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4，鎮國神兵，生死無常

  「我去，這都是超重型要塞炮啊！」

  看著上百發彈徑超過300毫米的重磅炮彈呼嘯而來，倪昆正要彈出雷劫刀罡，遠遠將之提前引爆時，一尊金人便驀地抬起巨掌，兩隻金色的青銅手掌往外重重一推。

  嗡……

  一道無形波動，自金人手掌中噴發出去，瞬間跨越近千米距離，將那上百發炮彈籠罩在內。

  那上百發炮彈驟然減速，轉眼就變得仿佛電影裡「子彈時間」的慢鏡頭一般，蝸牛一般朝前緩緩「爬行」。

  艱難前行數米後，所有的炮彈，乾脆統統停了下來，懸停在半空之中。

  此時另一尊金人亦抬起雙掌，往外重重一推。

  又是嗡地一聲輕響，那上百發懸停空中的重炮炮彈，同時調轉方向，循它們來時路徑飛射回去，落回基地之中。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上百團巨大的焰球，在軍團基地中騰空而起，方才發射炮彈的上百門重炮，眨眼之間就被摧毀殆盡。

  烈焰飛騰之際，一堆堆大炮殘骸、一根根巨大的炮管，被爆炸吹飛起來，或打著旋兒橫掃開去，將附近的廠房、車輛、機械人絞成粉碎；或被掀飛到半空之中，又重重墜落下來，將周圍的建築砸得一片狼藉……

  看著那壯觀的爆炸場面，倪昆不禁拊掌讚嘆：

  「不錯，不愧是鎮國神兵！」

  同時心裡也暗自感慨，這兩尊金人控制金屬的能力，比他可要強出太多了。

  但這倒也理所當然。

  十二金人與其說是機關傀儡，倒不如說是人形法寶。

  體量又如此巨大，還能借用山川地脈之力，當然比他目前控制金屬的能力要強上許多。

  不過倪昆五行血脈的能力，每天都在成長，遲早能趕上甚至超越十二金人。

  這時，解決掉炮彈並順勢來了個「斗轉星移」，讓軍團自食其炮的兩尊金人，已經邁開大步，向著山下衝去。

  兩者衝鋒之時，重達數十噸的青銅之軀，踏在地面之上，地面先是向下沉陷，然後竟像是變成了彈床一般，沉陷的地面又驀地往上彈起，將兩尊金人推得騰空而起，一步跨越上百丈。

  勢盡落地之時，地面竟又如出一轍，先是沉陷，繼而彈起，彈床一般推動著兩尊金人高速縱躍前行。

  令人驚奇的是，金人落足之處，那沉陷又彈起的地面，竟然並未迸裂開來，彈走金人之後，便又恢復了原貌，看不出一絲曾被數十噸重的龐然大物踐踏過的痕跡。

  如此神奇的現象，讓綱手、小青、祝玉妍、東方白嘖嘖驚嘆，倪昆亦不禁驚嘆道：

  「竟能將大地當作彈床！十二金人也能運用五行之力？」

  趙敏微笑道：

  「十二金人主要能御使金、土、火三行之力。並不具備操縱水行、木行之力。」

  說話時，那兩尊金人，距離那數十輛轟轟衝來的犀牛坦克已不足百丈。

  擁有125毫米大管子的犀牛坦克紛紛開火。

  但金人連彈徑三百毫米以上的要塞炮炮彈都能彈回去，更何況「小小的」犀牛坦克炮彈？

  兩尊金人大手一揮，一招「斗轉星移」，炮彈紛紛轉向，對著自家坦克一陣亂射，眨眼就把十幾輛坦克打到趴窩。

  剩下的坦克還待繼續攻擊，兩尊金人將手一抬，所有的坦克頓時騰空飛起。

  飛至上百米高空，兩尊金人四隻大手又狠狠一推，那數十輛坦克頓時呼嘯著飛回軍團基地，轟然砸落基地之中，不僅自身變成了一堆堆廢鐵，還不知砸扁碾碎了多少車輛、坦克、機械人。

