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格溫的異常

  紐約市，布魯克林區，地獄廚房。

  「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把靶眼撈出來嗎？」金並語氣有點不耐煩，這種小事本來不應該他過問，但是最近確實有個關於對家的任務要用到靶眼，於是給他的律師團隊打了個電話。

  「老闆，這件事好像有些複雜，我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見到靶眼先生的面。」對面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什麼？靶眼的行為只要歸入到無限防衛權中，就不會被判有刑事責任，這種程度的簡單申辯你們都做不好嗎？」

  「老闆，這真不是我們能做到的，靶眼的案件似乎被排除在了司法程序之外，我們向NYPD申請了多次，都無法獲得和他見面的機會。」

  金並不語，暗自思考，自己在黑道上混了這麼久，和NYPD也算是達成了某種平衡，按理說NYPD不應該太過於為難自己。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應該是自己的對家收買了NYPD的人，或者是安插在NYPD的人，在這件事上對自己使絆子。

  金並道：「將靶眼抓進監獄的是誰？靶眼的案件是由誰負責審理的？」

  「靶眼逮捕流程是由一名叫做喬治·斯坦西的警員負責，逮捕之後的消息就被完全封鎖了。」

  「知道了，這件事看來要用其他的方式來處理了。」

  ……

  伊特萊克最近感覺有些奇怪，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在上學的路上遇到格溫了。

  這天早晨，伊特萊克和梅姨擁抱告別，與漢娜一路同行前往學校。

  路上遇到了內德，三人一起聊起了最近的事情。

  路過格溫家的時候，內德問出了伊特萊克最近正在奇怪的事情：「伊特萊克，你說格溫是不是搬家了？最近怎麼都沒有在路上遇到過她？」

  伊特萊克望向格溫的住處，她家住在這所公寓的五層，那間由黑漆欄杆圍成的陽台就屬於她家，上面擺著幾盆花卉和幾把塑料椅。

  這附近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好像多了一些陌生的人或者事物。

  伊特萊克的「蝴蝶之翼」會給他本能般的直覺，但是如果不消耗腦力進行冥想和思考，這種直覺也只能是直覺，不能變成有具體含義的想法。

  「我們去學校問問格溫不就好了？」

  三人來到學校，伊特萊克進入教室後，看到格溫已經早早等在座位上。

  「嗨，格溫，這幾天怎麼沒有在上學的路上見到你？」

  格溫無奈搖頭道：「最近都是我爸爸接送我上學，唉，每天都要坐在副駕駛忍受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無聊笑話，對，就是上個世紀流行的那種。

  要知道，我現在都十六歲了，都可以獨自應聘奧斯本公司的實習生，甚至可以給家裡帶來收入，可他還是這樣，把我當成小孩子。」

  格溫說著，從書包中拿出了書本和筆袋，拉開筆袋拉鎖的一剎那，伊特萊克聞到一股輕微的焦糊味道。

  伊特萊克的感官比常人要強上幾倍，如果留心就能夠察覺到一些別人容易忽略的事情。

  伊特萊克提鼻子嗅了嗅，這焦糊有種硫磺燃燒的味道，很可能是火藥爆炸後的產物。

  格溫的筆袋中為什麼會有這種味道？

  雖然很輕微，但是依舊讓人生疑。

  哈靈頓老師進入教室開始授課，可是伊特萊克卻沒有聽進去。

  他的眼睛注視著黑板，思維卻進入了腦中世界。

  最近關于格溫的奇怪感覺有點多，他決定動用扇動蝴蝶之翼，感受一下這微妙的「事件氣流」會將自己引向何方。

  步入腦中高塔的第二層，伊特萊克盤坐在大廳中央，最近各種感官接受到的微量信息，都以五光十色的記憶碎片方式在身周環繞，經過蝴蝶之翼的催化，它們和一些具體但並不清晰的概念和語句聯繫在了一起——

  【格溫家附近的異常】

  ——有人在監視並試圖潛入，或者已經成功潛入。

  【格溫筆袋中溢散出的焦糊味道】

  ——火藥味摻雜著銅鏽味，可能是子彈，這可能和武力、綁架、威脅等要素有關。

  【喬治警長堅持每天接送格溫去學校，同時說著讓人心煩的冷笑話】

  ——他在試圖保護格溫，但是很顯然的是，這種方法並沒有起多大的效果，無聊的笑話是喬治的自我暗示，想要說服自己一切都處於輕鬆的狀態，但這更暴露了他的焦慮。

  下課鈴聲響起，伊特萊克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他一邊大口啃著內德帶來的三明治，一邊盤算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蝴蝶之翼」最終的指向，是去拜訪一趟喬治，以蜘蛛俠的身份。

  而且伊特萊克的預感告訴他，這次拜訪應該能知道他想要的。

  夜晚。

  月明星稀，湛藍的天空中飄著零星幾朵雲彩，空氣清新又涼爽，夜風陣陣透過窗子吹進屋中，撥弄擺盪的窗簾。

  客廳中，鐘錶的指針指向了十一點半，伊特萊克和梅姨漢娜說了晚安，回到自己臥室，鎖上了房門。

  換上了蜘蛛俠的緊身衣，帶上紅色頭套，伊特萊克縱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右手射出一道蛛絲，黏住屋頂，利用重力如同擺錘般盪了出去！

  這次伊特萊克並沒有去打擊犯罪，而是根據直覺的指引，穿街越巷，來到了格溫家對面的樓頂上。

  伊特萊克看到，格溫家的陽台上有兩個人，是喬治·斯坦西警官和艾琳·史黛西夫人。

  艾琳是喬治的妻子，也就是格溫的媽媽，他們兩人在陽台上的氣氛好像有些古怪。

  喬治憑欄遠眺，猛吸了一口煙，菸頭紅光亮起後，長長吐了一口氣；艾琳則是手肘拄著欄杆，雙手合十，捂著自己的嘴巴，仰頭望著墨藍色的天空出神。

  這夫妻兩人一副生無可戀的發愁模樣，伊特萊克認為是自己這個友好鄰居蜘蛛俠出手的時候了，起身拉絲，在空中幾個劃盪後，穩穩蹲在了陽台欄杆上。

  喬治和艾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嚇了一跳，艾琳躲到了喬治懷裡，喬治則是抄起了一把椅子擋在身前。

  伊特萊克道：「女士，先生，你們不要緊張嘛，我是助人為樂見義勇為的蜘蛛俠，今天在打擊犯罪的路上看到了你們兩人好像很發愁的樣子。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可以和熱心蜘蛛俠聊聊哦。」