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平分壽命

  凌志陰沉沉地說：「你們一個也別想跑，都得死。」他說著一步一步朝前逼近。

  二叔與凌紫瑤幾乎同時各持長矛和寶刀朝凌志迎了上去。

  我看了看懷中睡得正安祥的寶寶，將心一橫，轉身朝密室外跑去。可才跑了不到三步，突然聽到凌紫瑤一聲驚叫，我回頭一看，他坐倒在地，那把奪龍寶刀也掉在了地上。

  「紫瑤！」我條件反射地叫了一聲。

  「哇——」懷中的嬰兒像是受到了感應，突然張開眼睛哇哇大哭。

  我只覺得心頭一痛，難過極了，見二叔與凌志正斗得激烈，一咬牙，跑了回去，來到凌紫瑤面前，抓住她的手將她提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將嬰兒放到她懷中，重重地說道：「帶寶寶先走！」

  待凌紫瑤抱住了嬰兒，我抓起奪龍寶刀，緊緊握住刀柄揚刀朝凌志沖了上去。

  「於封！」聽得凌紫瑤叫了一聲。

  「帶寶寶走！」我高聲叫道。

  二叔邊用長矛刺向凌志邊罵道：「你這兔崽子，怎麼又回來了？」

  「沒砍死這狗日的，我怎麼會走？」我說著持刀朝凌志重重地砍去。凌志用鐵錘一擋，將我的刀給彈了回來，差點將刀從我手中給震脫。我索性雙手握刀，奮不顧身地不斷朝凌志砍去。

  「鐺！」「鐺！」「鐺！」

  每一刀都砍在鐵錘上，火花四濺。而凌志顯然也被我這陣勢給嚇住了，一味用鐵錘來擋，並且節節後退。二叔大叫一聲：「好，就這樣干！你攻上面，我攻下盤。」他說著便用長矛刺向凌志的下面，凌志忙朝後躲閃，一時手忙腳亂。

  突然，凌志呻吟一聲，左腿被二叔的長矛刺中了，他朝後一退，腳下不穩似要坐倒，我趁機一刀砍了過去，他用鐵錘一擋，身子竟然朝我跳來，一下就到了我的側邊，我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重重地撞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二叔那邊倒去。而凌志將鐵錘朝我們這方一扔，提腿一橛一拐地朝密室外逃去。

  那鐵錘呼地一聲朝我和二叔砸來，我因為剛才被凌志用力一撞，這時身子朝地上倒去，躲過了鐵錘，鐵錘呼嘯著從我頭頂朝二叔飛去，二叔猝不及防，那鐵錘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操！」二叔罵了一聲，竟然被鐵錘給砸倒了。

  「二叔！」我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去扶二叔，突然聽到凌紫瑤叫道：「你幹什麼？」我聞聲朝凌紫瑤望去，卻見凌志正在搶凌紫瑤懷中的孩子，我火冒三丈，大喝道：「畜生，別搶我寶寶！」說著便朝那方沖了過去。

  「操！」二叔本來是想伸手等我扶他，而我還沒有碰到他就閃了，他悻悻地收回手罵道：「這兔崽子，有了女人孩子不要叔了！」

  當我衝到凌紫瑤身邊時，凌志這畜生用符制住了凌紫瑤，將孩子從她手中給奪了過去，我罵道：「狗日的，搶我孩子，老子砍死你！」說著持刀朝凌志追了上去。

  凌志跑到石階上方時，突然聽了下來。我抬頭一看，木易出現在上面，擋住了凌志。我心中一喜，沖木易叫道：「擋著他，他搶了我的孩子！」

  木易朝凌志手中的嬰兒看了看，將手伸向他說：「把孩子給我。」

  「讓開！」凌志喝道：「這是鬼胎，你難道要留著她在這世上成為禍害嗎？」

  「鬼胎？」木易雙目一沉，臉色凝重起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了上去，揮刀對著凌志的後背便砍。凌志猛地推了木易一把，趁木易朝後退時，企圖衝過去，木易腳下一掃，凌志的身子直接朝前倒去，手中的孩子也跌落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哇大叫。我心疼極了，衝過去，正要去砍凌志，卻被木易抓住了手腕。趁這機會，凌志從地上爬了起來，倉惶地跑出了通道，跳到外面的「雜貨室」，身子一閃便不見了影子。

