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姐姐同意了

2023-11-28 10:02:46 作者: 青草灰灰
  既然得知對方在密謀害自己,胡謙便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難道真等他們把一切都布置好,自己再費盡心思地理頭緒、找證據,上奏朝廷,然後等候朝廷的處置?

  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這些人上面有關係,最後全然是一場空忙。

  如果對方也是明著來,那大家就都明著來好了。

  可是對方已經用小玉、錢伯海和徐掌柜來設計陷害,還有什麼好說的。

  且不論這紅道士到底是什麼人,先殺了再說。

  還有就是這李員外,其實上次處理王升東的事情時,就應該把這廝一併解決掉的。

  李洪宇見胡謙一身黑衣從空氣中顯出來,立即嚇得捂著嘴,沒等胡謙再說什麼,他已經跪在地上。

  「俠士,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胡謙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劍尖一划,立即把紅道人面上黑布挑了。

  原來卻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再摸摸身體,還熱著。

  轉頭望著李洪宇,將劍尖插在他的面前,問道:「這紅道人是什麼人?」

  李洪宇面色慘白,顫抖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

  胡謙又問道:「小玉和錢伯海的案子到底是什麼回事?」

  李洪宇一愣,立即抬頭去看,沒等看清,便有一道白光閃過,瞬間切去他兩根手指。

  「啊!」

  他慘呼一聲,忽地發起狠來,猛然朝胡謙衝過去。

  胡謙又是一劍,斬斷他的雙腿,趁他跌倒,猛地瞪著他道:「看著我!」

  他又疼又怕,惶恐之下,一下陷入胡謙的魘禱神通中。

  雖說徐掌柜的事情讓胡謙覺得魘禱神通並不是十分可靠,但那徐掌柜必然是中了類似催眠之類的幻術。

  那些話說不定也是別人早就灌輸給他的,所以中了胡謙的魘禱之後,他便把灌輸的話脫口說出來。

  「逆子!為什麼要對姨娘做那種事!」

  李洪宇頓時蔫了,竟然忘了斷腿的疼痛,顫聲道:「是她先勾引孩兒的,她把肚兜扔在孩兒的臉上。」

  胡謙搖搖頭,「紅道人是誰?」

  「不知道。」

  「是誰殺了小玉和錢伯海?」

  「是王總兵。」

  「那徐掌柜是怎麼回事?」

  「紅道人知道胡謙有一樣神通,能夠讓人說真話,所以提前把一種靈丹給徐掌柜吃了,讓他以為這件事都是他幹的。」

  「紅道人是如何知道胡謙有那樣的神通的?」

  「說是在審那寡婦被殺案的時候看到的。」

  「然後呢?王總兵準備怎麼對付胡謙?」

  「等胡謙定了案,就把解藥給徐掌柜,讓他翻案,然後再參奏胡謙。」

  「還有沒有別的手段?」

  「紅道人說要讓胡謙落得和聶長風一樣的下場。」

  胡謙點點頭,一劍結果了他。

  然後重又貼上隱身符,直接來到王府。

  他先是隨意弄出點動靜,見有人快步往裡去稟報,便跟了上去。

  等見到王樹正,卻見他正在那間帶有機關的房間中,一手摟著那晚的婦人,一邊沉聲道:「願不願意看你自己,反正我且告訴你,那胡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升東落到他手中,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

  婦人忍了半晌,這時趕緊問道:「叔父,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怎麼?你就是這樣求人的嗎?」

  婦人一呆,黯然落淚,緩緩解開袍帶,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雪白的肌膚立刻出現。

  胡謙趴在窗戶仔細看了三遍,不由暗暗搖頭。

  這王總兵可真不是個東西!

