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窺探

  一間有些昏暗的臥室中，正盤腿坐著一名長發老者。

  此時，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正在瘋狂地扭曲著，仿佛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忽然，嗤的一聲。

  一口鮮血從長發老者的口中吐出。

  赫克利斯睜開了雙眼，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喊道：「格雷！」

  他知道，自己又失敗了。

  自從一個月前來到了這座小鎮後，他就決定把這座小鎮當成自己的翻身地，在這塊地方完成自己的進階。

  於是，他找經過觀察，最後選定的鎮上十多名不足十歲的孩童，對他們下了「黑雲之咒」。

  「黑雲之咒」的施法方式，是他在數月之前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對著陰影之神祈禱，才被賜下的神術。

  以不足十歲的孩童為主，「黑雲之咒」會緩慢地吸收掉他們的生命，短則七個蒸汽日、長則十四個蒸汽日，當黑雲把他們的生命本源吸食乾淨後，只要他來到黑雲的十米之內，就能把這些吸食了生命本源的黑雲給收回去。

  由於「黑雲之咒」根本力量是與他同源的，所以對於黑雲中那些生命本源，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它們轉化為精純的暗能，用來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赫克利斯成功的對那些目標下達了詛咒，並且沒有引來太大的關注。

  可就在即將成功的前幾天，明明是鎮上最不起眼的一座破落教堂中，只有這十幾歲無比稚嫩的小牧師，竟然壞了他的事。

  不止發現了他的詛咒，還把他詛咒全部破除。

  本來在自己的詛咒被破除後，他第一時間想做的是先逃離這個小鎮，再重新尋找一個偏僻的小鎮為目標。

  他隨著他對那個小教堂和那個名為格雷的牧師了解越來越深後，他悄然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決定先潛伏下來。

  光明教會、光明之神、神賜牧師。

  這是赫克利斯這幾個星期以來得到的主要信息。

  對於神靈的存在，赫克利斯是相信的。

  因為就在數十年前，黑暗籠罩大地之時，他就隱隱聽到了一個名為陰影之神的喃喃低語。

  也正是如此，他成為了擁有強大能力的暗能者，擺脫了自己前半生碌碌無為的生活。

  但他雖然相信這個世界擁有神靈，卻不相信除了陰影之神外，會有第二個神靈。

  在可記載的上千年歷史中，蒸氣大陸從未擁有過關於神靈確切的描述，除了數十年前陰影之神的那一次外，從來沒有。

  又何況這個偏遠小鎮的小教堂中，突然冒出來的所謂的光明之神呢？

  對於神賜牧師，赫克利斯更是不信，至於那名格雷牧師為什麼會擁有那種強大的治療能力，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那名格雷牧師應該也是向陰影之神貢獻了極為珍貴的貢品，獲得了更為強大的賞賜。

  而赫克利斯之所以繼續停留在這個小鎮上，就是想從格雷牧師的身上得到陰影之神的賞賜。

  當然，他之所以敢這樣，也是基於這些天以來對顧凡收集的數據，而得來的自信。

  那名格雷牧師自始至終也只展示的治療的能力，但從未看他施展過什麼攻擊亦或者有殺傷性的能力，從未見過。

  所以，赫克利斯現在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對方被賜予的賞賜中並沒有攻擊的能力。

  同時為了驗證顧凡能力的大小，他在數天之前又朝著鎮上的一名男子下了一個更為困難的詛咒，「沉眠之咒」，雖然只擁有著讓人昏迷不醒的能力，但由於這個詛咒的複雜性，就連他這個下咒人想要破除，也極為困難。

  可誰想，這次詛咒依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對方破除了。

  不過這次，赫克利斯也不是並沒有收穫。

  他知道，這種強大的治療能力同時也擁有著極大的消耗，而剛才在他詛咒的消散之前，見到對方滿臉蒼白的神色就是證據。

  由此，他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了。

  「卡萊爾先生，飯已經做好了！」

  一陳敲門聲從房門外響起。

  「好的，我馬上出來。」

  赫克利斯臉色快速地變換了一下，隨即語氣平穩地說道。

  他起身清理了一下嘴邊和地上的鮮血，隨後又把窗戶打開。

  透過窗戶，隱隱可以看到遠處玩樂的孩童。

  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卻見赫克利斯穿著一身古樸而又工整的長袍，配合適的他發白的長髮，和臉上祥和的表情，隱隱像是一個博學多識的老者。

  赫克利斯打開了房門，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迎了上來。

  「卡萊爾大人，您看看今天的飯菜合不合胃口，您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再為您做一份。」

  赫克利斯看著桌上的飯菜隱隱有些嫌棄，但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謝謝，這些菜，光是看著就令人食慾大增，我相信我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會隨著這些美味的飯菜而變得高興起來。」

  卡萊爾是赫克利斯的化名，身為一名外來人員，他給自己勾畫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學者身份，並且扮演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雖然不管是這裡居住環境，還是身前這名婦人所做的飯菜，他都很不滿意。

  但為了保證這個身份不受到懷疑，他也只能強忍著。

  他相信自己現在所承受的這一切，必然會受到豐厚的回報。

  「謝謝卡萊爾大人的誇獎。」婦人有些受寵若驚地躬了個身。

  隨後又雙眼發光地看向眼前這名長發發白的老者。

  她知道卡萊爾大人是來自首都的著名學者，擁有著淵博的學識，和良好的修養。

  聽卡萊爾大人說，來這個小鎮暫住，是為了自己後面的寫作尋找素材。

  做為一名普通的婦人，她卻擁有了服務卡萊爾大人的機會，可以說已經是自己畢生的榮幸了。

  不止能收穫到不菲的金錢，還能與這樣偉大的學者說話，已經引得他的親朋好友一陣羨慕了。

  「卡萊爾大人身為首都的學者，不止待人溫和，而且也沒有絲毫對自己這種普通平民的平民鄙視和不滿，果然不愧是來自大學者啊！」

  婦人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