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可考驗人性（1/2）

  「少爺，我們，我們快逃吧……」

  他的手下聲音顫抖。

  「你們掩護我，我，我先走！」

  盧倫看得馬匹都嚇得軟在了地上，知道無法騎馬逃走，便指使著手下，試圖讓他們為自己墊背。

  「都別走了。」黃思說道，「你們全得死。」

  灰灰發出一聲輕吼，身邊的凶獸得令，紛紛向前。

  「你們不能殺我！我，我是莊國皇親國戚！」盧倫眼看著情況不妙，慌忙叫道。

  「求求你們別殺我，我是無辜的，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啊！」陶翠也跪在地上哀求道。

  回答這兩人的是凶獸毫不留情的進攻。

  黃思坐在灰灰的背上，看著月光下的殺戮，隨口道：「聽不懂『你們全得死』這句話嗎？但凡聽得懂，就該乖乖自殺。」

  溫靈默不作聲地坐在灰灰身上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一開始他還以為黃思把這隻大狼叫過來是想讓它出手，沒想到它還沒出手，光是手下那些蝦兵蟹將就把人族全撕碎了。

  「灰灰是S級凶獸，它太強了，在目前這個世界裡，還沒有它出手的機會。」黃思看了眼溫靈的意識，回答了他。

  這些蝦兵蟹將里，一隻紅色的狐狸特別顯眼，也特別賣力。

  這隻火狐身為眷族，本來也不用動手，但是它自從成為眷族之後就沒有接到過靈魂指令，而且深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主人不喜歡自己，為了避免主人哪天沒睡醒或者犯困的時候不小心讓它自滅，火狐總是活得很小心。

  比如這個時候，火狐就很自覺地參與了對人族的處罰。

  幾分鐘之後，戰鬥結束了。

  這還是因為看到一半的時候黃思說了句：「殺慢點。」

  當最後一個人族死掉的時候，黃思丟給火狐一塊字牌，讓它掛在脖子上。

  「你可以去通知人族了。」

  之所以讓這隻妖獸過來，不過是因為黃思不想給這批人族留活口，所以打算讓有智力的妖獸去和人族交涉。

  火狐趕緊在意識中表示會好好干。

  不過它的主人壓根沒反應，這隻火狐才意識到主人沒有看它的想法，只得拼命點頭，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黃思沒搭理它，轉而對灰灰身上坐著的溫靈說：「看到了嗎？這些人，就是之前圍在你書院周圍散布謠言的人。」

  其實溫靈也留意到了，這些人打扮很眼熟，正是前幾日出現在書院周圍的人。他捋著長須，嘆道：「正是這些人。唉，都是我先入為主，犯了輕信他人的毛病。」

  「你確實犯了錯。」黃思說道，「如果你測試一下周夏的水平，會發現其實她挺愛學習的，而且是預先了解過你的道術，才過來求學。」

  「但是，你的主要錯處，並不在於你輕信他人，而在於，你以人類的身份去考驗人性。朱堯，你要記住，在你還未成為真正的神靈之前，就不要去測試和考驗人性，因為沒有人有資格測試他的同胞，而且，人性，經不起考驗。」

  溫靈喟然長嘆，深深感覺到，即便自己已經兩世為人，要學的東西卻依然還有很多。

  隨後，在火狐的帶領下，一群凶獸咬下了幾枚有代表性的頭顱，一同向莊國行去。它們將會在莊國的邊境放下這些頭顱，並通知人族，這些人犯下大錯，遭到了獸族的懲罰。

  灰灰自然不必去，確切來說，灰灰被叫過來，只是因為黃思想要坐在它背上。

  搞定這事之後，灰灰就馱著黃思和溫靈回去了荊國道院。

  ……

  數天後。

  護衛等人帶著周夏回到了莊國。

  他們把實情告訴了周由與夫人，兩人大驚，連忙把周夏叫來一看。

  如今的周夏，已經變得懵懵懂懂，她失去了記憶，也就失去了過去的人生。如今的她，只有正常的生活能力，其他的，包括受過的教育，武藝與劍法，甚至那種活潑而固執的性格，全部都隨著記憶一起消逝了。

  現在的周夏，似乎對父母還有一點親近的印象，溫順地靠在周母的懷裡，但是除此之外，她只能說一些簡單的話語，能叫爸爸媽媽，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出過去的影子。

  周母抱著她失聲痛哭，周由也禁不住垂淚，自己那麼優秀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可是又只能慶幸她還活著，別的一點不敢指望。

  周由深知，自己女兒死而復生歸來，已經是神靈給予的天大恩賜。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也無從追訴。哪怕是他去朝中告盧倫也沒法子——按護衛們聽到的神靈所言，盧倫已經被神靈處死，可是這一切都是超越人世的力量，莊國的其他人會信嗎？

  因為盧倫及其護衛死於怪獸之手，在莊國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明知此事實為神靈出手，卻只能嚴密隱瞞下來，以防他人聯想到了自己頭上。

  雖然周由是重臣，而周母是貴族家小姐，但他們畢竟與王室沒有關係。而普通人家確然是鬥不過王室的。

  就這樣，為了避免意外，周夏被暫時軟禁在了家裡。

  由於沒有記憶，她平日裡都是懵懵懂懂的，偶爾才會扒在窗戶邊，看著遠處。

  周母卻因為周夏的事情愁白了頭髮，女兒這樣在家裡困著不是辦法，最終，她還是去跟丈夫商議了：「要不，我們趕緊把夏夏嫁了吧？」

  周由也是發愁，他說：「現在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留的久了，風聲傳出去，夏夏就更難嫁人了。再說了，她也不是傻了，神靈大人不是說了嗎，她只是失憶了。說門親事，嫁過去，讓夫家教教她，似乎也行。」

  周母抹著眼淚：「我是真捨不得夏夏嫁人，可是，女孩子家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爹媽家吧，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更何況，她這個樣子，沒了以前那些什麼學問，不就跟其他女子一樣的嗎？我們貴族女子也不需要做什麼家事，正好和其他人一樣早點嫁出去，早點把孩子生了，下輩子就相夫教子，安穩一生好了。」

  兩人商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給周夏說門好親事。

  她現在快到17歲了，若是再拖下去，17，18，19，年齡越大，越難嫁人，要是拖成了老姑娘，還擔著失憶的名聲，只怕是沒人要了。

  於是周由就開始拜託同僚幫忙找靠譜的人家，而周母也用她的社會關係出門四處打聽。

  周夏畢竟有著莊國第一美人的名頭，更何況大部分人不知道她失憶了，若是知道，或許會更開心吧。畢竟很多男人並不喜歡女人舞刀弄劍的，更別提周夏性格與尋常女人差別太大，雖然有著貴族的修養，卻沒有半點的溫順。

  就這樣，在周夏本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僅僅半個月後，她的婚期就已經被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