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到底是誰？

  一進帳篷我們就知道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奇怪了，因為余成澤正縮在角落裡，驚恐的看著盲俠一群人，看那樣子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盲俠本來在安慰余成澤，見我們進來頭疼的道：「老煙，你來吧。」

  老煙點了點，往余成澤的方向靠了兩步，後者似乎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恨不得將自己縮到地底下。

  「余教授？」老煙喊了一句，隨後笑著道：「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這五年來你可沒瘋。」

  余成澤動了動，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不過老煙也不管，而是自顧自的道：「難不成你是進了沙漠以後遇到什麼事情被逼瘋的？既然這樣，盲俠，馬上聯繫上面的人來接我們，看余教授這個樣子，不早點回去是不行了。」

  盲俠一聽便要發電報，這下余成澤坐不住了，直接吼了一句：「我不回去！」

  老煙點了點頭：「余教授，我們也知道你為什麼而來，你也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不如我們合作一把？你看，要不是我們的人找到你，你指不定已經死在沙漠裡了。」

  我看老煙的樣子不由心生佩服，我們心裡都清楚，這余成澤八成是自己找上門來的，現在在老菸嘴裡卻變成了我們救了他。

  余成澤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太願意說話，也不喜歡和人接觸，想必是怕露出破綻。

  老煙也不逼他，只是笑著說既然這樣接下來就由余成澤帶路！

  不過余成澤的身體似乎真的很虛弱，我們足足在原地待了兩天他才恢復過來，而這兩天除了吃飯，他幾乎都是一個人獨處，說出的話不超過三句，而這三句話也是別人問他需不需要什麼的時候他簡單的嗯上一聲。

  「今天可以走了？」老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余成澤，後者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

  老煙招呼我們收拾好東西，便跟在了余成澤身後，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余成澤走的路，卻發現個古怪的地方：他留下了和我們一般深的腳印！

  我看了老煙一眼，他顯然也注意了，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余成澤走的很快，看他的樣子根本不需要確定方向一般，只一個勁的往前走，我拉著老煙故意落在後面，壓低聲音問道：「這路線不對吧？」

  老煙低低的應了一聲，說大致方向沒錯，但余成澤選的路卻不是最短的。

  「先看看他要做什麼吧。」老煙皺著眉頭。

  「老煙，快著點兒！」盲俠喊了一句，我和老煙抬頭就發現前方的余成澤正盯著我們，那眼神非常詭異，似乎知道我們在想什麼。

  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和老煙快跑兩步跟上了大部隊。

  走了大半天，余成澤終於停了下來，指了指一塊地方：「休息。」

  老煙也不反對，坐在滾燙的沙子上閉目養神，我卻沒有他的淡然，和余成澤在一塊總讓我心裡不自在，所以我便在周圍慢慢的轉悠，能避免和他接觸便避免和他接觸。

  不過這一轉還真讓我發現了個問題——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枯草，但在枯草底下卻又有一些新生的小草……

  我抓了把地上的沙子，發現這沙子裡面的水分其實不少，若是猜的不錯，這地方原本應該是一小片綠洲才對。

  「老煙！」

  我喊了一句，老煙詢問的看了我一眼，我將情況和他說了，他奇怪的走了過來，抓了兩把後又拔出一根小草放在嘴裡嚼了嚼：「不應該啊，這地方水分很充足。」

  我們兩個的舉動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都朝我們這裡聚攏過來，自然也包括余成澤。

  只見余成澤蹲在這一片枯草邊上，做了和老煙一樣的動作，半晌後只說這草的生存能力不強。

  我和老煙對視一眼，顯然對他的解答不以為然，能在沙漠裡長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生存能力不強？

  不過我們都沒有說出來，只在心中暗暗記下。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繼續上路，這次余成澤竟然主動和老煙搭了訕。

  「你進沙漠也是為了長夜古國？」余成澤打量了一眼老煙。

  老煙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那是最好。」

  余成澤臉色變了，隨後又沉默著往前走，老煙冷笑一聲跟了上去。

  又走了兩三個小時，我愈發覺得不對勁，一路上我遇到了好幾波枯死的植被，而這些植被與先前看到的枯草一樣，在它們下面，都有一些新生的植被。

  老煙問盲俠怎麼看，後者只說了句有古怪，具體怎麼古怪他目前也不好說。

  「余教授，你看這是仙人掌吧？」路過一片乾死的仙人掌，老煙突然喊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仙人掌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這種正常的物種不應該出現在眼前詭譎的沙漠中……

  我拍了拍腦袋，想必是最近經歷的詭異事情多了，竟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就在我對自己無語的時候，余成澤已經點了點頭。

  老煙砸吧著嘴，說仙人掌生命力極其頑強，怎麼也死了這麼一大片？

  余成澤捏了捏乾枯的仙人掌，隨後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水分散發比吸收的快。」

  「是嗎？」老煙低低喃了一聲，隨後起身道：「既然這樣，便繼續趕路吧。」

  說完他還看了余成澤一眼，不過後者顯然沒有注意，只在前面領路。

  老煙故意落後了一步，和我說這東西水分消失的古怪，剛剛他在仙人掌上發現了一種古怪的味道，還有一些不屬於仙人掌的乾癟種子，讓我注意一點！

  我點了點頭，又見老煙靠近了盲俠，估計也是在告誡他。

  「這是？」

  就這麼沉默的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臨近傍晚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片林子，只是這林子卻都由枯木組成，和先前看到的一些植被狀況一模一樣。

  余成澤扭頭說我們必須要穿過這片林子，問我們是現在走還是歇一晚再走？

  「歇一晚吧，畢竟誰也不知道林子裡有什麼，再說這地方正好適合紮營。」老煙打量了一下周圍，建議道。

  余成澤也沒有反對，眾人便開始搭行軍帳篷，隨後拿出乾糧將晚飯隨便糊弄了過去。

  吃了晚飯，老煙叼著煙開始找余成澤講話，一開口就問當年他們在長夜古國里遇到了什麼？

  余成澤顯然不想應付老煙，隨便敷衍兩句就準備撤，卻被後者一把拉住：「余教授，你可得好好想想你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老煙的語氣帶著威脅，這五年余成澤可以說是騙了國家，如今又一個人偷摸著來找長夜古國，真被抓回去估計也沒啥好下場，若是真正的余成澤肯定會有所顧忌。

  果然余成澤臉色變了變，隨後不情願的道：「遇到了一種未知的文明……」

  老煙對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滿意，余成澤笑的古怪說：等你們看到就知道了，不過有沒有命走到那裡就得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