  這時，基地之中，忽然飛出數十團電漿炮彈，拖著耀眼的光痕直擊兩尊金人。

  面對這種能量攻擊，金人就沒法像對付實彈一樣，把它們「斗轉星移」回去了。

  甚至以電漿炮彈的威能，足以對它們的青銅身軀造成傷害。

  不過既是人形法寶，自然也有護身能力。

  兩尊金人身上金光一閃，源源抽取腳下地脈之力，同時正前方嗡地一聲，同時張開一道淡藍色半球盾。

  數十發電漿炮彈轟在兩尊金人各自的半球盾上，只將兩面半球盾轟得濺起道道漣漪而已。

  與此同時，兩尊金人又同時高舉雙掌，巨掌之上凝聚起濃郁黃光。

  隨後兩尊金人猛地俯下身來，四隻手掌往各自身前地面狠狠一拍。

  轟隆！

  黃光入土，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大地像是變成了海面。

  一道高達十餘丈，寬有上百丈，厚達四五丈的泥土巨浪，自兩尊金人前方暴涌而起，於轟轟巨響聲中，宛若海嘯浪頭一般，向著軍團基地席捲而去。

  軍團基地拼命開火，各種實體炮彈、機槍子彈、電漿炮彈，交織成厚實彈幕，轟在泥石巨浪之上。但根本毫無作用。

  泥石巨浪挾滾滾煙塵，毫無阻滯地一路狂沖，轉眼就衝進軍團基地之中。

  所過之處，建築崩潰、車輛粉碎，炮管扭曲，碉堡迸裂。

  普通型號的炮灰機械人自不必說，就連金屬骨架異常堅韌的R9型機械人，一旦被捲入泥石巨浪之中，也很快就被絞成了一團團骨架扭曲的廢鐵。

  那道泥石巨浪，在軍團基地之中一路席捲，直衝進那窪地之中，將主基地前方的防線掃平了好大一段，方才勢盡而止。

  放眼望去，兩尊金人前方，寬達百丈的正面，已是一片坦途，直抵窪地之中的主基地。

  「好！」

  倪昆看得過癮，眉飛色舞地連連鼓掌。

  這種純粹而狂暴的力量，正合他的胃口，感覺比前世看哥斯拉打大怪獸都要暴爽許多。

  而以金人威能，怕是能直接掃平這個軍團基地。

  倪昆感覺自己恐怕都撈不到出手的機會。

  不過他也並不遺憾。

  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暴力表演，了解友軍實力，這趟漠北之旅，哪怕全程醬油，都不算白走一趟。

  趙敏嫣然一笑：

  「其實這還遠遠不是金人的極限。

  「得了倪公子的那方山神印，隨著時間流逝，十二金人將越來越強。屆時移山倒岳，持山嶽作錘，都不在話下……」

  正說時，軍團主基地中，突然爆發出一道令人毫毛倒豎的電磁波動，瞬間掃蕩方圓數公里。

  波動所過之處，其它方向，未受泥石巨浪波及的普通型號機械人紛紛宕機，R9型機械人也變得動作遲緩，宛若保養不良的老舊機械。

  兩尊金人卻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縱躍著大步沖向軍團主基地。

  倪昆哈地一聲，心中好笑。

  剛才那電磁波動，正是一發電磁脈衝彈發出的電磁衝擊。

  顯然軍團主腦將兩尊金人，當成了兩台強大的大型機械人，不惜使出這欲傷敵，先自傷的手段。

  可惜，金人雖然也是全金屬機構，卻與電子機械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

  軍團主腦這一發電磁脈衝彈，不但沒能讓兩尊金人停機，反而把它自己一方的力量癱瘓了九成。

  不過軍團主腦敢放電磁脈衝彈，自然有充足的防電磁脈衝準備，本身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見兩尊金人毫不動搖地繼續前行，主基地前方地面驀然裂開，升起一台巨大的機械。

