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逼迫

  漆黑的屋子裡只有一盞小小的燈，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每個人都有些朦朧。

  沒人有說話，助理看一眼彭奕行再看一眼楊正祥，目光不停在兩人身上轉悠，他不知道不代表不會猜，能做助理的人，最起碼心思都是靈動的。

  彭奕行抱著膀子笑著不說話，他心裡知道警方是怎麼想的，不過他不怕，他是了解警方的，只要對方沒有證據，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而他對自己沒有留下證據這一點很是自信。

  就像犯罪心理學上說的，他之所以回到君豪開房，要的就是返回犯罪現場，看著自己的『作品』和警方隔空鬥智鬥勇，他享受這種感覺。

  雖然經過王耀祖的調節，他不再從殺人中感受到自己『活著』，但，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他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魔鬼，他喜歡挑戰，期待挑戰。

  隨著時間的流逝，楊正祥頭上漸漸冒出汗來，他知道，警方已經確定殺人兇手了！

  他根本想不到警方到底是怎麼確認彭奕行的，在楊正祥看來這完全沒有道理，彭奕行和鄭振文兩個不搭邊的人，警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目標。

  「怎麼樣，阿奕，最近你燒槍不多啊。」楊正祥打開話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轉移警方注意力，還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下來，亦或者確認警方掌握多少情況。

  不過有一點，只要彭奕行開口，那他就完蛋了，身價幾千萬上億，吃山珍海味，玩各路明星的他，一點也不想進牢房，越有錢，越怕。

  彭奕行不說話。

  「阿奕，他們捉你來幹什麼啊？」

  彭奕行不說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楊正祥掏出一支煙點燃，「懷疑你什麼，殺人啊？」

  「你是射擊高手，又不是殺人高手，警察怎麼辦案的？」楊正祥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眼睛下意識瞄了一下攝像頭又迅速離開。

  彭奕行像是在看一個傻逼一樣看著楊正祥，他什麼話都不能接，接了就會有破綻。

  黃志誠嘴角帶著一絲自傲的笑容，帶著手下八個人全都在外面盯著電視屏幕。

  「這樣的話，凡是會射擊的都抓回來算了，那不是要抓幾百人，哈，哈哈哈，是不是。」大口吸著煙，幾下就抽完了一支，狠狠壓滅在菸灰缸里，隨即緊緊閉著嘴，手指不停在桌面上敲擊。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同謀啊。」『捧哏』再次開口說道。

  黃志誠抬起眼皮掃了捧哏一下，「你這麼一說，那看來他們倆肯定是同謀了！」

  捧哏：「……」

  感覺受到了冒犯！

  一分鐘，五分鐘，二十分鐘……

  楊正祥越來越焦躁，只能用不停地吸菸來緩解自己的情緒，連續吸了三根後，狠狠拽了拽自己的領帶，站起身來看著還是一動不動的彭奕行，「你要不要找個律師啊，那紙筆出來啊，我給你個電話。」

  「沒有紙筆，那你記一下啊，記住啊，90645213，記沒記下啊，我說的電話，你重複一下。」

  彭奕行安靜地看著傻逼一個人表演。

  「算了，算了，我安排好之後讓他直接找你！」焦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楊正祥嘴裡喘著粗氣，「幾個月沒見面了，你電話號碼是不是換了，我應該沒有你的電話了，你……」

  楊正祥大口喘息了一下，他也感覺到自己顯得太急切了，走到彭奕行身邊，拍了拍他的胳膊，「算了……」

  「算了，我看你只是給人改槍，是正當生意，你又沒殺過人，他們又沒有人證物證，你說是不是！」楊正祥哈哈大笑道：「如果夠證據，早就釘死你了，是不是！哪裡還會帶著你兜圈子。」

  他不停地說著是不是，是不是，以期待求得證實。

  「你以為他們真是什麼神探，憑直覺，找到你的槍再說吧！」笑著，楊正祥再次做下去，翹著二郎腿，顯得自己很『輕鬆』！

  外面，監控屏幕前面，黃志誠瞥了一眼捧哏，「看到了嗎，就是他殺的人！」

  捧哏：果然，我還是有作用的。

  屏幕內，彭奕行聽到等他們找到你的槍再說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大笑，一邊不停地鼓著掌，眼睛看向攝像頭，好似跟外面的黃志誠等人對了上似的，「好，好，好啊！」

  楊正祥的助理這會也看明白了，伸手拍了拍老闆的肩膀，遞過去一個安（幹得漂亮）慰的眼神。

  大門被打開，黃志誠走了進來站在彭奕行身後。

  彭奕行終於收聲不再笑了，惡狠狠地看著楊正祥，「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說？」

  「我說錯了什麼！」楊正祥看了助理一眼，助理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繼續！」說罷，彭奕行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了。

  ……

  另一邊，阿祖在鑑證科，拿著從彭奕行女友家裡搜出來16把槍挨個做著測試，「啪」「啪」「啪」……

  「1.75焦耳。」

  「1.75焦耳。」

  「還是1.75焦耳。」

  「都測試過了，完全沒有問題。」

  阿祖捏著下擺看著桌面上的改好的槍和鉛彈珠子，拿起顛了顛，「用這些鉛彈再試一次。」

  ……

  又是7號審訊室內，黃志誠和彭奕行對面而坐成涇渭分明之勢。

  不是顏值，不是顏值，不是顏值，是氣勢。

  「我們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只要知道了結果，反推過程會變得簡單的很。」

  「你知道你沒有機會超過苗志舜的，所以你就想在賽場之外獲得勝利。」黃志誠瞪著金魚一樣眼睛看著彭奕行。

  「苗志舜！？」彭奕行抱著肩膀歪著頭笑了笑：「他？自從那天在槍會，他沒開槍打老余，不是因為他們是同事，是他沒有膽量，他是冠軍，但也只是個打紙靶人的冠軍。」

  「你殺過人？你知道打紙靶人和打真人有什麼區別嗎？」

  「當子彈打在人體上的時候，當鮮血迸射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感覺！」

  「從那天一天開始，我就真正的知道了，槍，從發明的那一天開始，就是用來殺人的！」

  「槍不會殺人，是人殺人！」黃志誠一掌狠狠拍在桌面之上。

  「哈。」彭奕行不屑地把臉扭了過去，看都懶得看黃志誠，「不用跟我說什麼槍是用來救人的大道理，人發明槍，就是用來殺人的，這一點，死於戰爭中的上千萬人，上千萬印第安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鄭振文是你殺的！」

  「很抱歉鄭振文沒死。」

  「7個保鏢也是你殺的！」

  「抱歉，時間太長了，我記不得！」

  「殺人是什麼感覺？」

  「你想知道，我怕你上癮啊！」一股子邪氣的笑容出現在彭奕行那陽光般的臉上，充滿了強烈的衝擊感。

  「我們在你的房子內搜出了大量的槍械。」

  「別告訴我警方分不出氣槍和真槍的區別！」

  「我想告訴你，我們不會放過任何線索。」

  「祝你成功！」

  「好，我還要去隔壁跟郭麗怡聊聊，忘記告訴你，今天搜到的氣槍，她全部認下是她自己的，所以，我們把她也請了回來。」黃志誠死死盯著彭奕行，想用他女朋友干擾他的心境。

  彭奕行抬起手錶看了看，「還有三個小時你們就必須放我走了，不過，我不走！」

  「我要等麗怡。」

  「幫我買一份早餐，謝謝！」

  狠狠瞪了到現在還是風度翩翩的彭奕行一樣，黃志誠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