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激怒

  因為要在沙子中挖掘前進，所以要求機甲可以將前方的沙子吞進肚子裡，然後通過貫穿軀幹的循環裝置排到後方，並利用排出的擠壓力推進機甲前行。

  在沙底是看不到光的，所以頭盔上的攝像頭被卸除，取而代之的是超聲波探測儀，可以探測道十幾米範圍內物體的形狀和物理性質（如軟硬程度等）。

  托尼和伊特萊克一人負責一頭，組裝和改造的進展很快，托尼邊忙著手上的工作，邊問伊特萊克最近的情況：

  「聽說紐約市又出了些事情，果然，我不再的時候那些問題就會再冒出來。

  照我看，尼克·弗瑞計劃組建的復仇者聯盟一點不靠譜，這裡面除了你我之外，都沒法稱得上是保護地球的超級英雄。」

  伊特萊克聽托尼這話有點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意思，道：

  「美隊難道稱不上超級英雄嗎？」

  托尼哼笑一聲，語氣透著輕視：「如果放在七十年前那個時代，史蒂夫也許算是超級英雄，但是現在科技高速發展，這個時代不需要老古董了。

  我的一套戰甲就能抵得上美隊的戰力，如果抵不上，那我就製造兩套，更不要說黑寡婦和鷹眼了。」

  「綠巨人呢？他可抵得上你的幾十套戰甲。」

  「他的戰力確實很強，但你確定他是來保護地球而不是破壞地球的？

  依我看，能有清醒地意識去保護地球的，又有足夠強大的能力的，只有你有兩人。

  不如我們兩個不去響應尼克·弗瑞要建立復仇者聯盟的號召，我們自己組建一個鋼蛛聯盟怎麼樣？」

  伊特萊克記得《復仇者聯盟一》中，復仇者們剛開始組建是就在相互間產生了重重矛盾，互相看著不順眼。

  尤其是心氣很高的托尼·斯塔克，認為除了班納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不懂科學的原始人，他想和班納構成一個小圈子，但無奈後者有綠巨人附身，狀態極不穩定。

  伊特萊克記得托尼在第二次見面時，曾和自己說過，他討厭和笨蛋共事，以前他在復仇者聯盟中無法找到不是「笨蛋」的人，只好將就。

  如果伊特萊克的出現讓托尼找到了組成盟友脫離復仇者聯盟的可能性。

  伊特萊克不想擴大矛盾，他希望尼克·弗瑞組建復仇者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這樣梅姨和漢娜都能夠安全，道：

  「不管是復仇者聯盟還是鋼蛛聯盟，我都沒什麼興趣。

  不過斯塔克先生，你想這樣幾個問題——

  第一，我和你相比的話，誰的智力水平更高一些？

  第二，我周圍的人和你周圍的人相比，誰更像是笨蛋？」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早在摩納哥旅館中，伊特萊克給托尼驗算放射性衰變方程服從哥德爾不完備定理時，托尼就認定這個少年比自己強，甚至還有將他選為繼承人的計劃。

  而伊特萊克周圍的人是普通的未成年高中生；托尼身邊是常春藤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雖然不如托尼，但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也正是這樣他們才能進入斯塔克工業的高層。

  托尼向伊特萊克投去同情的目光，道：「照這麼看，你應該比我更能體會聰明人的孤獨，身處一群笨蛋的海洋之中你的生活一定很煩躁吧？」

  伊特萊克搖頭道：「斯塔克先生，恰恰相反，我並沒有感覺我周圍的朋友是笨蛋，我感覺他們都很可愛，我和他們相處得很開心。」

  托尼很難理解伊特萊克所說，在他看來，愚笨之人理應受到貶低，即使自己處於禮貌不表現出來；當今世界的絢爛科技是聰明人締造的，智力平庸的大多數人只是供自己嘲笑的丑角。

  「斯塔克先生，沒有謙虛和謹慎的優秀是一種負擔。

  當你取得一項成就時，如果不能消化掉它，讓它衍生出傲慢，那越向上攀登就會負重越多，所謂『自負』就是自己給自己的負重。」

  伊特萊克知道托尼的觀念可能不會立刻改變，但是自己在他耳邊像媽媽一樣碎碎念嘮叨嘮叨，說不定能起到些效果，讓復聯團結一點，少出點矛盾。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出兩個小時，可以在沙子下行進的機甲被組裝好了，它外形像是一條魚，前方長著可以吞進沙子的大嘴巴，還裝備了各種感應和採樣裝置，畢竟這次的目的不是去給沙底生物送裝甲，而是去探明它究竟是什麼。

  兩人叫上科爾森，來到沙漠邊緣建立起的臨時監控站，啟動掘沙裝甲，扭動著身體，像一條在岸上蹦躂的魚，蹦蹦跳跳歪歪扭扭奔向沙漠旋渦的中央。

  根據科爾森的情報，沙底的生物會對汽車馬達的轟鳴聲產生反應，掘沙裝甲來到旋渦中後，配備的音箱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聽起來就像是幾百輛貨車同時行進一般，十分駭人。

  果不出所料，沙漠旋渦有了反應，開始旋轉，雖然在全息屏幕上見過模型，但是伊特萊克還沒親眼見過這震撼的場面——

  旋渦中央的沙子迅速旋轉並下沉，形成漏斗狀，帶動周圍的沙子也跟著轉起來。

  這坐落於天地之間的巨大錶盤擰緊了發條，如同一座宏偉又精密的機械裝置，每一粒砂都是它的錶針，依照自己的軌道運行著。

  隨著中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旋渦的範圍越來越大，金黃色的海洋令人眼暈，超大範圍的同步協調運動讓人有種找不到參考系的錯亂感，不知是旋渦在轉，還是天地在轉。

  沙子之間的摩擦聲「簌簌簌簌」響個不停，即使在邊緣，也有種千軍萬馬來襲的壓迫感，就像是遠處開來了一輛火車，伊特萊克提高音量問道：

  「科爾森特工，那天晚上也是這樣旋轉的嗎？你們怎麼可能沒有在一開始就發覺這一場的狀況？」

  科爾森也提高嗓門：「今天這動靜可比之前大多了！我在想我們要不要把檢測站再往外移動幾千米？」

  托尼道：「這你們要感謝我，為了讓那傢伙更歡快地動起來，我給掘沙裝甲增加了聲波干涉音箱，保證它在地底也能把它最討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