  居然是一門早已蓄能完畢的電磁炮。

  嗡！

  炮管一震，一發火箭形電磁炮彈驀地脫膛而出，以十倍音速轟向一尊金人。

  炮彈速度太快，距離又相對較近，金人既不及閃避，也來不及施展手段抵禦，只本能應激展開一道元磁盾。

  但元磁盾雖能以斥力彈開實體攻擊，這道倉促展開的元磁盾強度，卻遠不足以抵擋這發電磁炮彈。

  炮彈輕鬆破盾，正中金人胸膛。金人那厚實胸膛，頓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不僅如此，炮彈透體而過之時，恐怖的震波亦隨之傳遍金人全身，將金人身軀撕開密密麻麻的裂口。

  那金人身形一頓，轟然栽倒在地，胸膛那前後通透的大窟窿，以及遍及全身的裂痕之中，往外泊泊溢出濃稠如水銀的赤、黃、白三色液體。

  趙敏笑容一僵，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連忙祭起秦皇龍符，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金光自龍符中射出，刷到那尊倒地的金人身上，那金人身上溢出的三色液體頓時紛紛回流，傷口亦緩緩癒合，但短時間內，當是無法起身再戰了。

  電磁炮終究只有一門，突然發難擊倒一尊金人之後，已沒有機會轟擊另一尊金人。

  那金人一邊前沖，一邊對著電磁炮隔空一抓，一股無形波動籠罩在電磁炮上，那台巨大的電磁炮立刻嘎吱呻吟著扭曲變形，激爆出耀眼的電火花。

  摧毀這台電磁炮之後，那金人幾個起落，便落到軍團主基地前，拍蒼蠅一般拍飛十幾台猴子般躥來躍去的R9型軍團機械人，又把主基地周圍的炮台、碉堡拆了個七零八落，解除了外圍一切武裝之後，方才一拳搗破基地大門，彎腰走進了基地之中。

  趙敏緊攥著秦皇龍符，緊張地手都在微微顫抖，喃喃道：

  「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

  倪昆一笑：

  「放心，最多也就是……」

  剛說到這裡，他臉色微微一變，「無限劍制」結界霎時開啟，瞬間擴散開去，直抵軍團主基地那邊，將那尊受傷的金人，和那尊闖入主基地的金人，統統拉入結界之中。

  剛剛把兩尊金人拉入結界，軍團主基地所在，便以比火山爆發更加狂暴的姿態，衝起數以千噸計的泥石、金屬，接著就是一顆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

  是核爆。

  紅警蘇軍基地當然有核武技術。

  不過以軍團現在的規模看來，還遠遠沒到能點出核武技術的地步。

  這一枚核彈，想必就是黯無極留下的後手。應當是在把軍團基地投放過來時，便已經在基地之中，安排了一枚現成的核彈，以防止軍團基地被人俘獲。

  倪昆對此倒也有所預料。

  他早就猜到，摧毀軍團容易，俘虜卻幾乎沒有可能。

  畢竟他們這邊，可沒有能夠壓倒軍團主腦的智能AI，而他的雷電能力，也並非炮姐那種專業的「電磁能力」，無法癱煥早就做好了應對電磁攻擊準備的軍團主腦。

  既如此，只要軍團主腦想自毀，那他們幾乎毫無辦法。

  當然早就做好了心理預防的倪昆，也能在察覺危機的那一剎，及時反應過來，展開結界，將所有人和兩尊金人，都拉進結界之中，躲過這一發核爆。

  核爆結束後，又等了好幾分鐘，倪昆方才解除結界，與眾人回到現實世界。

  軍團基地已不復存在，原址只剩下一個深達一百多米，直徑五百多米的巨坑。

  巨坑內部，幾乎找不到一點軍團曾經存在的痕跡，只在巨坑邊緣四周，零零落落散布著一些車輛、機械、武器的殘破零件。

  看著山下那巨大的深坑，趙敏心有餘悸，一臉後怕地拍拍胸口，對倪昆說道：

  「多謝倪公子及時出手，要不然失卻兩尊金人，我真不知該如何向陛下交待……」

  這兩尊金人，還遠遠沒有成長到極限。

  以它們如今的實力，根本頂不住這等將地面轟出如此巨坑的大爆炸。

  若非倪昆及時將它們拉入結界之中，受傷的那尊金人怕是要直接蒸發。

  另一尊金人雖狀態完好，可它當時就在爆炸中心，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倪昆微微一笑：

