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幕後黑手

  就在我從周家莊出來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嚇我一跳。

  竟然是警署的電話，我心想，這才幾個小時，就有信兒，直接把我驚到了，可我接了電話，才知道，是周公打來的。

  「幹嘛呢！怎麼才接電話？」

  「周大師，我在上班！」

  「上啥班啊，都特麼十一點多了？」

  我一聽，蒙了，他這啥情況，用我們老家話說，就是記性不好，忘性挺大，我就是夜班啊。

  「我是夜班，你忘了？」

  我緩緩地放慢車速，此刻，已經快到城郊了，那壽衣店鋪似乎還亮著燈。

  因為沐虹和她二師哥都恢復了原形，店鋪不僅沒人打理，我主要也是想讓小佳佳在那裡幫忙找找恢復二人身體的良藥。

  舍老本就有傷，所以這次就沒有通知他，佳佳自己在那裡忙活，也不知道行不行。

  雖然周公給我講著電話，可我心思根本就沒有在他那裡。

  不過，他似乎還很焦急，一口氣說了一堆白天都沒有說的信息。

  「你知道嗎，這些個屍蛹耳朵後門都有一個埠，本來白天我看著就有點彆扭，只是因為驗屍官在現場，我不方便靠近，這會兒他們下班了，我又確認了下。」

  周公似乎還挺嚴謹。

  可我卻不緊不慢了，「這事兒您可以明天去干呀，再說了，那個副署長可是您的粉絲，他們內部材料難道不給你透露啊。」

  「你小子，哪有，人家也是各司其職，能讓我自己自由出入，就可以了，具體內幕，肯定不能告訴我的。」

  周公此刻覺得我態度不好，還招呼我過去接他。

  我先去了壽衣店，給佳佳打了招呼，讓他關店睡覺，我則是去了市區中心的警署。

  不過，到了那裡，也算暢通，畢竟，周公的關係還是很硬的，我把車子停進了院裡，就進了他們辦公樓。

  此刻，這一樓大廳，還有五六個上班查文件的，我直接按照周公的說法，上了二樓小會議室。

  這時候，除了周公，還有他的熟人，那個副署長，也在裡面。

  「呦，這位就是那位英雄少年？」

  副署長看到我，官腔十足，還夾雜著點世俗的客氣，我也不能慫了，直接伸出了手，對著副署長握了握，然後請他坐下了。

  「您做，您做，我就是個司機，英雄不敢當啊！」

  「聽周大師說過，你這人命理很硬，一切困難總能迎刃而解。」

  副署長似乎還挺看重我，再次和我攀談了起來，右手碗上的大金表，一邊隨著他手掌的抖動，一定咳嚓咳嚓地響著。

  「嘿，哪有，我都是僥倖。」

  我雲裡霧裡看了周公一眼，真不知道他賣什麼官司。

  剛才電話里，明明是說，讓我過來，講點關鍵事件點，他這可好，還帶著個大官旁聽，我怎麼張嘴啊！

  而且，他也不說話，仍由這個副署長對我問東問西，似乎我之前的經歷，他好像也知道了似的。

  「行，那我不多說客氣話了，讓周大師給你講吧？」

  說完，副署長就出去了，還對著周公使了個眼色，看上去好像真的有重要事情。

  「我長話短說，這些個屍蛹，確實都有聯繫！」

  我擦，周公說話從來沒有這麼利索過。

  「啥聯繫？四十多個人？怎麼可能？一個村，也不至於一起失蹤吧？」

  我還有點接受不了。

  「還真就是一個村的，北馬村的。」

  納尼？什麼？有沒有搞錯？這才幾個小時，案子就這個快地進行到了這裡？

  見我瞪大了眼睛，周公接著道。

  「是啊，我也不認同，可警署這地方，資料很齊全，只要是失蹤人口，或者無頭懸案，都記錄很詳細的，而且，他們這邊有專人錄入陳年舊案，而且，手工文件也在。」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裡距離周家莊很近，警署編制也是和那裡掛鉤的，說白了，周家莊實施工分責任制的時候，他們北馬村野跟著實施了，如今，警署也延續了一套資料整理庫。」

