍兮只是輕哼了一聲，並沒有應答，她似乎對我有些不滿。

  鬼算老頭朝妍兮看了一眼，妍兮點了點頭，起身朝裡面一間房裡走去，一會兒，她走了出來，後來跟著欣欣。

  我大喜所望，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欣欣身邊，一把將欣欣抱住。

  「欣欣！」

  「爸爸！」

  欣欣也緊緊抱著我，喜極而泣。

  我放開欣欣，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發現她毫無發損，這才拉著她的手來到師父面前，笑呵呵地說：「謝謝師父將欣欣還給我。」

  師父白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你別高興得太早，現在她還不能呆在你身邊。」

  「啊？為什麼？」我暗想，這師父老人家不會有意要為難我吧？

  師父卻說：「目前欣欣還是半人半鬼，每隔七天就要喝一滴死亡之淚，如果不喝，她就會出現頭暈，然後魂魄開始淡化，及至變成孤魂野鬼。而且，她在喝完七滴死亡之淚後，才可以真正地成為一個人。」我大吃一驚，忙問什麼是死亡之淚。師父說：「所謂死亡之淚，就是鬼的眼淚。」

  「鬼的眼淚？」我愁上眉頭：「這從哪裡去尋找鬼的眼淚呢？」

  師父說：「這個我不管，如果你能得到死亡之淚，我也許可以讓這小鬼跟在你身邊，不然，她就只能留在我這裡。如非，你非要她留在你身邊，別怪為師沒有提醒你，待她魂魄盡散，你可別來找我。」

  我只覺得心頭一沉，難受至極。

  欣欣突然哭道：「不，我要跟爸爸在一起，我要跟爸爸在一起，嗚嗚……」

  師父與妍兮及木易見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都無動於衷。

  我心疼極了，蹲下身，先輕輕地擦乾了她的淚水，然後將雙手搭在欣欣那小小的肩上說：「欣欣，別哭，爸爸會儘快找到一滴死亡之淚，然後爸爸就可以把你帶在身邊了。」

  欣欣依然哭著說：「不，我現在就要在爸爸身邊，我不要在這裡。」

  我心一軟，抱著欣欣一時說不上話來。

  木易走過來，將欣欣抱了過去，柔聲說道：「欣欣，你現在不能跟爸爸在一起，爸爸現在還很弱，不能保護你，待爸爸學會了本領，能保護你了，你就可以跟爸爸在一起了。」

  欣欣咬著嘴唇不說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木易轉起身，正要轉身面向我，欣欣突然抱住她的大腿哭道：「媽媽，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師父、妍兮與木易同時瞪大了眼睛，木易再次面向欣欣蹲下身說：「欣欣，我不是你媽媽，我是你阿姨，明白嗎？」

  我不由又想起了凌紫瑤，突然想到，木易不是說有辦法能讓她甦醒嗎？忙望向木易問：「你不是說可以讓紫瑤醒過來嗎？快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

  木易放開欣欣，站起身，朝師父看了一眼，輕輕嘆了一聲，嚴肅地說道：「需要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