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觀察者效應

  伊特萊克很奇怪。

  錘子竟然被動過，而且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無意中一踢，就給踢倒了。

  難道這個世界中雷神是女的？

  那應該叫雷女神還是叫蕾姆？

  伊特萊克想暫時將這個問題存疑，又問科爾森：

  「你剛說的第二件怪事是什麼？」

  科爾森道：「第二件事說怪也不怪，畢竟美利堅這麼大，人也不少，總是會有幾個精神不正常的奇葩——

  在隕石降落到這已經快半年的時間了，在我來之前，神盾局是派特工伍德在這裡看守。

  就在兩周前，伍德向上匯報，說這裡出了些問題，局長才派我來幫助伍德值守。」

  伊特萊克前世看過《神盾局特工》，伍德特工是科爾森的手下，長得高大英俊，可以說是帥呆了，酷斃了，再努努力就能和自己比喻了。

  「出了什麼問題？」

  科爾森繼續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來到這裡，發現有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像是中了邪一樣，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守在這個錘子旁。」

  蜘蛛俠道：「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你這麼說可一點兒都不政治正確。」

  科爾森攤手：「我又不是什麼白左，我只是實話實說。

  那個男人長得很強壯，但是留著一頭我姨媽才會留的披肩金黃長發，最過分的是他還燙成了微卷的。

  每天不吃不喝，就守在錘子旁不讓別人靠近，礦區的主人驅逐他他也不走，還大喊大叫，說自己是眾神之王奧丁之子，雷電之神托爾。」

  伊特萊克基本確定這個人應該就是托爾了，問道：「雷神托爾？他去拔錘子了嗎？」

  「當然去拔了，但關鍵是他自己拔不出來還不讓別人靠近，你說這不是瘋了嗎？」

  「那他現在在哪？」

  「當然是精神病院。」

  「什麼？」

  科爾森對伊特萊克的吃驚很吃驚，道：「不用這麼驚訝，我來了之後就聯繫當地的警局，然後把那個瘋子抓到走，送到最近精神病院去治療了。」

  「他沒有反抗嗎？或者說，你們沒有什麼傷亡嗎？」

  「傷亡當然是有的，有兩個警員手臂被他指甲撓破了，還有一個警長的耳朵也他咬傷了。

  不過這個潑婦也沒有占多大便宜，押上警車之前被痛揍了一頓。」

  果然，雷神的力量應該是被奧丁剝奪了，除非舉起錘子，否則他和一個凡人差不多。

  現在問題來了，正牌的雷神舉不起錘子，被當成不男不女的潑婦帶走了，一個孩子的媽媽去輕鬆將錘子踢翻。

  伊特萊克目前也沒什麼線索，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會兒去找雷神聊聊。

  「科爾森，你一會兒能帶我去看看那個自稱雷神的人嗎？」

  還沒等科爾森回答，班納博士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哦！我的天啊，你們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蜘蛛俠和科爾森小跑過去，班納博士的臉在電腦屏幕微光映照下，顯得十分興奮：

  「這簡直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在宏觀見到過這種現象！」

  「班納博士，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布魯斯·班納無法抑制住聲音的顫抖，道：

  「我剛剛為這把隕石之錘連接了微小動力傳感裝置，紅外測距儀來監控它的形變和位移；同時在周圍幾個點陣安裝了濕度、溫度和風速風向監控。

  你們看看著兩個數據對照組！」

  映入科爾森眼帘的是幾條似乎再按某種規律浮動的曲線，但是看不太懂，問道：「班納博士，這說明什麼？」

  班納在坐標系上屏蔽了其他參數，只留下風速和位移，道：「這兩條曲線浮動類似，這說明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蜘蛛俠沉聲思考道：「說明錘子正在被風吹動……」

  「怎麼可能，這附近怎麼會有風？」

  班納解釋道：「我們雖然感受不到，但是這些儀器能感受到微弱的氣流，甚至連你步行經過帶起的風，也能被它們精準捕捉並量化。」

  科爾森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用手雖然拿不起來，但是把可以用風把錘子吹動？為什麼會這樣？」

  伊特萊克和班納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但是還不能確定。

  伊特萊克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錘子擺動和微風氣流的關係，道：「科爾森特工，現在請你走到錘子旁，然後用嘴巴呼出氣流去吹錘子，注意不要讓口水濺到上面，也不要用身體任何部位觸碰錘子。」

  科爾森感覺這個動作很傻，不過其實說不定在那些專業的領域，自己在這個兩個天才面前就是傻子——

  雙手叉腰，撅起屁股，呼出帶著晚飯烤仙人掌味道的一口氣，吹向了錘子，隨後扭頭問道：「兩位天才，好了嗎？錘子動了嗎？」

  伊特萊克和班納欣慰地點點頭，一副看破了的樣子，道：「果然……

  還是紋絲不動。」

  科爾森差點把鼻子氣歪了，沒有動你們點什麼頭，怎麼說自己也是神盾局的八級特工，被這兩人像猴子一樣耍來耍去。

  班納道：「科爾森特工，你不要生氣，你過來看看就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了。」

  科爾森將信將疑地來到電腦屏幕前，班納打開紅外位移檢測儀，屏幕上又是一串看不懂的圖像和表格，科爾森道：「這是什麼意思？」

  伊特萊克解釋道：「這段位於高位的圖像顯示，在你走向錘子的時候，帶起的氣流讓錘子劇烈搖擺，當然，這種『劇烈』並不是肉眼可見的劇烈，僅僅是相對於之前周圍那種風速0.2米每秒的無風環境引起的輕微搖擺。

  在看後面這段數值無限貼近於零的圖像，它顯示你在向錘子吹氣的時候，錘子是紋絲不動的，紅外位移檢測儀都檢查不到它的任何移動，連最輕微的都沒有。」

  科爾森不是傻子，他也聽出了伊特萊克話中詭異的點：

  「也就是說，我走過去帶動的氣流，會讓錘子震動；而是我吹出的更大的氣流，卻讓錘子靜止？

  這是為什麼？」

  伊特萊克沒有直接回答科爾森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科爾森特工，你知道托馬斯·楊在1807年曾經做過一個叫做雙縫干涉的實驗嗎？」

  班納聽到伊特萊克的話，既欣賞又欣慰，沒想到年輕人中竟然有這麼聰明的人才，道：

  「伊特萊克我和你想的一樣，這應該就是所謂的——

  觀察者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