  「無需如此客氣。

  「十二金人是此方天地不可或缺的守護力量，我既在此，自不能容許它們輕易折損。」

  從這兩尊金人展現的力量看來，黯無極等「域外天魔」投下的普通棋子，它們已大可以應付。將來成長到更強，還能對付更強大的敵人。

  既如此，倪昆自然要拉它們一把，好讓自己將來也能輕省一些。

  軍團主基地已滅，不過倪昆等並未就此離開。

  附近還有些分基地、礦場，裡面也有一些軍團機械人。

  雖然主腦一掛，軍團機械人要麼當機，要麼自由，但天知道軍團主腦有沒有留下備份。

  若是留有備份，主腦掛掉後，備份上線，很快又能發展出一個新的軍團。

  倪昆此行可不想就這麼全程醬油，該發揮作用，還是要發揮一下的。

  當下他又開始起卦占卜，有這麼多線索可供占卜，效率和準確度自然無需懷疑，很快他就算出了幾處礦場、分基地的下落，帶著眾人前去尋找。

  兩尊金人勞苦功高，接下來也不需要它們再出手了。

  主要是趙敏擔心又遇上什麼意外，讓另一尊完好的金人也遭受重創，回去之後不好跟秦皇交待。

  於是在詢問倪昆，確認接下來無需金人出手之後，她便將那兩尊金人，收進了秦皇龍符之中，隨身攜帶。

  「受傷的那尊金人，還能恢復過來嗎？」

  「那尊金人雖受傷頗重，但主要傷勢在胸膛，其餘軀幹雖然開裂，但並未徹底損毀，還是能恢復過來的。就是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一兩年內，怕都不能出動了。」

