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昌國可以不要了(1/2)
2023-11-26 19:12:06 作者: 雨中貓貓
如果說監昌城的風格是嚴肅威武,坎古城的氣氛是開放交流的話,那麼礫河城的面貌,則一定是紙醉金迷的。
甚至,紙張這種東西,也確實是在礫河城開始大行其道,廣泛使用。
比如說,黃思拿到的,這麼一張房契。
上午他直接把金條給了賣家,讓賣家直接去跑腿幫他辦房契,至於需要他本人出席的場合,統統讓賣家用錢解決。
有錢能使鬼推磨,房契很快就辦好了,賣家雖然有機會跑路,但他對於這位一看就非富即貴的買家,只會存著結交之心,又怎麼會冒著得罪的風險呢?
下午的時候,賣家把房契給了黃思。
這個時候,他把房契拿到手時,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跟在他身後的墨下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
不就是房契嗎?紙質的,上面用松墨與硃砂寫著字,還有畫押,還蓋了官府的大印。
直到那個滿臉皺紋,帶著小圓帽的老頭賣家堆著笑,說:「原本房契該是羊皮的,但是近來時興用這種『紙』,官府新做的房契就都用紙了……」
黃思這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他轉頭問道:「墨下,你回憶一下地球那邊人類是何時發明造紙術的。」
墨下微愣,然後立刻答道:「公元105年,東漢時期,蔡倫發明的。但是在那之前,已有用絲絮的殘餘製作成類似紙張的薄片的習慣。」
黃思想了想,說道:
「但是大規模的,成熟的紙張製作確實還是偏晚近,起碼也要奴隸制社會結束後,封建社會穩固之後,才會有的,對吧?畢竟,生產力的限制決定了技術的進步。」
墨下點頭:「誠如父親所言。」
黃思抖了抖手裡的房契,這種紙張韌性不錯,雜質很少,紙張甚至都不算太灰太黃,了不起啊,是比較進步的造紙技術呢。一看就不是造紙術初創期的成果。
他有心問問小可關於人族這邊的具體情況,比如到底為什麼造紙術發展得這麼快,可惜,現在精神力場無法展開,問不了。
黃思倒是隨身帶著緊急時可以用的通訊工具,不至於聯絡不到小可,只是,沒有必要為一點小事就用上。
他把房契交給墨下,讓他收好,自言自語道:「總覺得,有誰在背後幹些我不想讓人幹的事啊……」
墨下因為長期待在黑暗空間那邊,深受地球文化的薰陶,對這邊世界人族的事情並不了解,他雖然覺得技術的發展有點不正常,但也不會想太多。
黃思就不一樣了,小可那邊隨時有報告給他審閱,雖然他總是興趣缺缺不想看,但也被迫看了不少,人族的發展情況他是一清二楚,整個文明發展到什麼情況,在他那裡是有一個大體框架的。所以造紙術的突然出現,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懷疑。
老頭賣家一臉迷茫地看著買走房子的這兩位。
他們在幹嘛?為什麼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
「你知道這紙,是誰造的嗎?」黃思晃著手裡的房契。
老頭慌了:「大人,這房契是真的,絕無虛假,只是礫河城這邊的房契和別地兒的不一樣,您若是不樂意,我們再去官府,求官大人幫忙改成羊皮的,可好?」
「問你誰造的紙,別跟我扯別的。」黃思有些不耐煩了。
老頭只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的壓力,壓得他簡直透不過氣來,只得結結巴巴地道:「是,是,是……是城,城北,王,王家……」
黃思皺眉:「王家啊,牽扯到王室勢力,有點麻煩。」
若是無意中泄露出去一點點技術也就算了,關鍵是不知道技術到底泄露了多少,是什麼程度。造紙術很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可是造紙術居然流行到連王室都掌握了先進技術,這可不是小規模啊。誰知道背地裡還有多少技術漏給了人族。
雖然不知道是經由什麼途徑,不過黃思很介意。
讓這裡的人族自行發展文明,而不是直接嫁接整個地球文明,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文明的發展,需要底蘊。
他確實可以直接將地球的教育體系套用給人族,讓他們直接享受現代科技生活,可是隨後呢?
他們沒有地球那邊幾萬年的文明發展歷史,沒有文化底蘊,就算接收了整個地球現代社會的生活,也只能停留於此了,他們會失去所有的進步發展的機會。
那個時候,唯一還能進步的人,就只有黃思自己了,因為只有他才是在完整的地球文化薰陶下成長起來的人。
那樣,就又會變成最初的單人攀科技樹的孤獨局面了,這絕不是黃思想要的。
所以他才讓人族自行發展文明。
無本之木,必然倒塌,有根的文明,就算弱小,也能慢慢長大。
所以黃思絕不容許地球技術直接泄露給人族,少量還行,大量,他就要大開殺戒了。
更何況,造紙術不僅僅是一種技術,它還影響深遠,能夠對社會文化的進展產生直接影響。
他對墨下道:「也不知道是從哪泄露出去的技術,回頭我讓小可徹查。若是昌國王室之中有什麼問題,那就把整個王室都鏟了吧,問題嚴重的話,昌國也可以不要了。」
墨下點了點頭。
他本就沒有與綠色世界這邊人族相處過,自然不會有什麼同情。
這時,老頭的嘴抖了半天才抖出另外半句:「王家書商……是姓王的,非王,王室……」
黃思:「……」
這老頭說話能一次說完麼?害他想了那麼多沒用的。黃思的臉色很難看。
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一旁的大街上響起:
「哼,閣下身為先天高手,居然用先天氣勢驚嚇不會武功的平民,還是一位老者,豈是正道行為!」
在那出聲的方位,路邊站著一個男人。那人約莫40多歲,長著一張國字臉,梳著一個髮髻,身穿一套灰色的袍子,儀表堂堂,說起話來也是正氣凜然。
可惜,他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反應。
「你的名字?」
黃思的習慣就是,只有有興致的時候才會回答別人的問話。其他所有時間,他都不按牌理出牌,也不回答別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