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超脫的大道，真正的『太』

  事情的發展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原本宏大的戰爭演變成了雙方高層的會面，而隨著蓬萊至尊的親自現身，好像這場關乎大虞世界統治權的戰爭打不起來了。

  「武寧侯，你可真是讓本宮意外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太墟殿的冒險者吧？」李嫻出現卻是首先看向沈行知，並且開口就是一句驚人的話。

  沈行知也沒想到李皇后先是跟自己來了這麼一句，不過沈行知隨即很自然地答到：「準確地說應該叫曾經是。」

  顯然沈行知直接承認了，他相信李皇后到現在還沒對自己出手，就一定不會在乎自己曾經是冒險者的身份。

  「冒險者？就是那個一直想要突破這個世界時空壁壘的組織嗎？」下一刻沈行知也沒料到，李皇后還沒繼續說什麼，蓬萊至尊倒是似有所悟的說了一句。

  「至尊看來知道的不少，那麼我也就直說了，大家聯手對抗太虛殿如何？要不了多久太虛殿的冒險者就會降臨這個世界了，應該不乏強大的天級冒險者。」李皇后是為蓬萊至尊才出現的，自然還是談論起了正事。

  蓬萊至尊明顯沉思了一下，而後認真的說道：「此事我一人還做不了決定，三日後你們來蓬萊仙山吧，我會邀請另外兩位至尊，到時候大家當面談。」

  「好，那就一言為定。」李皇后立刻爽快應下，好像事情的發展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蓬萊至尊來的快離開的也快，就這有簡單說了幾句，定下了一個日子後，便大袖一揮消失不見了。

  而隨著蓬萊至尊的離開，虛空戰場之中九大宗門的長老弟子也全部消失不見，甚至原本穩固的虛空戰場也開始潰散。

  千機神運圖上射出萬道霞光，這些霞光落在大虞朝的軍隊上，一支支軍隊也不斷地從虛空戰場消失，連沈行知麾下的昭化軍也被傳送出了虛空戰場。

  當最後一支軍隊離開虛空戰場，偌大的虛空之中只留下李嫻和沈行知二人，這位神秘莫測的皇后大有深意的打量了沈行知一眼，而後坦然的說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用太虛殿現在的說法，我應該叫做逆神者對吧？」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與太虛殿處在對立面，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我與你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我的敵人也是『太』，所以敵人的敵人是可以成為朋友的。」沈行知也是開門見山，他知道在李皇后這樣的人物面前，任何謊言都存在破綻，倒不如實話實說。

  李嫻看著沈行知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頗有興致的問道：「我其實也很好奇，從你的變化過程來看，你在冒險世界混得應該還不錯，是什麼讓你與太虛殿為敵？」

  沈行知沒有放過李皇后說的每一個字，直到此時沈行知才注意到，李皇后從始至終都是提及的太虛殿，而不是直接說『太』，似乎這其中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講究。

  「因為我獲得了一些道具，『太』想要我死。」沈行知回答的很簡單，其實具體的原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回答，反而沒有讓李嫻產生任何懷疑，似乎在李嫻眼中，太虛殿就是這有的風格。

  「其實我也見過其他逆神者，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為什麼會成為逆神者？」沈行知試探性的問道，這個問題才是他真正想問的，在他看來李嫻如果原因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對他了解太虛殿非常有幫助。

  果然沈行知的問題一出，李嫻神情就變得嚴肅許多，下一刻她看了一眼即將徹底崩潰的虛空，對沈行知說了一句：「此事說來話長，到我的洞天世界，我為你演示一番你便明白了。」

  沈行知聞言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什麼理由不能直接說，而是要演示才能說明？同時他更好奇李皇后會用什麼方式演示？

  下一刻沈行知忽然感覺周遭景物變化，在他無法抗拒的情況下，便已出現在了一出熔岩的世界中。

  在沈行知的腳下是翻滾的熔岩海洋，四周和頭頂是火紅岩石的石壁，在那些石壁上還有一枚枚仿佛在呼吸的獸卵，隨著每一次呼吸散發出強大的波動。

  「這就是天級強者的洞天世界？如果這些異獸全部孵化，恐怕足以毀滅大多數的世界，用一個天級強者就是一個文明來形容都不為過。」沈行知也算見過世面的了，不過當看到李嫻的洞天世界時還是有些驚訝。

  然而沈行知的這種驚訝很快就被更大的驚訝取代了，因為很快李嫻的洞天世界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翻滾的熔岩忽然靜止，四周火紅的石壁變成了模糊的天際，隨後熔岩退色，沈行知發現腳下竟然變成了清澈的湖水。