  他隨即喊了一聲,「土匪進城了!」

  然後一腳踹開門。

  那王樹正此刻全身赤裸,正要去抓刀時,已被胡謙一劍梟首。

  婦人嚇得趕緊用被子裹住身體,雖瞪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

  正驚魂不定時,忽覺自己的下巴被人勾住,接著便有一個聲音道:「我是錢伯海,特地來找總兵大人報仇的……」

  婦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本以為對方肯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誰知過了許久,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第二天的上午,王總兵、李員外父子被殺的消息傳遍整個郭北縣。

  有人說是土匪進城殺的,有人說是錢伯海化作厲鬼前來索命,還有人說看到小玉的鬼魂衝到李員外家。

  不管如何,一時半會是沒有人來縣衙大堂鬧了。

  胡謙先是把戚大才釋放,至於徐掌柜,則是要再等幾天。

  藥力沒過之前,最好還是先把他留在牢里為好,免得他神思錯亂,又干出什麼別的事情來。

  至於說王樹正,畢竟是正二品的總兵,不明不白死在了郭北縣,上面肯定是要來調查的。

  胡謙也不多解釋什麼,直接把王升東的娘子推出來,後者一口咬定是錢伯海鬼魂復仇。

  之後,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自打了旱魃之後,陰雨天氣已經持續了半個月,席捲郭北縣的旱情徹底消散不見。

  糧食雖仍是減產不少,但好在胡謙開倉放糧,所以最後並未出現有人因饑荒餓死。

  至於這購買糧食的銀兩,自然是由王升東和李員外兩個大戶來出。

  考慮到糧食減產,農民沒有糧種,胡謙又從王升東家拿了銀兩齣來,並且讓衙役張貼告示,說是可以放款給農戶,用作購買糧種,或是用來渡過災年。

  等來年收了糧食,再原價還給縣衙。

  一時間農戶奔走相告,無人不誇讚胡謙清廉愛民。

  借了救濟款的災民遲遲不願離開,一個個全都跪在縣衙前,連連叩頭不止。

  家庭稍微寬裕的,更是捐錢給胡謙修了大仙廟。

  胡謙讓秦嘉等官吏去處理這些事情,自己則是仔細把狀告王升東的狀紙看了。

  這些狀紙本就極多,王樹正死後,狀紙又多了一倍。

  胡謙讓王十三去貼了告示,宣稱自明天起,不再接收狀告王升東的狀紙,結果狀紙也沒再變多。

  他抽了兩天的時間把這些狀紙分門別類地記下來,從第三天開始,把一應原告傳到堂上。

  凡是能拿出證據的,便讓他們拿出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就用魘禱神通,逼迫王升東把實話說出來。

  即便效率如此高,竟然還用了五天,才把王升東的案子審理清楚。

  侵占別人的家產暫且不提,單單是人命官司,他就占了十幾條。

  胡謙也不給他廢話的機會,先是判決歸還所有不法財產,然後判了他個斬立決。

  然而雖是斬立決,卻還得先報到刑部,等刑部的批文下來,才能斬決。

  當天晚上,海大良在家中備了酒席,請胡謙和榮寧兒過去。

  到了地方,海大良立即跪在地上,要給胡謙行大禮。

  胡謙趕緊把他攔住,「海老爺,使不得,我可當不起你這樣的大禮。」

  海大良道:「若不是有胡大人,草民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又如何能奢望有一天真能要回祖產。

  有時候想起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兩人又說了幾句,海大良趕緊讓自家娘子把榮寧兒請到後房敘話。

  然後請胡謙到了正廳,客氣道:「大人請上座!」

  胡謙本不想如此拘泥,但海大良只是不肯,並說要是胡謙不肯上座,他便跪地不起。

  無奈之下,胡謙只得答應下來。

  等飯菜齊備,他又親自取來一壇酒,泥封才剛打開,便有一股醇香。

  胡謙道:「確實是好酒。」

  海大良道:「大人見笑了,這是草民祖父埋在地窖中的狀元紅,本來祖產被奪,這酒肯定是喝不上了,沒想到竟然失而復得。

  說起來,能喝上這酒,全是大人的功勞。」

  胡謙道:「哪裡,那王升東罪有應得而已。」

  海大良道:「就算是罪有應得,也得有像大人這樣的清官去制裁他才行。

  對了,那李員外和杭大人……

  大人打算怎麼處理?」

  胡謙道:「李員外之流也可借鑑王升東的例子。

  要我一樁樁一件件地去查他們的事情,實在太過困難,不如讓百姓來告。

  該是誰家的財產,就歸還給誰。

  餘下的部分便充繳庫房。

  畢竟,誰曾被他們欺辱,自己肯定記得特別清楚。」

  海大良道:「大人高見!