  「能恢復就好。此次雖然傷了一尊金人，但總算解決了軍團隱患，趙督主無需擔憂始皇陛下責怪。」

  「多謝倪公子寬慰……」

  隨意閒聊一陣，眾人來到一處分基地中。

  此分基地中的廠房設備，已大半停止運轉，但還有一些自動程序，兀自在運作之中。

  甚至有一些機械人，還在按照預設程序，一絲不苟地值守、巡邏，不過明顯可以發現，這些機械人比之前基地里的機械人呆板了許多。

  倪昆為防意外，也不管那麼多，大手一揮，喝令拆遷。

  小青化身青鱗巨蟒，吐息寒流，凍脆金屬，尾巴一掃，一拆就是一大片。

  綱手拳打腳踢，所過之處，也是一片狼藉。

  東方白、祝玉妍各使飛劍，專撿機械人對付。

  倪昆就隨便打出幾道雷劫刀罡，毀了幾台機械人，便懶得動手，與趙敏在外旁觀。

  以他如今的身家、修為，也不需要貪這點獎勵，吸這點金氣了。大可以讓綱手多賺點輪迴點、本源水晶。

  等到小青等將這基地拆得差不多了，倪昆才祭起五雷搜神手，催動雷霆大手，在分基地廢墟之中一頓狂拍亂砸，把所有的金屬都攪碎成渣，這才繼續前往下一處分基地。

  就這樣，幾人花了一整夜外加半個白天的時間，把所有的分基地、礦場統統拆毀，毀滅了所有懷疑能承載主腦程序的機械，這才坐上一輛在某個礦場找到的紅警礦車，踏上歸程。

  話說，除了這一輛自帶小炮塔的武裝採礦車，倪昆還往芥子戒中收了不少各型武器，如手提式多管重機槍、榴彈發射器等。

  這些武器對如今的他來說，已構不成威脅，威力其實也已不入他的眼。不過拿來玩玩也是可以的。將來遇上大規模的怪物群，也可以拿出來清一清雜兵。

  當然還俘獲了幾台炮灰型、R9型軍團機械人。

  這倒不是倪昆自己要的，而是趙敏請他幫忙俘獲，準備帶回去給始皇帝過目的。

  一併帶回去的，還有一些大炮小炮、輕重機槍，都是要帶回去交給始皇帝的。

  這些戰利品，以及一些在分基地、礦場中找到的貴重金屬，都裝在礦車那容積巨大的車廂之中。

  老司機倪昆負責開車，趙敏坐在副駕座上。綱手、祝玉妍、東方白坐後排，小青則直接坐在車頭頂上，頂風唱歌。

  草原上沒有路，不過蘇軍武裝礦車從來就不需要路。

  車頭前面那個巨大的鏟斗，破山碎石不在話下，遇到山巒擋路時，直接開個隧洞出來都可以的。

  當然，那樣子效率很低，只能龜速開隧道，並且耗能巨大。所以遇山之時，還是能繞則繞，不能繞的話，也由小青負責探路開道，尋找便於通過的路徑。

  解決機械軍團隱患之後，倪昆便將前往倭國，一探倭國本島那末日徵兆究竟，自不會跟著前往長安。

  於是路上手把手教趙敏開車，以她聰慧，倒也很快就開得像模像樣，練習一天後，已經能像個標準的女司機一樣橫衝直撞，展現出幾分殺手氣質了。

  這天行到於都斤山範圍，路過一座山谷之時，倪昆忽然心有所感，叫趙敏停車，下車拐進那山谷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座簡陋的木屋。

  倪昆踱至木屋前，伸手推開殘破的大門，就見屋裡一片凌亂，到處都有刀劍劈砍的痕跡，以及R9型機械人液態金屬觸手抽打、刺擊的痕跡。

  地面和牆壁上，還有著大量呈濺射狀的烏黑血漬。

  倪昆輕嘆一聲，走到裡屋，推門一看，就見一具女屍仰躺榻上，屍身已經半腐。

  而床塌之前，一具男子屍體，雙手拄劍，席地而坐，頭顱低垂，屍身亦是半腐。

  兩具屍體上，都遍布著許多觸目驚的傷痕，雖沒有明顯的致命傷，但那麼多傷痕加起來，單是流血，也足以讓人血盡而亡。

  這對男女，也確實是血盡而亡。

  因床塌和地面上，都有著大灘早已乾涸的血漬。

  「這是……」祝玉妍來到倪昆身後，看著兩具屍體，輕聲道：「淳于薇和跋鋒寒呢。」

  她曾經見過這二人，當倪昆獨自前往北方，探索「世界盡頭」時，她還曾和婠婠等人，協助過跋鋒寒、淳于薇收斂屍體。

  待倪昆自北地回來，眾人返回中原，跋鋒寒則留了下來，繼續幫助淳于薇收斂她的族人屍體。

  沒有想到，兩人這一留，就再也沒有離開草原的機會。

  可當時誰又能想到，異鬼已滅，已經安全的草原上，又會出現一支「機械軍團」呢？

  「生死無常啊……」

  倪昆輕聲嘆息著，手掌浮出一團火球。

  突厥人有火葬的習俗，雖老跋自稱搞不清楚自己哪個部族的，但他既然是在於都斤山，與淳于薇死在了一起，便也將他與淳于薇一併火葬吧。

  衣袖一揮，一股無形勁力，托起老跋屍身，將他放到榻上。

  死去日久，又天寒地凍，老跋屍身早已僵硬，姿態無法改變，便讓他坐在淳于薇屍身旁。

  隨後倪昆擲出火球，轟地一聲，將兩具屍身與床榻一併點燃。

  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著熊熊燃燒的屍身，倪昆再次嘆息一聲：「生死無常！」

  又對祝玉妍，以及跟過來的小青、綱手、東方白乃至趙敏鄭重說道：

  「這個世界充滿危險，誰都可能突然死去，所以切不可懈怠了修行。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一直活著，好好地活著。」

  眾人默默點頭。

  「走吧。」回首看一眼在烈焰之中漸漸化灰的兩具屍身，倪昆一行轉身出了木屋。

  又擲出幾團火球，將整座木屋都引燃之後，倪昆一行回到車上，繼續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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