  「放手！」我推開了木易，跑到孩子身邊，扔掉寶刀，忙將她抱了起來。只見小傢伙哭得可凶了，眼睛都哭紅了。我忙抱在懷裡邊輕輕拍邊著她邊哄道：「寶寶別哭，爸爸抱……」木易走了上來，望著孩子沉下臉問：「她真的是鬼胎？」

  我沒有理會她，剛才若不是她擋著我，我早把凌志那渾蛋給幹了，現在讓他給跑了，老子心裡可不爽了。

  這時，二叔與凌紫瑤也走了上來，凌紫瑤見孩子在哭，忙將孩子抱了過去，奇怪的是，她一抱著孩子，孩子立馬不哭了。

  二叔問：「姓凌的呢？」我說讓他給跑了。二叔罵道：「你這兔崽子，怎麼讓他給跑了？媽的，要是他再慢一步，老子扒了他的皮！砍斷他的狗腿！」

  木易望著孩子又說：「這鬼胎，留她不得，把她給我。」說著就要去抱，我和二叔不約而同地擋在凌紫瑤面前，二叔沖她叫道：「你幹什麼？這是我們凌家的孩子，你憑什麼說留她不得？」

  我也說道：「是啊，她既然生下來了，就是一條命，你不能傷害她。」

  木易冷冷地說：「這是鬼胎，並不是人，她生下來時，要以命換一命，已經有一個人因她而死，而且，在以後每一年，她都要取一個人的性命維持自己的生命……」

  「沒有。」我忙說：「她生下來並沒有人死，是吸了我的血才生下來的。」

  「你的血？」木易秀眉一鎖，朝凌紫瑤看了看，又望向我問：「誰叫你這麼做的？你知不知道，你給她一滴血，就相當於給了她一半的壽命，現在，是你倆在平分你的命。」

  「啊？」我和二叔同時傻眼了。二叔睜大眼睛問：「真的是這樣？」木易說是的。二叔轉過身瞪著凌紫瑤，生氣地說：「你早知道是這樣，對不對？你……你這樣太狠毒了，現在這孩子分了一半的壽命，那封封還能有幾年活？」

  凌紫瑤驚慌失措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看得出來，凌紫瑤是真的不知道，眼看二叔要發火，我忙說：「二叔，你別指責紫瑤了，就算我一早知道是這樣，我也會這麼做的，誰叫我是孩子的爸爸呢？給她一半的壽命，我不後悔。」我又望向木易問：「現在我這孩子還是鬼嗎？以後每一年會不會非要取人性命才能活下來？」

  木易說：「這個很難說。」

  「反正事情已是這樣了，這個孩子必須得留下來。」我說：「就算她是鬼，我也要將她帶在身邊。」

  木易冷哼道：「如果是鬼，那就留它不得。」

  「行了。」二叔將我們齊往外面推，「先出去再說。」木易朝石階下面望了望，蹙眉問：「琥珀棺材在那下面？」二叔說：「在不在那下面，跟你沒關係吧？對了，你怎麼又來了呢？」我忙說：「是我叫她來的。」

  「你——」二叔瞪了我一眼，顯得極為生氣。

  待到了外面的「雜貨室」，二叔又將我們「趕」到了客廳，將密室的門關好，走了出來對我們說：「現在孩子已出生，你們誰也別想再用那具棺材。」木易說：「你最好將那具棺材毀了。」二叔瞪眼問：「為什麼？好端端的棺材毀了幹什麼？」木易說：「你不毀也罷，如果你想你們於家以後永遠不得安寧的話。」

  凌紫瑤的臉色馬上變了。

  「你什麼意思？」二叔氣沖沖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易畢竟是我請來的，二叔這個態度太惡劣了，我上前勸道：「二叔你……」二叔一把將我推開了，又沖木易說：「你幾次提到那棺材跟我們於家有關係，我希望你今天在這裡能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