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孩子要吃奶

  凌紫瑤猶豫不決。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擔心我和木易將這孩子給帶走了而不帶回來，特別是木易，看起來像是一個陰陽師，與鬼是對頭，面對這個小鬼娃，難以保證她不會將小鬼娃給抓起來。而凌紫瑤又不能隨我們一同去城裡，因此，萬一孩子出了事，她在家裡，就算知道情況想救孩子，也鞭長莫及。

  我安慰她說：「你放心吧，我會看好咱們的孩子的，等買到了奶粉，餵孩子吃了後，我就會帶她回來。」

  二叔也說：「讓他們去吧，孩子不能等，等久了會得病，你剛生了孩子，身子虛弱，我去殺一隻老母雞給你補補。」

  凌紫瑤立即說不用，她淺淺笑道：「我不用吃東西。」

  二叔張開嘴，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形，半天做聲不得。

  木易催促道：「如果要去的話，就該走了。」「好。」我抱緊孩子轉身便走。凌紫瑤伸出手，依依不捨地道：「看好孩子……」我應道：「我會的。」

  上了車後，木易立即啟動了車子。孩子一直在我的懷裡哭，哭得我的心都痛了。木易卻一聲未吭，非常專注地開著車。她這次所開的是一輛越野現代，速度非常快，看著窗外的樹木與農田像箭一樣朝後退，儘管如此，我依然心急如焚，恨不得車子能飛起來。

  半途中，遠遠看見前面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嬰兒在一幢樓前的凳子上坐著，我忙叫木易停車。

  待木易將車一停，我抱著孩子急不可待沖了下去。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得較豐腴，所抱的孩子約一歲左右，這時在她懷裡睡得正香。我衝到她面前時，把她嚇了一跳，驚訝地望著我。我也不廢話了，直接對她說：「大姐，我孩子餓了，請你幫我餵她喝一些奶。」

  女人朝我懷裡的孩子看了看，警惕地問：「孩子她媽呢？」

  「她媽——」我回頭看了一眼，見木易也從車上下來了，一步一步朝這方走來，我強笑道：「她媽沒有奶，所以……我們正準備去城裡買奶粉，可孩子太餓了，你看能不能……」我朝女人那豐富的胸部看了一眼說：「借你的奶給她喝喝。」

  「呃……」女人朝木易的越野車看了看，又看了看木易，問我：「她是孩子她媽嗎？」我暗想，這女人，可真羅索啊，便隨意應道：「是……是。」不料木易走上來冷冷地道：「我不是。」

  「啊？」女人朝木易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和孩子，臉上飄過一絲疑惑。聽說前段日子有人來我們農村偷孩子，鬧得人心惶惶，看來，這個女人懷疑我們也是來偷孩子的壞人了。

  木易又說：「孩子不是我的，在家裡生的，孩子她媽身體虛弱，又沒奶，所以我們帶她去城裡買奶粉。孩子自生下來就一直沒有吃過奶，你若有奶水，餵一點給她吃吧。」

  「剛生下來的啊？」女人探頭朝我懷裡的孩子看了看，皺著眉頭問：「怎麼像是生下來有三四個月的樣子。」

  「有……有嗎？」我與木易相互看了一眼，又朝孩子看了看，發現她臉色略顯白，可模樣，倒是真的不像剛生下來時那麼嬌嫩嫩了，也難怪這個女人會這麼認為。

  「其實她生下來不過三四個小時。」我如實說道。

  「不會吧？」女人半信半疑：「明明看起來有三四個月了。」

  孩子這時還在哇哇大哭，聲音都顯得嘶啞了，我極不耐煩而生氣地說：「你能喂喂她嗎？她生下來還沒吃過東西呢！」

  「這……」女人猶豫不決，朝四下看了看，又朝我和木易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這真的是你們的孩子？」

  「是真的！」我惱火地大叫：「要不需要我驗血給你看嗎？」

  女人的臉抽了抽，強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木易從身上拿出一張工作證遞到女人面前，女人看了看，臉色微變，忙說：「我先把我孩子放進屋裡再來給你餵。」我急急地說：「不用了，我來給你抱孩子吧。」女人忙說不用，並且飛快地進屋了。

  我突然對木易的身份好奇起來，便問：「把你的工作證給我看看。」木易邊將工作證放進衣袋裡邊說：「沒必要。」

  真屌啊，我這樣想。

  不大一會兒，那個女人出來了，叫我將孩子給她，我忙將孩子放到她手中，她轉過身去給孩子餵奶，可餵了一下，又轉過身面露難色地說：「孩子不吃。」

  「不吃？」我怔道：「怎麼會不吃呢？她已經很餓了啊。」

  女人說：「是真的不吃。」

  我與木易面面相覷。

  而孩子這時不哭了，望著我，並且將手朝我伸來。她這眼神與動作觸動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一股憐愛油然而升，我忙將孩子抱了過來，對女人說了聲謝謝，催促木易道：「我們快走吧。」

  「好。」木易轉身便朝車子走去。

  我邊走邊想，這小傢伙連奶也不吃了，會不會餓傻了啊？

  到車上後，我發現孩子一直盯著我看，眼睛烏黑烏黑地，像是一泓清澈的湖水。我越看越覺得她不像是才出生三四個小時的，倒是真的有三四個月大小了，便驚訝地問木易：「這孩子是不是因為她娘是鬼，所以成長的速度比一般的孩子要快一些？」木易應道：「是的。」我說：「要是按這速度來成長，只怕過不了多久這小傢伙就會成為大姑娘了！」我說著忍不住在孩子雪白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奇怪的是，一路上孩子並沒有再哭了，只是一直望著我，像是要把我這個老爸看清楚。

  我望著她問：「為什麼剛才那個阿姨餵你奶吃，你不吃呢？」

  小傢伙望著我，不吭聲。

  終於到了城裡了，待木易在一家母嬰店門前將車一停，我便抱著孩子跑進店裡沖坐在一台電腦面前看電影的像是老闆娘的女人說道：「老闆娘，請給我一瓶奶粉。」

  接著，我在這家店子裡買了一瓶奶粉及一隻奶瓶，在這裡泡了一些奶粉給孩子吃。小傢伙是真的餓了，不出一分鐘便將我泡的奶粉給喝光，而且伸手抓著奶瓶，像是還要吃。木易說她有點事要去辦，叫我在這裡等她，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我又泡了一些奶粉，小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咕嚕咕嚕再一次喝得精光。這一回不僅我怔住了，連店主也驚得睜大眼睛，半晌才問：「你這孩子是不是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我說是啊，自生下來就沒吃過，這下餓壞了。店主再次瞠目結舌，「生下來就沒吃過？這……這孩子至少有四五個月了吧？」

  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我只得說：「是今天沒吃過東西。」店主這才像是緩過一陣氣來，「我就說呢，哪有長這麼大了不吃東西的？」接著又熱情地問：「孩子她媽呢？」我不想跟她多說，只得隨意答道：「在家休息，沒奶水，所以買些奶粉給孩子吃。」店主點了點頭說：「你這孩子吃奶粉吃得多，得多買一些回去。」

  於是，我一連買了兩瓶奶粉，在買單時，心裡直搗鼓，媽的，這奶粉可真貴啊！看來以後得努力了，不然孩子連奶粉都吃不起了。

  吃了兩回奶粉後，小鬼終於安靜了，在我懷裡睡著了。望著她那睡得香甜的模樣，我心裡一陣疼愛與喜歡，心想這小傢伙一定很可愛，長大後也一定很漂亮。突然，聽得耳邊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謝謝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