  緊接著湖水中升起一片片陸地，慢慢的陸地變得寬廣，巨大的湖水變成了星羅棋布大小不一的湖泊。

  沈行知無法判斷這個洞天世界本來的樣子，或許那個熔岩世界和眼下的湖泊世界都只是隨著李皇后念頭轉動而改變的。

  「你可以將這些大小不一的湖泊看作是混沌中的無數世界。」忽然李嫻的聲音出現在沈行知的耳畔。

  隨著李皇后開口說話，沈行知看到那些湖泊之中有魚類躍出水面，而且大的湖泊之中躍起的魚類也越大。

  這些魚兒躍出水面，整個世界立刻充滿了生機，不過即便最大的那處湖泊之中，能夠誕生的最大的魚類也只有沈行知見過的海豚那麼大，而最小的湖泊之中，甚至只有一些指頭大的魚蝦。

  正當沈行知有些不明所以，想要開口詢問李皇后時，那些湖泊又開始出現了變化。

  最先出現變化的就是最大的那處湖泊，只見這處胡泊之中的湖水漫過陸地，流向了臨近的一處中小湖泊，大湖泊的水流入了中小湖泊之中，漸漸地兩處湖泊各自特有的生物也開始形成新的食物鏈，甚至慢慢演變出新的物種。

  這種變化過程本來是很漫長的，但是在這個世界時間被無限加速，沈行知此刻好像站在造物主的視角看著這一切發生。

  很快沈行知就發現巨大的湖泊不斷蔓延，為那些小湖泊注入了湖水，小湖泊之中一些有著先天優勢的生物得到進化，慢慢的超越了原本能夠進化的極限。

  而後湖泊不斷擴大，那無數的大小湖泊最後朝著一個孕養萬物，為萬物提供廣闊天地進化繁衍的世界，無數的生物在其中大放異彩，一頭頭原本不可能產生的巨獸出現。

  最後沈行知甚至看到了一頭長著巨大雙翼，身軀如魚可以在天空翱翔的巨獸。

  「鯤鵬?」當這頭巨獸出現的時候，沈行知下意識的叫出了名字。

  而後只見鯤鵬展開雙翼，不斷地在已經融合成海洋的世界上翱翔，最後沖向蒼穹飛入青冥，慢慢的消失在沈行知的視野之中，好像徹底的超脫了這個世界。

  「這就是太虛殿存在的意義？集合混沌無數世界而超脫？」沈行知若有所思的問道，他結合李嫻先前所說，將這些湖泊看作混沌中的無數世界，那麼最後飛出世界超脫的鯤鵬，應該就是指的『太』。

  然而李皇后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曾經的太虛殿。」

  李皇后話音剛出，沈行知就注意到腳下已經由無數湖泊融合成海洋的世界，有一次分裂成無數的大小湖泊，一切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

  而這一次最大的湖泊並沒有向四周流淌，而是一條如同八爪魚的生物浮出水面，將它的觸手伸向了周邊的湖泊。

  很快一座座湖泊乾涸，裡面的生物也徹底死亡，但是八爪魚卻越發壯大，同時他將觸手伸向更遠的世界，重複著掠奪與毀滅的過程。

  最後八爪魚將所有的湖泊都吸乾，而它終於發展到了極致，巨大的身軀一躍而起，即便沒有翅膀也飛出了湖泊世界，只是隨著八爪魚的離開，留下的是一個乾涸死寂的世界。

  「這就是現在的太虛殿，以掠奪萬界超脫自己為目標，逆神者也是因此誕生。」李嫻的聲音再次出現，話雖不多包含的信息卻不少。

  沈行知這次沒有說什麼，因為這一切他並不陌生，甚至在聊齋世界的時候，他就與教宗說過這些了。

  只是讓沈行知沒有想到的是，曾經的太虛殿也是以萬界共榮，整個世界超脫為目標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以掠奪萬界成就自己的自私行為。

  而逆神者正是因為太虛殿的這個轉變，從而背叛了『太』，開始阻止太虛殿掠奪萬界。

  如果站在萬界普通生靈的角度，其實逆神者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一群人。

  因為他們不是遵從於強者，而是一群真正擁有崇高理念的人。

  「那究竟是什麼讓『太』改變的？你們曾攻入過太虛殿，想必一定知道什麼？」沈行知問出了現在最大的疑惑，可以說這個謎團也是諸天萬界之中最重要的一個謎團。

  這一問沈行知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李嫻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現在掌控太虛殿的，並非真正的『太』。」李嫻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她的眼中似乎又映照出曾經攻入太虛殿的景象。

  沈行知無法知道李嫻在太虛殿中看到了什麼，只是當他聽到李嫻的這番講述後，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太虛殿深處那口古樸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