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憶1

  陳卿本來想想講述一個關於彼得帕克的悽美愛情故事，被梅畫一安慰，頓時也就沒了繼續下去的打算。

  走吧，無礙的，跟我出去走一走吧。

  他已經有了離開這裡的心思。

  離開之前，他想看看的再看一眼這個小小的縣城。

  它承包了前身太多的記憶。

  陳卿也對它有些的不舍。

  二人走出院落，陳峰本想安排幾個縣兵跟隨的不過被他拒絕了。

  自己只是想安靜的逛一逛，走一走。

  大街上，人影錯落，熙熙攘攘。

  「穿過了熙攘的人海，想找誰能把你取代。

  複製你曾給過我的那種寵愛。

  掏空了回憶的腦海

  寂寞卻狠狠撲過來

  措手不及無法躲開

  我承認是我太依賴

  像個不懂事的小孩

  揮霍掉我們的未來

  才醒過來

  …」

  陳卿突然開口唱道。

  完全情不自禁的。

  簡單的唱了一句後：

  「大人，你唱的是什麼？好好聽啊。」

  梅畫突然眼睛放光，好奇的盯著陳卿看。

  眼中滿是崇拜之意。

  陳卿的唱法她從來沒有聽過，詞也很精彩，不說是聽過最好聽的，但絕對是最容易記住的。

  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陳卿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流行歌曲，一種追隨潮流而創作的曲風。」

  梅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在繼續刨根問底，而是跟在陳卿身旁，安然自若。

  二人繼續往前走。

  每經過一個熟悉的地方他都要停一停，根據腦海中的記憶來加深印象。

  而梅畫也很好奇他的這種怪異動作。

  等二人經過一個胡同時，陳卿突然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胡同盡頭。

  兩分鐘後，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梅畫也沒有打擾他，在他看來陳卿這是陷入了某種沉思，心裡想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自己最好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五分鐘後。

  陳卿突然向前走去。

  他的眼角似乎有淚花綻放。眉間儘是憂愁。

  「大人，你，你怎麼了。」

  見此情形，跟在陳卿身後的梅畫小心翼翼的的問道。

  大人，居然哭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麼一個地位超然的人哭泣。

  好奇心瞬間蔓延全身上下。

  「沒什麼，你就在這站著吧，等我一會。」

  勉強露出一抹笑容，陳卿揮手示意梅畫站住。

  他自己則是快速的走向前方。

  胡同盡頭是一堵牆，一面由破磚頭堆積而成的磚頭。

  右手不知不覺的深處，在牆壁上上下的撫摸著。

  突然用力。

  整面牆轟然倒塌。

  盯著破碎的磚頭，陳卿腦海中的畫面突然浮現。

  ……

  八歲。

  那一年的陳卿就已經是一個小乞丐可。只不過和現在的他不同，那時的他有一個朋友。

  一隻叫做玄黃的大黃狗。

  在街邊乞討的陳卿偶然見到一個狗崽被人扔了出來，它身上的顏色很雜，黃的，白的，黑的亂鬨鬨的一片。

  他的主人正是因為它的怪異才把剛剛出生不久的他扔了出來。

  小狗崽在地上不斷的發出一聲聲稚嫩的叫聲，陳卿望著他的眼睛，瞬間有種感同身受的意味。

  將它抱在懷裡，小狗崽張開嘴不停的舔著陳卿的手指，陳卿也開心的和他玩耍著。

  自此，陳卿的身後多了一之狗，一隻模樣怪異的小狗崽。

  它跟隨陳卿在南沙縣的各個角落乞討，它陪伴了陳卿從八歲到十三歲。

  整整五年。

  一人一狗相依為命的生活了五年。

  直到陳卿十三歲的那一天。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個寒冷的夜晚。

  十二月飛雪，一夜之間整個南沙縣成了雪中世界，到處一扇白色。

  在有錢人眼中雪是漂亮的，美麗的，值得欣賞的。

  而在陳卿他們這些人眼中。

  大雪，代表著會有很多人被凍死，餓死。

  陳卿很不幸做的在那一天夜晚染了風寒。

  高燒，腦袋很燙。

  這時，玄黃已經是一隻雄健的中型犬。

  五年的時間讓他變得不再那麼怪異，至少嗎自身的雜毛不見了，換成了一身黃色毛髮。

  夠夠的皮毛像是一個大毯子。

  陳卿就躺在玄黃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他。

  他知道自己染了風寒，直到若是今天挺不過去了，會真的死的。

  他強忍著不適和玄黃走出破廟，來到一個小胡同的角落中，開始乞討。

  大雪天的人並不是很多。

  但終歸是有的。

  這裡善良的人並不是很多，

  但終歸還是有的。

  用袖子擦出一塊空地，陳卿放上一塊布，跪在上邊，玄黃也是趴在了他的身邊。

  他就這麼一聲不坑的跪著，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虛弱的模樣。

  有人經過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個兩個銅板。

  有人會細心的觀察他一段時間後放上五六個銅板。

  天黑了。

  陳卿共得到了十個銅板。

  就在他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有三個人出現，將他的銅板全部搶走。

  陳卿當然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

  那些錢可是他用來吃飯救命用的，怎麼能讓他們就這麼離開呢。

  可惜，他正是害命的時候，哪有力氣留住三人。

  好在有玄黃在。

  他直接沖了上去，死死的咬住一個人的褲腳不放。那人被咬住憤怒異常，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玄黃從小到大，和陳卿一樣，從來沒有吃飽過。

  他哪有什麼力氣抵擋他的一腳。

  竟直接把他踢飛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三人也沒想到玄黃如此的不堪。

  其中一個人這樣的說道：「老大，要不咱們把這條狗帶走吧，兄弟很久沒見過肉了。」

  陳卿一直記得這句話。

  那個老大聽了也對玄黃來了興趣。

  三人走到陳卿身旁，也沒有管他，直接抓起了玄黃便要走人。

  這時，三人中的另一人說道：「老大，今年好像是狗年，縣尉大人剛剛下令，不許吃狗肉……」

  那個老大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咱們做的隱蔽一點就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還有誰會去告發咱們呢？」

  話落。

  另外兩人同時看了看陳卿。

  老大也看著他，良久後道：「利索點，同為乞丐，還是蒼龍幫下轄的乞丐，不要丟了咱們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