  說著，周公就把手機打開了，讓我看了很多照片，全是帶編號的文件目錄，一看就井然有序，照這樣的整理方法，電腦都能淘汰。

  而且，那些民案和刑案是分開的，失蹤人口更是用彩色筆標註的，幾乎一目了然，這特麼做這樣記錄的，一定是個會計和文案於一體的高手。

  當然，我也不知道人家啥文憑，但憑這一點，這個文案專員就不簡單。

  「好，我知道了，那您繼續吧！」

  感慨之後，還得言歸正傳，這樣明細的背後，也一定有隱情之處。

  果然，周公說出來了一個更讓我掉了下巴的事情。

  這四十多個屍蛹，不僅是北馬村的，而且還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大致可以說，都是在五代以內，沾上了點親屬關係。

  也就是說，這個背後黑手，不僅滅了這個族，還用了人家屍首練功，這是多麼大的仇啊？

  不對，哪裡疏忽了？

  那個叫刻超的場務雖然也是這種手法死亡了，可他還有三個哥哥呀？還有個病危的老爹，不都沒有事兒嗎？

  照這樣推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三個兄弟會是這個黑手的下一個目標？

  那也不對啊！這場務能當著眾人殺死，不知不覺，那也應該悄悄埋了呀？

  這樣，豈不是暴露了身份？

  還是等不及了，準備大開殺戒？故意讓我們看到？

  而在這個時候，忽然周公再次開了口。

  「聽說過活人煉鬼嗎？」

  我搖了搖頭後，周公道，「就是用活人最後一口氣，提取出來的魂魄，那種東西，最厲害，還可以隨意依附其他人的肉體，現在被道術中人稱作妖姬。」

  周公說的，好像和那個賣書老頭指給我的那本書里記載的一樣啊！而且，佳佳似乎也對這個東西有所敬畏，看來，這個妖姬，還真的不簡單。

  之前我就推測過，要是妖姬還活著，現在一定也年齡上了三位數了。

  可畢竟現在這些人也死了這麼多，而這個妖姬到底因為啥，我們無從得知。

  而周公嗶嗶半天，最後竟然讓我也加入這個北馬村的警署線下的協作團，這樣可以隨時和北馬村警署隨時傳遞消息，說白了，就是我也要參與進去，破案了算人家的，破不了，那也得提供各種消息。

  我還還是想不通，為啥讓我參與，最後，半夜兩點多，從警署出來，周公才透話說，很可能和周家莊小區門口的那個游泳池案件有牽扯。

  具體關聯東西，周公也不知道，還得繼續查。

  好不容易我有個緩一緩的時候，就拉著周公去了車隊，可他想住酒店，我就只好先送他，然後再回公司。

  直到上午九點，我都沒出被窩，還是佳佳打通電話吵醒我了。

  他讓我給他送吃的，我差點把他給忘了，他一直陪著那隻貓和青蛙在壽衣店呢！

  我連臉都沒洗，從食堂買了四菜一湯，直奔壽衣店。

  和周公的事情，我撿著他能聽懂的，說了點，不過他還是挺聰明，直接一針見血地說了根源。

  我不配合人家警署，肯定不行，可眼下我也沒有進展。

  之後，周公發了圖片，是警署檔案室人員名單，其中存放檔案五號室的管理員，有一個叫李靜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可又想不起來了，但是，腦海卻很清晰的，就感覺像剛發生的似的。

