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新院新人

2023-11-28 10:02:46 作者: 青草灰灰
  見胡謙領著宦娘進到後院時,除了沈玉珍,阿繡何榮寧兒皆是有些驚訝。

  胡謙把她引到沈玉珍面前,笑道:「你且來看看,她是不是你認識的胡勛。」

  鹿宦娘大吃一驚,盯著沈玉珍仔細看了一會,這才驚呼一聲,羞道:「原來胡勛公子竟是沈家姐姐,先前可是分毫都沒看出來呢。」

  沈玉珍笑道:「先前我也曾暗示過你,可是陰差陽錯,你都沒注意到。

  說起來也是一樁緣分。」

  胡謙道:「宦娘,你就現在這住下,等西院收拾停當,再給你安排,如何?」

  鹿宦娘自是沒什麼不同意的,面向沈玉珍道:「宦娘如今無家可歸,幸得公子收留,如今厚著顏面住下,幾位姐姐若覺得不便,還請直言相告。」

  沈玉珍道:「哪有什麼不方便的,倒是你,這裡不比你原先的家,不到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胡謙道:「你看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一併和我說了,我好讓胡九去辦。」

  鹿宦娘道:「別的倒沒什麼,只是需要一把瑤琴。」

  沈玉珍道:「妹妹精通音律,有你在,我姐妹可有耳福了。」

  於是就將鹿宦娘安排在榮寧兒屋子對面,又讓迎彩去伺候著。

  問過胡謙之後,沈玉珍便把之前的來龍去脈和阿繡和榮寧兒說了,兩人不禁暗暗驚嘆,想不到其中還有如此故事。

  之後幾天,胡謙和沈玉珍商議著西院的水榭、亭台該如何修建,又說哪裡的藕比較好,荷花漂亮。

  總之無一處不精細,無一處不仔細商量,沈玉珍甚至還搬出許多書籍,將古人的經典布置看了又看。

  前後耗費一個月左右,除了池塘的藕還沒中,其餘的皆布置得差不多了。

  於是讓沈玉珍選了個黃道吉日,胡謙帶著沈玉珍、阿繡、榮寧兒以及小環等幾個婢女搬進了西院。

  甚至廚灶也和東院分開,專由之前買的婢女艷春伺候。

  說起來西院比東院還要大些,胡謙幾人並鹿宦娘住下後,還有五六個屋子空在那裡。

  胡謙和沈玉珍自然是住在北屋的正房,阿繡和榮寧兒各選了一間帶內外間的,方便婢女伺候。

  等一切都收拾停當,胡謙便琢磨著要給幾個人做護身符。

  上次的銅錢銀魔案雖是破了,但實則也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

  他自己有護體神光,就算不敵,自保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沈玉珍幾人就不一樣了,對方若真是衝著她來,胡謙自認為沒把握能把她們全部護住。

  況且他又經常不在家中,屬實有些不安。

  雖說有了符水神通,畫符並不拘泥載體,但既然是用在她們幾人身上,最後還是能有些裝飾效果。

  要不然都直接畫在皮膚上,只怕到明年也畫不完。

  於是抽了一天,專門帶著沈玉珍、阿繡、榮寧兒和鹿宦娘到了街市上。

  胡謙本來是想畫在玉石上,但幾人覺得帶著玉石不太方面,有時候又想不起來戴,商議之後,便都同意畫在香囊上。

  尋了一家賣香囊的大店,幾人各自選了中意的款式,準備回家讓胡謙給做成護身符。

  然而沒等回家,胡九忽地找了過來,說是有個軍漢找到家中,讓胡謙趕緊回去。

  於是他帶著幾人回家,等見了人,才知那人是受了沈廉的委託,來送馬四剛的骨灰的。

  金陵距京城何止千里,來回許多時日,要是運屍體,只怕早就發臭了,所以只運了骨灰回來。

  胡謙道了謝,又讓胡九取了十兩銀子塞到那軍漢手中。

  本想再請他吃過飯再走,他說朝廷在東南沿海用兵,還有軍務,便告辭離開了。

  等回到後院,得知了消息的榮寧兒立即抱著骨灰罈哭了起來。

  沈玉珍幾人本來還在勸著,後來見她哭得傷心,也都忍不住落淚。

  尤其是阿繡和鹿宦娘,那真是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

  最後迎彩也哭了——她本來就是來投奔馬四剛的,見此情景,又如何不想到自己的身世。

  哭了一會,又覺欣慰,幸虧是碰到胡謙,要是被賣到別人家,指不定會遭受什麼樣的虐待呢。

  商議了一會之後,榮寧兒說想把馬四剛葬在馬家祖墳,但是她又不能出頭,所以此事便只能交給胡謙。

  但馬家祖籍在郭北縣,所以只好先捐點香火錢,把馬四剛的骨灰安頓在水仙廟裡。

  本來決定當晚由胡謙分別給幾人做護身符,但經了此事,幾人皆沒了心情。

  沈玉珍一慣是禮數為先,見榮寧兒眼睛哭紅了,當晚便讓她去正屋中安歇,兩姐妹晚上說說貼心話,第二天在陪她去水仙廟,尋個有道行的高僧,給馬大人念些超度的經文,讓他來世不再受苦。

  胡謙本想去陪著阿繡,但阿繡說晚上有時會孕吐,怕污了胡謙的眼睛,又說鹿宦娘來了許久,在這裡主不主,仆不仆的,總不是個事,便讓他去鹿宦娘那裡。

  胡謙猶豫了一下,也覺得她說得在理。

  何況鹿宦娘早就和他有了肌膚之親,若不管不問,實在不負責任。

  於是先從箱底挑了件中意的紫瑪瑙的簪子,用過晚飯後,到了鹿宦娘的屋子。

  鹿宦娘本來正在和迎彩討論音律,見胡謙進來,不由先是一愣,進而心中歡喜。

  迎彩自是十分識趣,向胡謙見了禮,便趕緊退了出去。

  見屋中就剩下自己和胡謙兩人,鹿宦娘不由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自那日陰差陽錯和胡謙親熱之後,她夜夜都想著會有這一天,有時想得痴了,夢中也儘是些羞人的事情,身體有了異樣,晚上剛換的衣服,早晨起來之後又不得不再換一套。

  「這麼晚了,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胡謙道:「確實有一樁事情,想請宦娘幫忙。」

  她臉色一紅,低頭道:「公子但說無妨。」

  胡謙直接坐到她身側,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先是一抖,繼而頭低得更狠了。

  「公子,你這是……」

  「宦娘,你且看著我說話。」

  她搖了搖頭,始終也不看胡謙的眼睛。

  胡謙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聲道:「我想生生世世向你學習音律,你願意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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