  來!草民敬大人一杯!」

  胡謙一飲而盡,又道:「至於這杭大人,本官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路數。

  所以還需等等再說。」

  海大良道:「這杭大人一向自視甚高,種種劣跡也都假手於人,自己基本不插手的。

  若是想抓住他的把柄,想來是比較難的。」

  胡謙道:「那倒沒什麼。」

  兩人又喝了幾杯,話題已經不知偏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在榮寧兒這邊,海大良的娘子雖是極力奉承,但榮寧兒的心思先是在胡謙身上,然後就飄到薛檸霜那裡。

  海大良的娘子也是個心眼通達的人,見榮寧兒心不在焉,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當即親自引路,將她和迎彩帶到薛檸霜所在的廂房。

  「夫人,請進去說話吧,妾身就不打擾了。」

  榮寧兒只是妾室,委實當不得這聲夫人的。

  但對方既然有意奉承,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只當這句夫人是對沈玉珍說的。

  進到房內,姐妹二人立即抱在一處。

  榮寧兒道:「姐姐這一段時間可好嗎?」

  薛檸霜本來見了至親,心中十分歡喜,聽她這樣問,又見她臉上笑容不善,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即佯怒道:「你這妮子,怎麼平白就來取笑我!

  我好不好還不是你的過錯,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你不道聲歉也就算了,怎麼又反過來問我。」

  榮寧兒道:「姐姐實在是誤會我了!

  我可是實打實地想問問姐姐的心情如何,吃得怎麼樣,睡得怎麼樣,哪裡是姐姐說的那個意思。

  可憐我一片好心,竟然就這樣被姐姐辜負了。」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氣。

  薛檸霜道:「你這話若對別人說,或許還可蒙住人,但對我就算了。

  難道你忘了,咱們姐妹心靈感應如此之強,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是用來騙別人吧。」

  榮寧兒笑道:「姐姐既然這樣說,想必這段時間是過得極好了。

  唉,說起來我為了讓姐姐不至於太寂寞,每晚使盡渾身解數。

  有時候相公忙了一天,我還強拉著他索求。

  姐姐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嗎?

  實在是想藉此慰藉姐姐的孤獨寂寞。」

  薛檸霜道:「行了,越說越沒羞沒臊了。

  這些話你留著和他說就行,和我說又有什麼用。」

  榮寧兒見她神色雖是嗔怒,但眉宇間卻有透著一股埋怨,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她的心意。

  「姐姐等急了是嗎?」

  薛檸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可不要胡說,我哪有這樣。」

  榮寧兒順勢將她摟在懷裡,玉手胡亂地撫摸起來,「姐姐剛才還說我騙你,現在你也不是這樣嗎?」

  薛檸霜起初被她弄得全身發癢,一時間笑得花枝亂顫,沒過一會,卻又漸漸紅了臉龐,氣息逐漸加重起來。

  榮寧兒受了她的影響,也是呼吸急促。

  薛檸霜道:「快停手吧,咱們倆都受不了的……」

  榮寧兒趕緊停手,喘著粗氣道:「姐姐莫急,現在是我,以後可能就換成相公了。」

  薛檸霜道:「你還好意思笑,那時你也不會這樣嗎!」

  榮寧兒道:「姐姐以為我是哪種人,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家人而已。」

  薛檸霜一愣,隨即將她摟在懷裡。

  停了一會,忽地眼眶含淚道:「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若是我像你一樣,早答應下來成為他的人,咱們就不會分開這麼久了。」

  榮寧兒也哭了,不過隨即又道:「這樣說來,姐姐這算是正式答應下來了嗎?」

  「是的,就算為奴為婢我也認了。」

  「姐姐說哪裡話,其實相公也早欽佩姐姐的才華,要不然那時就不會答應了爹爹。」

  薛檸霜點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說吧。」

  榮寧兒道:「姐姐放心,大抵等相公處理好李員外幾人的事情,就會把姐姐接到府上的。」

  「可是咱們一旦露面,必然會引人懷疑的。」

  「這有什麼難的,咱們只要不出去就行了。」

  兩人正商議的時候,忽聽門口迎彩喊道:「少爺,你來了……」

  沒過一會,醉醺醺的胡謙便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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