  對了。

  腦子靜下來，就閃出結果了。

  在醫院搬賣書老大爺的遺體時候，那本書上的註解，好像有個叫李靜的簽名。

  也就是說，那本介紹妖姬起源的事件，是李靜分析出來的，她也是知情人，而且，她還有可能在警署後勤工作？

  假設是同個人，那就有趣多了。

  我中午，試著去了一趟警署，打探了一下李靜這個人的消息，結果也並不意外。

  她死了，而且，這個人是個歷史學專業，父母早些年在西北做過土質研究，後來不知所蹤，她本人因為上面照顧，就進入了這個單位，後來聽說和大小結婚了，還有三個孩子，而後，在一次野外採集實驗中，不小心劃破了腿，後來回來後，多次傷口感染，最後不治身亡。

  我帶著這個信息，繼續打探，這才鬧明白，這個李靜和那個賣書老頭是一家。

  也就是說，她活下來，現在也六七十歲了。

  表面看似和這一切沒有聯繫，而且，她那三個孩子似乎也都是那種摳里摳搜，沒什麼本事的人，連父親意外死亡，也不著急往家領的那種類型，既便三人商量，還得提前算計出費用，真沒想到，這樣的李靜，竟然是個這樣的結果，還有這樣讓人驚嘆的孩子。

  看來，也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

  這個線索一定也行不通，真是可惜了李靜她自己一身學識和能力了，要是她能站在我面前，親口對我訴說一下那個妖姬的故事，也許，我才會有更清晰的發現。

  眼下沒了線索，這個周公還特麼地神神秘秘自己去查了，也不聯繫我了，我也只好先打卡上班。

  剛開出大院，此刻，熟悉的場景再次引入我的眼帘，老嘴叔的麻辣燙攤位上擠滿了人。

  「來，我打包一份，微辣的，血豆腐，魚腸，素雞皮還有海帶葉。」

  「我就要五份海帶葉，辣的不辣的，各五份。」

  聲音清脆而清晰，這地段，一直很熱鬧，我沒什麼好奇的，可今天，人們哄搶起來，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本來這個老嘴叔就有兩下子，我是領教的，此刻，他還堅守崗位，我一時間，也覺得心裡暖洋洋地了，直接把車子停到了邊上，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我，我也要，肉腸兩根，海帶葉五份，不辣的就行。」

  「我和他一樣，五份不辣的海帶葉，五份辣海帶葉。」

  「好好好，今天的海帶充足備貨，每人管夠啊！」

  老嘴叔那忙著應聲地回復里，還帶著歡喜，看樣子，今天是大火了。

  只是這海帶葉子也銷量太好了吧？這東西不就是補充碘的嗎？他們都吃這個？難道是缺碘了？

  不經意間，我看著滷煮車裡面的一個大水桶，裡面泡滿了一串串穿好的海帶葉，一個個擰在竹籤上，綠綠的，還挺光滑。

  確實新鮮。

  而且，這車子旁邊還多了一個小白板，上面留言，供應新鮮海帶，周邊還有擦過的痕跡，看樣子，老嘴叔這種推銷方式還挺奏效，有主推意識，那銷售起來，一定是火爆的。

  既然是暢銷款，那我也試試，沒一會兒，看著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就對著老嘴叔呼喊道。

  「我也來五份海帶葉，不辣的呦。」

  剛說完，老嘴叔就端著一份已經滿滿登登地一碗麻辣燙，向我走來。

  「來吧，你還是吃血豆腐和肉腸比較好。」

  我去，這是第一次吃他的那些東西，我記得，吐出來的，全是還蠕動地蚯蚓。

  這會兒又是這一碗，當下我就反胃了。

  「您，這？這海帶葉那麼火爆，為啥讓我吃這個？」

  我本想拒絕，可沒有好理由，只能用海帶做擋箭牌了。

  「你信我，就吃這個，那個海帶不適合你。」

  此刻，他對我閃過一個皎潔的眼神，忽然讓我摸不著頭腦了。

  頓時，我腦子想到了之前的香草。

  貌似也是這樣翠綠翠綠的東西。

  難道說？

  老嘴叔的海帶葉是香草切片？這一堆一堆的人們買著吃，豈不是成了他的實驗品？

  他就是那個幕後種植香草實驗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